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全订啊摔!!“好……”
有了火萤虫,这路就好走多了。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震嗡鸣声,水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颤动。
“怎么回事?地震了?”厉鸢有些惊慌。
宁逐听了听,脸色突然一变:“巨蟒追过来了!”
“什么?”
又追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水面无风自动,有什么冲破水面缓缓升起,那是一颗硕大的蛇头!
“它怎么像是牛皮糖一样啊,这里都能追过来!”厉鸢大叫!
来不及反应,宁逐拉着她就往前跑,火萤虫在厉鸢的手里扑腾了两下,吓得赶紧逃了。
楚随之看向那条蛟蛇,下意识地抬起手,想了想还是静观其变。
蛟蛇冲出水面,对着两人狂啸而来,宁逐面色一寒,抽出背后长.枪向前一划,无尽苍气横扫,蛟蛇攻势一停。
他喘了一口气,道:“这蛟蛇阴魂不散,竟然能追到此地,我先抵挡一阵,你赶快走!”
厉鸢:“你真是小瞧我了,我厉鸢从来不做逃兵!”
——走个屁啊,没了那虫子老娘什么都看不见!
宁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感动。
楚随之冷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徐老怪道:“你可以化作大棒,棒打他们。”
楚随之:“……”
打是不能打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厉鸢打死怎么办?
——他才不是心疼,而是想要探寻真相顺便看好戏罢了。
虽然不能真下手,但是暗自做小动作也是可以的。
他一挥手,蛟蛇在水下的蛇尾被他用玄气揭下好几块鳞片,疼的它嘶声嚎叫,疯狂吐出冰火双息,宁逐一时没来得及反应,手臂被寒冰覆盖,冷得面上一白。
厉鸢道:“它怎么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这么发疯?”
宁逐抖去冰坨,眼看着蛟蛇亮出它的仅剩的一颗牙冲两人咬来,他横起长.枪挡在两人面前,“砰”地一声,两人被撞得连退三步,宁逐更是被撞出一口血。
厉鸢的身后就是石壁,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撞成肉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并不疼痛,她诧异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墙壁竟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难道这就是系统说过的,阴差阳错的“传承”?
她赶紧喊道:“宁逐!这里有密室!”
宁逐一回头,拉住她的手就冲进了密室里,将门一关。
紧张地竖耳倾听,外面却没有半点声音。
厉鸢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宁逐眯起眼睛,感受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属于天阶的威压,了然道:“这里应该是哪个前辈休息的洞府,因此那条蛟蛇不敢靠近。”
厉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先让我歇一会。”
宁走到墙边,点燃墙上的蜡烛。
一瞬间,洞府内亮堂起来。厉鸢抬眼一看,正中央赫然坐着一具枯骨!
她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原来这洞里的人早就死了?
宁逐镇定地走上前,看这具尸骨身上的袍子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应该是已经死去多年。但是骨骼颜色玉白莹润,周身气势外放,此人的武阶应该不下于天阶四品。
宁逐见其双膝之上放着一块羊皮布,小心地捡起,抖去上面的灰尘。
是天阶二品的功法《混元录》。
“看来这小子的运气不错,即使九死一生也能得到一本天阶功法。人比人气死人,五年前和你为了保住一颗丹药,可是被人追杀了三天三夜。”
看着宁逐得到此机缘,徐老怪想到以前,禁不住感叹道。
听徐老怪这么说,楚随之就不由得那一次危险至极的逃杀。
五年前,他在拍卖行拍下了一枚肉骨丹,只为了能让徐老怪日后能够肉骨再生。
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前来劫丹的湮魂宗的炼药师。
当时的他只有地阶八品,而对方已经是天阶一品,他被追杀了三天三夜,最后在绝境之下升到九品,越阶将其击杀。
为此,他几乎没了半条命。
本以为会暂时安全,却没想到会遇见也来此寻丹厉鸢。
厉鸢手脚完好,当然不是为自己寻丹。她是为了她的姘头雷光找寻丹药。
雷光之前挑衅楚随之,被他一刀砍断了手臂,要想重新长出手臂,必须要服用肉骨丹。
为此,厉鸢还出动了家族中过半的剑师。
她只是没想到肉骨丹会在他的手里。
她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势,知道他是强弩之末,于是兴奋地叫身边的剑师赶紧拿下他。
他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口。忍着浑身的伤痛,杀死了所有的剑师,最后一掌擒住她的脖颈。
她这时才知道怕了,顿时战战兢兢,开始委屈流泪,他一时心软,不由得松开了手。
就在这么放松的一瞬间,就被她一刀扎穿了胸口。
他勃然大怒,将她掀开后狼狈地跑到一处破庙,如果不是在那个破庙里得到了丹师的传承,差点就一命呜呼。
许是想到以前,他的面色有些发寒。
看着宁逐手里的秘籍,更是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为了一颗丹药尚且如此,那么一本天阶的秘籍呢?
他最了解厉鸢,如果对她有利,她就会装得无比乖巧,一旦和她的利益相悖,她就会反咬一口。
此时此刻,她会不会为了一本天阶的秘籍,和宁逐反目成仇?
楚随之冷笑着去看厉鸢,想要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对付宁逐。
但一回头,却没看见人。
他皱了皱眉,再一回头,却在墙角发现了她。
她小小地一团缩在墙角,偷偷摸摸地挖前辈藏了好久的酒。
打开酒塞,酒香四溢,不由得“哇~”了一声。
楚随之:“……”
怎么回事?她这会不该原形毕露,抢宁逐的天阶秘籍吗?
怎么这会儿喝上酒了?
他惊疑不定地走过去,看见厉鸢像是一只小耗子一样,小小地抿了一口。
似乎是喝出了这酒的醇香,她眼前一亮,脸色变得晕红起来。
“好酒!”
“她怎么喝上酒了?”
楚随之纳闷。
徐老怪一笑:“怎么,还不许小丫头喝酒了?”
楚随之蹲在厉鸢面前,看她小口小口满足地喝酒,沉默不语。
这种熟悉的小动作,让他更加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虽然心中确定,但并无惊讶。
似乎只是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而已。
……他是知道她喜欢喝酒的,在她没有对他退婚前,他有时就能看到她背对着父母,躲在酒馆里喝酒。
如果碰见了他还会怒目瞪他,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她心情好,倒可以分自己一杯。
等到两人反目成仇,就很少看她拿出酒杯,她只会拿着鞭子,变得越来越耀武扬威。
最后一次看她喝酒,是在三年前。
那是一次宗门大比,他和她的姘头雷光分别代表门主争夺宗门第一。
两人打了三天三夜,几乎移平了整个山头才分出胜负。
结果当然是他赢,他虽然身受重伤,但雷光因为过多服用短时间提升修为的丹药,导致玄气反噬、筋脉寸断。
当场七窍流血,成为了不能动的废人。
而她趴在雷光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对他怒目而视。
他心下一寒,冷笑一声再不管她。
当晚,他心中烦闷,爬上会场的山头,却看见早有人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他眯眼望去,发现竟然是她。
当时只道她时因为自己的男人成为废人,心中烦闷,所以才出来喝闷酒。
却没想到她眼神晶亮,像是放下了什么事一样格外轻松。甚至递给了他一罐酒。
莫名地,他什么都没问,沉默地接过了酒。
两人看着月亮,吹着风,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喝了一夜。
在那之后……就是宗门拼杀,他杀光了所有人,闯到厉府时,眼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自刎……
鼻端的酒香渐渐浓烈,他猛地回过神。
厉鸢打了个酒嗝,对着宁逐的背影嘟囔:“一本破秘籍你怎么看这么长时间啊,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没?”
破秘籍?
一本天阶功法在她的眼里竟然是破秘籍?
楚随之皱起眉,当年他还弱小时,得到一本天阶一品的功法差点丢了半条命,天阶二品的功法在对方的眼里难道不值一提吗?
还是她根本对秘籍没有兴趣?
又或者,在这个世界没有她愿意为之争抢的男人?
正想着,宁逐道:“这是一本天阶功法,上面说学习了这本功法,才能对付得了门外的那只蛟蛇。”
厉鸢将酒罐小心放下:“那你就学啊。”
宁逐抬头:“可是这本功法有等级限制,必须天阶二品才能修习。我现在只有天阶一品。”
“啊……”
厉鸢有些意外他会把自己真实的实力告诉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让自己再升一阶。”
厉鸢回过神,马上道:“你难道要用那种短时间提升修为的丹药?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怪我啊。”
这么推卸责任的话语一说,宁逐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干脆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颗闪着荧光的草药:
“你放心,你既然能随我跳河,也不曾弃我而逃,我也不会将你置于尴尬境地。这是能淬筋洗髓的草药,不是那些旁门左道。”
“淬筋洗髓?”
“是。”宁逐点头。
“当年……我就是因为筋脉滞涩所以才无法聚气,后来因缘巧合冲破了阻塞,修为才一日千里。如果要修炼下一层,圣心草必不可少。”
厉鸢是知道这草药的作用的,宁逐的淬筋洗髓已经炼到第五重了,若是再精进一层,势必能让实力冲向天阶二品,但淬筋洗髓岂是那么容易的?
每一重都如同扒皮抽骨,挺过去就是如获新生,挺不过去就是烂肉一堆。
宁逐本该找一个更好环境冲关,如今却为了能出去不得不在这阴冷的洞里冒险一把了。
厉鸢虽然知道这是原著剧情,但到底心里也有些复杂。
她鼓着脸道:“随你,我可没有逼你。”
宁逐没有生气,他垂下长睫低低地道:
“我不似冯子杰能护你周全,但也绝对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说完,他直接讲草药塞进嘴里。
看完了全程,楚随之不由得问:“冯子杰是谁?”
徐老怪猜测:“看样子,似乎是厉鸢这一个世界的姘头?”
楚随之:“……”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之本以为,未婚夫这种名头,一个就够,两个就算过分了。
姘头这种玩意儿,有一个就算是缺德了,却没想到有的人还能有两个!
他却不知道,天底下还能有谁像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有两个未婚夫,两个姘头!
此时此刻,楚随之察觉这个女人不只在自己的脑袋上种树,她还打算种出一片丛林!
他开始出离地愤怒了,决定再也不玩这种藏匿的把戏,刚想把袍子拽下,就听一声骇人的惨叫。
他一回头,就看见宁逐面上青筋暴起,痛苦不已地倒在地上。
原来是正在修炼淬筋洗髓第六重,阻塞的筋脉像是被一根根银针强硬地冲开,汹涌的内力在脆弱的筋脉里横冲直撞,肉眼可见地在皮下行成游走的鼓起。
宁逐即使心性再隐忍,也难以承受这自身体内部如同万针刺骨的痛苦,在地上缩成一团,抓得指尖渗出了鲜血。
“怪不得这小子说重生之路如同炼骨剥皮,看来他也吃了不少苦。”
许是看到宁逐,让徐老怪想起楚随之,不由得感叹。
楚随之没有说话,他死死地盯着厉鸢。
他倒要看看,此时此刻,早已心有所属的厉鸢会不会对自己的前未婚夫下手?
厉鸢抱着酒坛,先是当做没有听见闷不吭声地喝了几口酒,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宁逐的惨嚎声越来越大,她就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后来,她干脆就把酒坛子一扔,坐到宁逐的面前,随意地盯着他。
嘴里还哼着嘲讽的话:“我就知道你不行。才一株草而已,你就疼成这样?”
她喋喋不休,最后看宁逐渐渐没了声响,自己也闭上了嘴巴。
最后,宁逐的呼吸变得微弱,他半睁着双眼,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厉鸢看了一会,碰了一下他。
宁逐还是没有反应。
她终于慌了,手足无措地围着宁逐转圈:
“宁逐!宁逐!你没事吧?!”
“喂!你不会真死了吧?你怎么可能会死?你不应该会死的……你给我起来!”
“宁逐!你再不起来,我就跟着冯子杰跑啦!我就真嫁给他啦!以后天天跟他说你有多不行,你就是个废物!你还不给我起来!”
她干脆把他小心地扶起来,听他的心跳。
看厉鸢焦急的样子,楚随之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