“将军，这沈浪的信靠谱吗？一个小小女子，会与如此才智？搞错了吧？”
王虎是决然不信的。
捏着信，杨德刚显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女子又如何？你别忘了，当今状元榜榜首便是个女子，而且深得吕韦所忌惮。”
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钟锦绣，秦王还下诏封为秦后，未曾谋面便封以王后之位，可见此女子之强大。
对于将军的话，王虎越发的不以为然，小声低喃道：“那又如何？还不是个短命鬼，享受不了荣华就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德刚身躯一震，万分惊讶的望着王虎，脸上洋溢着不可描述的激动。
“你，你把话再说一遍！”
将军的突然激动，教王虎有些茫然，仔细回想着，他也没说错什么呀？
“说，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一句！”
“就是钟锦绣是个短命鬼，享受不了秦后的荣华？”
“没错！”
就见杨德刚神色异常激动，眸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为何会死的这般巧？就算病入膏肓，也不会死的如此快！此中定然有所隐情！”
听到将军的话，王虎慢慢回味过来，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
“将军的意思是钟锦绣没死，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而且极有可能……”
“就是这名女子？！”王虎怪异的惊叫一声。
此时此刻，王虎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额上沁出细密汗珠，连笑容也不自然起来。
“不可能吧，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为了抛弃秦后之位，蠢的吗？”
秦国的王后，那可是多么尊贵的位子，怎会有女子弃之不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杨德刚也被心中所想给吓着了，但唯一可信的是，那钟锦绣定然还在人世。
熠熠生辉的眼眸盯着沙盘上的地形图，杨德刚显得万分兴奋，波光流转之间，展现出大将之风。
“无论如何，这个女子老夫一定要找到！就算不为我所用，也决不能落入他国之手！”
五国出手争夺状元榜名上之人，曾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仅为了一名为钟锦绣的女子，大肆杀戮，尽管面上不显，可杨德刚清楚，各国私底下斗的都多厉害。
厉眸扬起兴奋之色，指向王虎。
“给沈浪回信，那女子所有事情报给老夫，务必一字不落！”
对于这名女子，杨德刚有着极大的兴趣，印象也颇为深刻。
十二月以至隆冬之节，白雪飞扬，整片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分外清明。
随着北风呼啸而来，寒冷亦随之而来，街上的行人莫不是裹上了冬衣，戴着毡帽，抵御寒风的侵袭。
在这隆冬时节，盛京中央大街一间药堂悄然开门迎客，没有鸣锣，也没有舞狮自然而又安详的立在那里。
大堂里的火坑里燃着炭，火上坐着铜壶，进门就医买药的人都能合上一碗热姜汤驱寒，暖暖身子。
开业当日客流少，两三小厮都坐在药堂前，无聊的打着呵欠。
临门小厮春来，瞧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叹了口气，“谁家开业不鸣锣，偏东家固执，打了一上午的秋风了。”
“少说些吧。”擦桌子的夏雨头也不抬，“这不是夫人昨夜犯了病，东家心烦的很，怕吵闹再惊着夫人。”
“就是犯了病才要鸣锣，去去晦气嘛。”春来又道。
神色很是不耐的看向正翻医术的秋霜，“秋霜，你说呢？”
立于柜前，名唤秋霜的女子，仅是抬了抬头，就转身看药柜了、
冬去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枕，“她懂什么呀，只要有书可看就成了。”
环顾四周，望着门可罗雀的药堂，夏雨皱紧眉头。
“别说了，有时间不如多拉些客人回来，可别上工的第一个月就发不出工钱。”
春来猛地跳了起来，惶恐的瞪大眼珠子，“那可不成，我还等着银子用呢，冬去，走，跟我去找客人去！”
叹了口气，冬去无奈的任由他拽出门。
“大冬天的谁出门啊！”
相较于前厅的清闲，后宅可没这般安生了。
明明是隆冬时节，内室却安放着冰块，寒气逼人，屋内的人无不是棉衣加身。
尽管如此，床上的人仍旧大汗淋漓，直喊热。
冷得直搓手，紫烟急忙看向守在床榻前，一夜未睡的白钰。
“姑爷，这都一夜过去了，主子怎么还不醒？”
紧紧握着李悠然的手，白钰一刻也不敢放开，生怕这一放，人便没了。
紧绷的脸色从未有缓和，就算面色惨白也是寸步不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滚烫的手有所降温，吊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瘫在床榻旁，虚脱无力，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喉头微微哽咽，无力得挥手。
“快，赶紧抬出去，给夫人更衣。”
闻言，紫烟立马行动起来，打开房门让候在门前的人赶紧将冰抬走，重新燃上火炭，冷如冰窖的房间温度才有所回升。
屋内又是一片慌乱的脚步声，紫烟忙从柜里拿出裘衣，包裹着李悠然的赤裸全身，高热退了下去，她才送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面容憔悴苍白的白钰，“姑爷，这里有我在，您休息去吧。”
始终守在这里，是人也会筋疲力尽。
“等喂了药，我才能心安。”
深情款款望着她沉睡中的容颜，眷恋地抚上那张脸。
“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可这次发病比以往更为来势汹汹，令人措手不及，间隔时间短了，并非好兆头。
紫竹将汤药端来，一点一点喂她喝下，白钰才拖着疲倦的身子，靠在软榻上入睡。
就算歇息，也是时刻挂念着她的身子，多年的习惯，让他有风吹草动便可立刻起身。
前院的春来快步走来，差点撞上刚出门的紫竹，不住的往里头张望。
“夫人如何了？”
“刚睡下，无事别叨扰。”
春来面露难色，“可是，前头有人来问诊……”
“推了便是。”
紫竹直接开口，刚要开口却被春来握住了手腕，抬头对上他的苦瓜脸。
“可这个，推不了啊……”
盛京乃是天子脚下，随便落下块石头，就能砸到几个当官的，而不论官品多少，都是市井小民惹不得的，更何况是官居一品的大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