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脸上尽是尴尬,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宋可然的脸色,见无异常,暗自松了一口气。
“百夫长,可是确有此事”宋可然没想到,这军营里还存有这等恶劣之人。
被问到了,百夫长也是不想再为那魏昌藏着掖着了,这瞒报也不是他的本意,要怪就这怪他只是个百夫长,人家是国母的弟弟,景华国的国舅
动作极轻的点了下头,百夫长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一股寒意向他袭来。
这魏昌是何人,宋可然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见这百夫长的举止,且这人又是魏姓,估计与皇亲国戚少不了几层关系。
这些新兵见这军营的百夫长这么的敬畏一个女娃子,而且这女娃还有话语权,现在显然是站在他们这边,估计也是兵营中厉害的角色,眼中倒是少了几分轻视。
宋可然四处看了看这操练场,向那百夫长问道“那魏昌人哪去了”她许久没有收拾人了,今天正好纠正一下这人的职业道德观
百夫长还是有些支支吾吾的,旁边的新兵看不下去了,回道“那魏提辖正在某个青楼的温柔乡里享受人生呢”眼中尽是不屑,家中有妻有妾,还这么不知足,还真是应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宋可然看了那名新兵,又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百夫长,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她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景华国虽繁荣,但在一些的阴暗角落里,还是会有几个别不老实的。
“你且带我去”宋可然丢下这一句,便往门口那走了。
那百夫长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斥自己胆小。怎么就不把事情都说出来完,怕那魏昌做甚
“还不快点跟上来”宋可然走了几步,没有听到有人跟上的脚步声,有些恼意道。
百夫长连忙撒腿跟上。
这个场面倒是把这些新兵给愣住了,说实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百夫长这么的孙子。
还有一个疑问,那个女娃到底是谁,又身居何职
宋可然自是不知那些新兵对她的好奇程度,现在她要去拔掉这个军营的一个毒瘤。这种人在留在军营,长久了也只会是个祸害。
“小将军”这百夫长又是为难起来了。
宋可然自问自己也不是个心眼小的人,也不是在意那种虚礼的人,难道她长得很可怕吗
如果百夫长知道宋可然怎么想的话,定会摇头直道她长得不可怕,只是身手可怕。
“你说。”宋可然被磨蹭得快没耐心了。
百夫长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迟疑道“小将军,等下我们去可是那烟花之地,小人要是带你去的话,大将军非扒了小人的皮不可。”相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将军,他更怕的是这小将军的爹呐
“你且放心的带我去,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担着。”尽是不耐。
尽管百夫长还是很不安,但还是把人带到了京都最大的青楼胭脂院。
这胭脂院也不知是有哪位官家抑或是皇家撑腰,已经久盛不衰近五年了。
宋可然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城中的发展她也大概是知道个一二。见百夫长带她来这胭脂院,倒是有些欣赏起这个魏昌的品味来了。
“呀,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胭脂院吧。”是老鸨的那腻死人的声音。
宋可然暗自搓了搓自己的双臂,鸡皮疙瘩掉了地了。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胭脂院的装点和姑娘,怪不得这么多男人来着地方,这简直可以说是男人们的天堂。
很是礼貌了点了点头,便示意百夫长给赏银。
然后那百夫长很是心疼的从怀中逃出了一锭小元宝,这是他拿三个月的月俸刚换的元宝呐,还没捂热一个时辰呢。
宋可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起那穷酸脸。
老鸨向来是个见钱眼开的,见到元宝,管它大小,只要是钱,她都不嫌。故也没注意宋可然的眼色。
“妈妈,咱胭脂院的花魁不知是哪位佳人”宋可然故作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
老鸨最喜欢看的就是男人的这种表情,在别人眼里这是喜色,但在她眼里,是给她送钱来了。
“公子是说魅儿姑娘呀,她此时正陪着魏大人呢,您且先选别的姑娘吧,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是花魁,肯定会让公子您满意的。”
从老鸨这得知了这魏昌的去向,下面的事倒是好办了。虽然她可以自己搜,但能让这个百夫长花些银子,她最是高兴不过了。解一解她的闷气只不过她没想到这魏昌的要求还蛮高的嘛
“妈妈,那小生就自己去寻知己了”宋可然虽没来过这个地方,倒也是演得很是贴切。
那老鸨也是个明白了,哈哈打趣了一下,便叫了几个姑娘过来伺候,自己这个老太婆就不打扰年轻人办事了。
“两位公子,请坐。”约莫来了四个女子,个个都是个中的美人儿,娇滴滴的直叫人心发软,但宋可然不是男的,听了只会掉鸡皮疙瘩。
宋可然和百夫长就被这四个姑娘给围住了,奇的是这些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儿都不是很浓,淡淡的,直勾人的心魂。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来得好。”是百夫长极为无奈的声音。
他不说这句还好,此时的宋可然正品着茶,听到这憨厚的话差点就挨呛到了。不由的暗忖这百夫长倒也是蛮呆的。
不光是宋可然,这四个姑娘个个都抿嘴痴笑了起来。
“大哥,小弟我先去方便一下,你在这好好的陪这些姐姐们唠唠嗑哈。”语罢,宋可然还拍了拍百夫长的肩膀。
见宋可然要走,百里长自是知道要去干什么,脸色颇有些哀怨的看了看宋可然,但也只好点了点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心里苦呐
宋可然有些好笑的看了下百里长,便也是走了,她可是不忘此行的目的。
她虽有官职,但也不过是正四品,那小将军不过也是军中将士们对她的谦称而已,这胭脂院里来的大都是些达官贵人,不是她怕,而是她宋家在朝中的形势不容乐观。
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又有六位公子,现在圣上老了,也是到了胡思乱想的年纪。如果她在这惹出什么事来,怕是那皇帝要借题发挥了。不过这也只是宋可然单方面的猜测而已。
虽然把百夫长丢下不是很好,但她也够对得起他了,那四个姑娘个个身材纤细,胸前那东西,用呼之欲出这四个字来形容最不为过了,也是让他大饱眼福了。
宋可然看了下百夫长所在的那个方位,见那四位姑娘都在逗百夫长,没有主意她,便也是安心的上了二楼。
这胭脂院共建了三楼,一楼是男人们找姑娘的地方,等两人在楼下品完茶之后,后面的便是上二楼寻水鱼之欢去了。至于三楼,与二楼的用处完全一致。
上了二楼,便宋可然看了下房门,发现门的一侧都有挂着名字,什么春香啊,什么个名都有。小心翼翼的走过了几个房,便见魅儿的房牌。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左右看了看,见走廊没人,轻声的推开门。这些房间的隔音都是很好,在门前时,宋可然是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才推门进去,便听到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娇泣 。
宋可然本质虽也是个姑娘,听到这种声音之后,非但没有觉得羞怯,而是一股恶心涌至喉中。
也不打算再进去,省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恶心到自己。席地而坐,很是有耐心的把玩着茶桌上的空杯。
其实宋可然也是来得巧了些,这两人也是差不多完事了,她才进来,倒也是不用恶心太久。
“官人,奴家舍不得你”要怎么娇嗔就这么娇嗔。
刚完事儿的男人都是很好讲的,起身讲一大锭金元宝塞到女人的手中,顺便在女人那白嫩硕大的浑圆那揉了几下,“爷给不了你名分,但只要你把爷服侍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又是把女人拉到怀中,揉了几下。
女人得了元宝,自也是没啥舍与不舍的了。
里间的两人在忘我的调情,外间的宋可然也是听了个大概。
似是没了耐心,宋可然身手拍了几下手,像是在为里间的男女的对词而鼓掌。
这声音来得有些突然,里间的人也是刚穿好了衣服,忙的出来,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来打扰他的好事
魏昌一出来,便见坐在垫子上的宋可然,此时正悠然的恍着茶杯。
听脚步声,宋可然便知道里面的人出来了,也没把视线从茶杯那移开,语气极为冷硬道“魏提辖,也是挺闲的呀”
宋可然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但这魏昌自是不可能不知道宋可然是谁。
“下官不知小将军驾到,请小将军责罚。”这官场的虚话,魏昌倒是运用得极好,倒不觉得在这烟花之地,说这种话太显得做作。
“官人,是谁来了呀”里间的女人也是出来了,脸上的魅祸之色不减,显示刚被滋润得好。
见姘头也出来了,宋可然倒越发的觉得这个人恶心到了极点,虽是厌恶,但也没有对那花魁有任何的轻蔑之色,毕竟这烟尘女子,也是不易。
魏昌使眼色示意她出去,那花魁魅儿已经得了金元宝,倒也没不依不挠,向宋可然欠了欠身,便开门出去了。
“魏提辖,听说你手下的新兵不服教”宋可然也没有直接进入主题,在这种人面前拐着弯来,才是最有成效的。
听宋可然这样问,魏昌也不是个愚蠢之辈,自然也是猜测出宋可然知道些什么了,她的这副样子,典型的兴师问罪来的。
“回小将军,是的。那些新兵太过蛮横,不服下官”其实魏昌也是很有底气的,他姐姐可是当今的国母,虽然自己没有得势,但也是在军营混了个好差事。
宋可然起了身,看了眼魏昌,丢下一句,“明日午时去新兵操练场”。便出去了。
其实宋可然起先的打算是找到他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再把他的军籍给开了,但现在她改了,至于打算怎样做,看明日午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