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啊……我的儿呀……”刚子的母亲在门口哭的死去活来,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慰,众人都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院子里面,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肝胆破裂之色,有些人甚至被吓得瘫坐在地。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院子前,当我看向院子当中的时候,也差点昏死。
此时,刚子仍旧穿着新郎官的一身西装,可肚子上面却开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只是那洞里面已然是空空的,所有的脏器都不翼而飞。
反倒是一根肠子紧紧地绑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儿都吊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上面。刚子双目圆睁,脸色青紫,看起来好不吓人。
“啊——”我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踉跄之间差点摔倒。
“到底是谁害我儿子,到底是谁……”刚子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他父亲站在一边呆若木鸡,并没有半分泪水。
“大妈,您别哭了,刚子肯定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去报警,警察肯定会查清楚的。”我扶起了刚子妈。
老太太哭着咬着牙,“对,报警,报警,肯定是有人害我儿子……”
但是刚子爸却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刚子妈的脖子,“报什么警,放屁,给我闭嘴……”刚子爸爸双目充血,抓着刚子妈的脖子把她押到屋内。
“郝大伯,刚子肯定是被谋害的,我们必须要让警方帮……”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当我看到了刚子父亲那一双,几乎就要滴血的眼睛的时候,赫然禁了声,下一秒,刚子爸便“哐啷”一声关上了大门,这是……
“哎呀,作孽啊,到底谁干的,简直太惨了……”刚刚那位大妈痛心疾首地摇着头,“我今天遛早儿的时候路过他们家,大门没关,就看到刚子成这样了,我进门一直喊陆柔,但是里里外外找遍了,却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嗨,我听我们家的孩子说,昨天晚上没有闹洞房,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给冲着了,有些东西,不信可不行……”一个大爷声线哆嗦。
我深吸了口气,想起了昨天晚上陆柔和李潇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形,拔腿朝着她娘家跑了过去。刚子的死,和这个娘们肯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陆柔的娘家在村西头,我们在村东头,当我快马加鞭地跑过去的时候,陆柔的奶奶坐在门口闭目养神。她父母长期在外打工,这次婚礼也没参加,还是娘家其他亲戚帮忙操持。
“奶奶……”我平稳了一下呼吸,“请问陆柔在家吗?”
老奶奶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什么柔?”
“陆柔!”我回答。
“陆什么?”老奶奶又问。
“陆柔!”我尽量平复着情绪,老奶奶年纪大,听力不好很正常。
“陆什么柔?”老奶奶一脸茫然,张大了仿若黑风洞一般的嘴巴。
我当即喷血!天啦,这老太太竟然是个老年痴呆。
我当即便迈腿进去,把陆柔家前前后后翻了个遍,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一股失落感朝着我席卷而来,但旋即我又想到了李潇。若是找不到陆柔,便可以去找李潇问一问,这二人之间的奸情昭然若揭。这件事情肯定和他也有关系,想到此我便脚底抹油,朝着李潇家跑去。
但是却没想到,他家大门竟然紧紧锁住,正欲翻墙进入,便听到院子里面一阵犬吠,我从门缝里面看到一只红毛藏獒朝着我猛扑而来,当即一个趔趄。
看来这院子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得,瞧这藏獒的架势,一口下去,估计我小腿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奔波了一天,竟然没有丝毫的线索,但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家门之上塞着一封信,打开来是一页娟秀的字迹:
雷子哥:
我去城里买东西了,明天回来。——南姗!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想找这丫头聊一聊的,可她竟然去了县城。腿如灌铅地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
“啪嗒!”我把烟点着,一通猛吸。
“不行,我需要冷静,需要冷静……”我捏着自己的眉心。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有一点则是肯定的,就是要找到陆柔或者李潇,我总是觉得这两个人是在一起的。想了想,我决定去李潇家门口蹲点儿。
之所以不选择陆柔,是由于她家有个老年痴呆的奶奶,万一发生点摩擦,害怕刺激到老人家。而李潇家门口有个小树林,也比较容易藏身。
但想起来刚子爸今天的态度,我倒是觉得十分反常,为什么他父亲这么抵触报警呢?并且,他那个眼神儿……
想到此,我熄灭了烟头,走到爷爷奶奶的遗照前跪下,“爷爷,奶奶,我要去查明是谁害了刚子,请您二老保佑孙子。”
这次,我没有上香,抬起头,奶奶和爷爷的遗照均是正常的。
眨了眨眼睛,或许这两天是我精神恍惚看错了。
初秋的夜晚,天气微寒!但蚊子可委实不少,我隐匿在李潇家门口的树林里面,双目一眨不眨地盯住了他们家的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上布满了被蚊虫叮咬的包,困顿加上疼痒,让我烦躁不已。
凌晨1点多钟,终于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李潇家门口,三两下便蹿上了墙头,随后潜入院中,他家的狗竟然都没有叫一声!
我瞬间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盯住这扇门。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李潇!
二十分钟之后,有人从李潇家的墙头上跳出,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李潇本尊无疑。
这家鬼鬼祟祟地朝着北边走去,我赶紧跟上,他迅疾如飞,但我的脚力也不差,跟着他朝着村北走着,一袋烟的功夫,竟然来到了村北的乱葬岗。
这家伙大半夜地来这里干嘛?他站在一个坟茔的前面停住,我则在后面的土丘隐藏了自己,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前面的李潇。
这里的野草都到大腿处了,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了“沙沙”地声音,直叫人打冷战。
“可以出来了……”在这乱葬岗的深夜里,李潇的声音听起来阴鸷无比。
我心头一沉,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不成这家伙发现我在跟踪他?所以选择把我引到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