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头皮一麻,急忙从霍北尧怀里挣脱出来。
坐起来,问:“姐,你现在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我在城西这边一个废旧工厂的旧楼楼顶上,你一个人来,不要报警。”
“哪个废旧工厂?”
“化工厂,城西郊区,顺着富金路使劲往西,这里就只有一个废旧化工厂,很好找的。记住,你一个人来,千万不要报警。”她声音里带了哭腔,“否则我会死。”
南婳意识到危险,疾声问:“你被人绑架了?”
“是。”
“是谁绑架了你?”
“是……”
手机里忽然传来“嘟嘟”的挂断音。
南婳按照那个号码重新拨回去,没人接。
很快收到一条短信:限你两个小时内赶过来,只许一个人来,若带帮手或者报警,沈姣必死!
南婳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急急忙忙又拨打了一遍电话。
对方却关机了。
南婳手心开始冒冷汗了,抬头看向霍北尧,问:“怎么办?我姐被人绑架了,还不让报警,让我自己一个人两个小时内赶过去,否则她必死。”
离得近,霍北尧其实已经听清楚了沈姣说的话。
他沉思片刻,说:“对方让你一个人去,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也没说要多少钱,不是劫财。不报警的话,你会有危险,说不定还是生命危险。”
南婳皱眉,“可是报警,我姐会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霍北尧抬手揉了揉眉心,“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凝眉思索几分钟,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接通后,他问:“林胭胭现在在你手上吗?”
手机里传来顾北祁慵懒的声音,“有些日子没关注她了,应该在她自己的小窝里吧,有事?”
“你现在马上给她打电话问问,我没有她新的手机号。如果不在,你得带着狙击枪跟我走一趟。不要推辞,我知道你那里肯定有这东西。”
顾北祁讥诮一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如果沈姣能安全地救回来,我会劝说父亲和爷爷,让你进入公司,以后一人掌管一半。我也会好好劝说爷爷,让你入主霍家,把姓改成霍。以后我们俩和平共处,我说到做到。”
顾北祁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地说:“这么好啊?”
霍北尧淡淡嗯一声。
“不会像上次那样,又虚晃一枪,故意骗我吧。”
“这次我是认真的。”
顾北祁懒洋洋一笑,“姑且信你一回,如果你说到做不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放心,我在霍家还是挺有话语权的。”
挂电话后,顾北祁拿起手机,拨出林胭胭的新号,提示关机。
他给看护他的保镖打电话。
对方说:“林小姐说她想她的陆逍哥了,想去他那里看看,明天一早就回来,不让我跟着,我就没跟了。”
顾北祁骂了句脏话,“干什么吃的?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是不是偷偷收她钱了?”
保镖不敢吭声,的确收了,收了林胭胭十万块。
他以为林胭胭真的只是想去见个朋友,明天一早就回来了。
神不知鬼不觉就赚十万块,挺香的。
顾北祁骂了他几句,掐了电话,开始穿衣服。
衣服穿好,去地下室,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架狙击枪,是英国l115a3狙击步枪,号称全世界最好的狙击枪。
从海外运来的时候,全是零部件,分装来的。
他花了不短的时间,一点点拼装起来了。
把枪装进黑色的枪套里。
他对着镜子,开始乔装打扮,戴了假发套,换上和他平时穿衣风格截然不同的衣服和鞋子,手上戴上黑色手套。
他走到西墙边一幅超大的水墨竹画后,轻轻掀开一角。
画后面的墙上有个和墙纸一样颜色的凸起,仔细看,是个开关。
他按下开关,墙上的隐形门打开。
以前他出去作案,全是通过这道隐形门,离开这个小区。
这样监控里只能拍到他回来的录像,拍不到他离开的录像,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顾北祁轻轻推开门,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
他放下枪,拆下假发套,上去,来到二楼客卧,轻轻推开门,看到林栀儿已经睡熟了。
被子蹬开了,露出她雪白纤细的小腿。
他拉了被子给她盖好,盯着她白皙乖巧的小脸,定定地看了几秒,弯腰,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他笑了笑,那一刻眉眼温柔极了。
一分钟后,他转身离开。
来到地下室,重新乔装打扮,走进隐形门。
隐形门后面,是一处提前挖好的地下通道。
他的房子位于别墅区最后一栋,后面不远处就是墙。
地下通道通往墙外,外面正好是监控死角。
五分钟,顾北祁出现在别墅区外,和他接应的保镖早就等在外面。
上车后,他给霍北尧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两方人马碰头。
霍北尧上了顾北祁的车,和他商量对策。
猜得没错的话,林胭胭绑架了沈姣,想让南婳一个人去,此行凶多吉少。
到时由顾北祁潜伏在远处,远程狙击林胭胭。
霍北尧想办法跟过去,近程射击其他人,好安全地把沈姣和南婳救出来。
两人商定完后,前往城西那家废旧化工厂。
越往那开,越偏僻。
怕林胭胭拿了望远镜能看到,所有人提前下车,隐蔽起来,由南婳一个人开车前往。
霍北尧持枪,坐进后备箱里。
特意从他车库里选了辆后备箱大的车,车子做过手脚的,后备箱和前面相通,到时方便营救南婳。
顾北祁则拿着远程狙击枪,上了附近一栋待拆迁的废旧居民楼。
南婳自从车祸后,得了车祸后遗症,再也不敢开车了。
今天开车纯属赶鸭子上架,手握着方向盘都发抖,胃里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不过想想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她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克服。
把车开进废旧化工厂。
四周荒无人烟,静悄悄的。
南婳推开车门下车。
工厂废弃,多年不用,厂房旧得离谱,门窗都没有了。
冷风呜咽,南婳大声喊道:“姐,你在哪里?”
没得到回应,南婳不停往前走,竖起耳朵,听到头顶有细微的抽泣声传下来。
南婳抬起头,看到前面最高的一栋楼的栏杆上绑着一个女人,嘴里塞着毛巾,正冲她不停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