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看她脸色苍白疲惫,有些心疼,容九诊完脉收回手,楚帝问道:“小九,二皇子怎样了?他心口上的箭,可能拔得出来?”
容九眸色沉静,波澜不起:“有一法,剖心取箭。”
众人却变了脸色,眼底惊涛暗涌。
剖心取箭,太过匪夷所思。
“剖心取箭?你是故意要我皇兄的命吧!”柔嘉公主回过神来,怒沉着脸道。
容九抬脚就往外走,懒得搭理她:“柔嘉公主不想二皇子活命,本公主一路奔波累了,就不奉陪了。”
柔嘉公主僵在那里,脸色扭曲得难看,指着容九喝道:“站住!”
容九眉眼带笑看向沈丞,然后牵起沈暮的手,就要走出帐篷。
柔嘉公主气疯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容九,你给本公主站住!”
容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柔嘉公主脸色青黑阴沉,抬脚就要冲上去拽住容九,刘进却先她一步,拦下了容九。
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刘进知道能救周承邺的人,只有容九了。
他的周承邺的谋士,周承邺要是死在南楚,他的前途就全毁了,于是,对容九很是恭敬客气:“柔嘉公主担忧我家殿下,关心则乱,才会一时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柔嘉公主骄横道:“我皇兄是被他们一箭射伤的,该低声下气的,是她们,她们最好祈求我皇兄没事,否则”
“公主,”刘进心底恼怒,柔嘉公主跋扈无脑,刘进就怕她彻底把容九得罪了,赶紧打断了她,“殿下遭人谋害,臣相信南楚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眼下还是救治殿下要紧。”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公主?”柔嘉公主把对容九的怒火,全都撒了刘进身上,抬手给他一巴掌,“尊卑不分的狗奴才,你只是我皇兄身边的一条狗,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刘进挨了一巴掌,脸色涨得通红,敢怒不敢言地杵在那里。
容九目光不屑,讥讽看向柔嘉公主,这种脑子,这种性情,东周也敢拿出来和亲,周帝是脑瘸了吗?
触上容九投来的讥嘲,柔嘉公主怒火更甚,阴狠道:“你今日若是救不了我二皇兄,本公主要你陪葬!”
沈丞眼底掠过暗怒,眸光顿时凌厉如刀,直逼柔嘉公主眼底,冷声道:“尽人事,听天命,倘若柔嘉公主是非不分,非要迁怒于人,那这人不救也罢!”
柔嘉公主浑身僵冷,他的目光太过锋锐深冷,让人望而生畏,背脊发寒。
可他这样不留情面,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柔嘉公主眼底似要淬出毒来,怒指着东周的太医,杀气腾腾道:“父皇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在外人面前丢他的脸,你们赶紧去救我皇兄,要是我皇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公主拿你们试问!”
东周的太医大惊,满脸的惶恐之色,既然容九说了,要剖心取箭,那便是唯一的救治法子,比起刘进等人,南楚更不想周承邺死,要不是柔嘉公主这个搅屎棍,容九早就开始救人了。
而且剖心取箭,闻所未闻,要是人死在他们手上,岂不是要罪及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