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就说什么?告诉我实话,我不会怪你的。”,宋梓瑶和颜悦色地说,顺手拿过锦盒打开来闻了闻。
掌柜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就在从警局出来后,我生怕乔小姐怒气难消,把矛头指向小店,所以特意送了这个礼盒给她。也算舍财免灾之举吧。”
可恶!
又是那个乔若曦,一定是她收了礼后,就在这胭脂礼盒里下了毒,转手派人送去了戏院。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恶毒!
宋梓瑶把掌柜递过来的礼盒放下,笑了笑说:“这礼物我还是不收了,你不必故意讨好我。”
看了一眼锦盒,旋即转身,步履轻盈地走出香宝斋。
回到戏院,趁楚天歌还没到,宋梓瑶赶忙回到厢房,把那个有毒的胭脂锦盒拿到前堂。
灵光一闪,早有预谋。
虽然怀疑是乔若曦下的毒,但不经验证,也不能肯定就是她。
所以想到一个计谋,得以验证这毒是不是乔若曦放的。
而完成这个计谋,还需要一个搭档,那就是一会儿要来戏院与她合音的旦角之王楚天歌。
不一会儿,戏班伙计就领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体态颀长、风清月明的白面书生来到前堂。
之前虽有所耳闻,却从未见过真颜。
这次相见,果然名不虚传。男生女相,且是一个怕难为情的美男子。
一见宋梓瑶,男人就傻了眼,脸色绯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问:“您是宋老板的夫人吧,宋老板还没到吗?”
宋梓瑶一听,噗嗤笑了起来。
敢情这个楚天歌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瑶皇”是个爷?
男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竟惹得宋梓瑶不禁一笑,顿觉羞涩。
看他已经害羞,宋梓瑶立刻收起嗤笑,说道:“我就是宋梓瑶本人,刚才有所失礼,还望海涵。”
男子定睛看着宋梓瑶。
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女子的美,她的美是一种带有男性味道的美,阴柔、隐忍中又夹杂着豪爽之气。
楚天歌尴尬一笑:“恕我刚才眼拙,失礼失礼。”
一个是须生之皇,一个是旦角之王,谁都没想到,他们竟互相错判了对方的性别,想到这,两人便同时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就觉得投缘。
合了两遍戏,举手投足之间,却是珠联璧合、鸾凤和鸣。
宋梓瑶扮演的是那个长须髯口的正德皇帝,而楚天歌扮的却是那个当垆卖酒的小姑娘李凤姐。
合完音,两人就在前堂品茗。
楚天歌喝一口茶,乐道:“这茶清冽又醇厚,芬芳且浓酽,像极了宋老板的脾气。”
宋梓瑶垂眸,轻笑了一下。
敏锐细心的楚天歌看了宋梓瑶一眼,看出了她一定有伤心事。
问道:“我看宋老板有心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与我倾诉。”
虽然才见面,但两人都是梨园子弟,三言两语就能体会各自苦乐。
宋梓瑶说:“我虽然唱的是须生,可始终还是女儿家,不开心的事,说来道去,也不外乎一个情字。”
听宋梓瑶这么一说,楚天歌好似悟到了一些东西,放下茶碗说道:“我是外人,不便干预您的私事,但我想说的是,喝茶,不过两个动作,拿起,放下。情感又何尝不是,一些该拿起的要拿起,一些该放下的要放下。只有该结束的结束了,该开始的才能够开始。”
宋梓瑶听他这么一说,豁然开朗,抬起茶碗,豪爽地说:“先生说得好,我俩就以茶代酒,干了这一盏!”
“来,干了。”
喝完茶,宋梓瑶说:“我恳请先生帮个忙。”
“什么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宋梓瑶就把刚才拿来的锦盒递给楚天歌,并把对付乔若曦的计策变了个说法讲给他听。
楚天歌一听,这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便答应了宋梓瑶明天唱完戏后,再来个暖场,让氛围更活跃一些。
拿上锦盒,点头与宋梓瑶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