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各位是否有过“闹洞房”或“被闹洞房”的经历?
我身边可有不少哥们儿对这事儿乐此不疲,不仅能花样整新郎,又可以趁机在新娘身上揩油。
殊不知,“闹洞房”这个风俗最初的由来,是为了驱邪避煞!
我老家便十分看中这项风俗。大婚之夜,新人入洞房前,要先关灯,请两名不超过五岁童男和童女手执红烛将新房内照一遍。
而在入房后,新郎要向新房四角各射一箭,或手执宰牛刀朝每个角落虚砍一刀,并歌曰:“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
乍一看,老一辈的风俗是比较繁冗。
可若是不遵守,却也容易招致无妄之灾。这不,我就经历了一次……
话说,此事发生在前年的八月!
一个午后,发小郝刚来电话,说自己下周日要结婚,邀我回老家参加婚礼。
我一听顿时便来了精神,“好,我一定去!对了,刚子哥,我想请你猜个谜?”
“什么谜?”刚子在电话里面饶有兴趣。
“哥哥和嫂子抱在一起!打于一个成语……”我说完捂住嘴巴。
“呃……”刚子有些无奈,“不晓得,有点难!”
“真是笨啦!”我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那就是‘凶胸多吉鸡少’啊——”
刚子大笑着挂了电话,我也加紧手头的工作,在周日凌晨回了老家。
大学毕业后,我在省城一家媒体做文字工作。
老家是离省城有三百多公里的一个闭塞的小山村,一路上舟车劳顿,终于在周日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到达了久违的目的地。
刚下车,就看到刚子和另外一个发小李潇在路口等着我。
“殷天雷——”刚子离老远就喊着我的名字,他和李潇分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我便很少回老家,之前一起撒尿玩泥的发小,一晃也都好些年未见,心头顿时泛起酸楚。
“走吧!”李潇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知道你要回来,我俩把你们家的老房子收拾了一下!”
到了家才发现,老房子里面确实被打扫地一尘不染,爷爷奶奶的遗照整齐地摆放在客厅的供桌上,相框很干净。
稍事休息,我跪下给他二老上炷香。
“爷爷,奶奶,孙儿来看你们了……”三炷香插上,我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抬头来看,那三炷香倒是十分平稳地在燃烧着,并且燃烧的速度相同,三香齐平,心头一喜——这是分明就是平安香!
“雷子,差不多咱们要走了!”李潇在门口叫我。
“我马上!”从地上站起,但是当我转头看那香的时候,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三炷香燃烧的齐平,但此时却变成了两头极短,中间长!
我记得奶奶说过,若是出现这种情形,便是大凶之兆!天,这是……
“雷子,赶紧的啊。”李潇站在门口催着我。
“好,好的……”我深吸了口气,起身离开。
李潇家世代以宰牛为生,但或许杀气太重,他家人并不长命。
他父亲在他十几岁之时便去世了,但李潇仍旧子承父业,当了一名屠夫。
刚子家算是村中的首富,老爸搞工程,收入也颇为可观。
一路小跑,我和李潇赶到了刚子家。花轿也在同时到刚子家门口。
刚子的新娘名字叫做陆柔,也是我们村的,长得貌美如花。
此时,陆柔从轿子里面下来,一袭红色的凤冠霞帔,更加显得她娇羞动人了。
刚子上前一下子把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大门口,而在大门的正中,却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老家风俗,凡新媳妇入家门必先过火盆,既除晦气,又可保日子红红火火。
“噗……”但是当陆柔的脚刚刚抬起的时候,这火盆竟然瞬间熄灭,火苗片甲不留。
人群当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而正在院子里面等候接儿媳的刚子爸更是满脸煞白。刚子妈则张罗着再换一个。
这次的火盆比上次烧得更旺,然而陆柔再次抬脚时,火苗仍旧瞬间熄灭。
“啊——”刚子爸大叫了一声,身子也哆嗦不已,刚子妈则把他拉到一边,让众人撤掉火盆,直接请新娘进门。
此后便是拜天地,气氛热烈,但刚子爸却是嘴青紫,神色步态有些反常……
大家很快忘记刚刚的小插曲,因为刚子家院子面积有限,只有摆上了流水席。
我和李潇一直在帮忙,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入席,刚子父母操劳了一天,临走之际,只说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吃好玩好,他们便回老宅子了。
而刚子爸的脸上却满是惊惧之色,并无办喜事的开心。
这一桌也都是我们年纪相仿的几个好朋友,一通地胡吃海塞,没一会儿刚子被灌得有些摇摇晃晃。
“少喝点儿……”陆柔心疼地帮刚子拍着背。
“少喝点儿,一会儿还得‘推车’呢……”其他人哄笑一团。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便准备去到洞房里面嬉闹,闹洞房是这里的特色,新郎的朋友们可以子随便地和新娘开玩笑,无论多过分都没有问题。
“不准去,都给我走——”陆柔杏眼圆睁,大声呵斥。
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是祖祖辈辈都十分重视的风俗,从小长辈们都讲说,若是没有这一项,不仅不吉利,还会招致灾祸。
但是陆柔却提高了声音,“说了不能去,赶紧走——”
大家嘀嘀咕咕,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新娘子发话了,也只有离开。刚子喝的已然不省人事,李潇留下帮陆柔照顾刚子,我身子困顿,就先回家。
刚出门走了没多久,发现手机忘在了桌子上,返回去寻,好在刚子家大门没关,我走到院子里面刚刚取到手机,便听到一阵男女低吟声。
我笑着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却听到里屋陆柔的声音,“李潇……嘤咛……”
心脏一紧,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窗边,面前的一幕顿时把我雷的外焦里嫩,只见刚子躺在卧室地板上,鼾声震天。
而李潇却和陆云在床上翻云覆雨,场面极为香艳。
我捂住耳朵,从院子当中逃离。胃里面顿时翻江倒海,极为恶心。我们三个本是从小撒尿玩泥儿的伙伴,而李潇现在竟然干出了淫人妻女的事情。
这个荡妇,怪不得不让大家闹洞房!
大千世界的红男绿女,真真假假,我也经历了不少。
此时,虽说我有心想提醒刚子,但他现在毕竟刚刚结婚,不免十分纠结。
走在回家的路上,八月的凉风吹拂,我心中咒骂着陆云那个贱人,她的低吟声,一直回荡在我耳边。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家门口,正准备开锁进屋,便听到“吱嘎”一声,隔壁邻居的房门却打开了。
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看到了我,她目光之中出现了一丝惊惶。
“哇……”面对着这个女孩,我的抵抗力瞬间暴跌,若是形容她的面貌,那简直就是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正要开口解释,谁料女孩说话了。
“天雷哥!”女孩一脸喜色,“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南姗啊。”
我心头一紧!真是没想到,在我的印象当中,一脸青涩的小丫头,竟然出落的如此漂亮。犹记得她还是一个命苦的女孩子,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只是后来听说她母亲也失踪了。我爷爷奶奶很喜欢她,她的名字也是我爷爷起的。
一阵寒暄,南姗便请我去她家坐,原本已是深夜,但架不住南姗的热情。
“你先坐,我先去给你沏茶……”南姗去一边忙活,我则四处打量起来。
这屋子里面的摆设倒是极为简单,一张条桌,两套座椅,条桌之上并排点燃着两支白色蜡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点蜡……”我心头暗叹。
而在客厅的一侧,却放着一口缸,有半人多高,我细细打量着这口造型有些奇特的缸,乍一看,像是一个细口瓶,顶上还扣着一个仿佛寿帽一般的盖子,并且在这缸的四面分别雕刻着四个造型不一,形状各异的动物,这是……
打量着这口缸,我竟然有种很想坐进去的冲动。
“天雷哥,茶来了……”南姗端着茶来到客厅,我赶紧坐到椅子上。
茶香袅袅,南姗坐在我的一侧,和我聊着家常,但是屋子里面却有一种极为奇特的香味,有些像是煮肉的味道,多闻几下,竟然有些上瘾。
“雷子哥,我好想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南姗的声音变得哀怨。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回答。
“雷子哥,我们是有过婚约的,你知道吗?”南姗说着,渐渐地靠近了我。小的时候,因着是邻居,所以两家的大人老是在一起说要给我俩“结娃娃亲”!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她那诱人的粉唇,不假思索地说了句,“是!”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她继续靠近,诱人的女香再次袭来,我觉得自己的胸前涌出了一股松软而温暖的感觉。
“喜欢……”我的声音,已然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可仅存的理智却让我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南姗身子猛地一震。
“南姗,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我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虽然刚刚那一幕极为**,但若是荷尔蒙占据主导地位的话,肯定会出大事,何况这又是在极为看中贞操的农村,我不能害了南姗。
可话说回来,这丫头也真是热情,刚刚她明明就想……
躺在床上,身上极为困顿,片刻之间,我便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然放亮,看了下手表已经早晨六点了,现在出发,坐摩托车去镇上,还能赶得上早班车。
“爷爷,奶奶,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有空再看您二老……”洗漱完毕之后,我点燃了三炷香,拜了几拜,但还未插入香炉,这三炷香便齐根而断!
“啊?”但当我看向二老遗照地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情形给震住了,照片里的二位老人的双目当中,竟然分别流出了两行“血泪”!
可等我眨了眨眼睛之后,那两行血泪又分别不见了。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吗?”我摇了摇头。
等到我再次看向照片的时候,却发现奶奶原本挂着微笑上扬的嘴角,竟然往下弯曲开来,那样子分明是在——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我飞快地跑到了门口。
“出大事了,刚子家出大事了……”一个大妈面如土色,惊叫着跑来。
心头一震,脑子里面顿时是一片空白。
下一秒,我则撒丫子跑去了刚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