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直到桥头上的人陆陆续续散得只剩叶曼曼和叶菲儿时。
余鹜的手下们也都赶了过来。
叶曼曼也不流泪了,她只是焦急的在桥头走来走去,不停的去看黑漆漆的水面。
“这次有多久了,有一刻钟了吧,怎么还不露头。”
一旁的叶菲儿只是沉默的看着在自言自语的叶曼曼。
她看了看平静无波的水面,面无表情的说:“已经够久了。”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叶曼曼只是把目光放在水面,并没有在意语气有些不对的自家妹妹。
一些水性好的已经在刚来时就跳到水里帮着找人,王七和另外几个人弄了几条小船开始在水面上搜寻自家余爷和落水的夫人。
一直到深夜时分,众人终于用渔网把已经发涨的那具女尸和完全脱力的余鹜一一给捞上了岸。
“路儿?”
在众人围观的视线下,浑身湿漉漉的黑衣男人,面色惨白的一步步向那具被安放在地的尸体走近。
在周围亮堂的火把下,他像是有些不敢面对一般的,走一步,停一步。
终于他走到了,他在那具穿着他熟悉的浅色衣裙的女尸前站定。
女尸浑身已经肿胀起来,她的双眼紧闭,右手却紧紧握在插在胸口的匕首刀柄处。
周围的人俱都不敢出声,就算这具尸体已经泡得变形,可他们也能认出来,这是他们家余爷的夫人。
“余爷!”
就在众人沉默时,一声抽噎的娇弱声音响起。
余鹜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飘远。
他为什么还活着呢?
为什么她会躺在这里,而他却站着呢?
“余爷,夫人她……”
“嘘!别说话!”
叶曼曼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正把一只手指放在嘴边的那个男人,默默的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
“你听,她刚刚是不是笑了?”
就在众人大气不敢喘的时候,余鹜却突然开口问身边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那个人顺着余鹜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具躺在地上不动的尸体。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
“有没有?”
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余鹜却加重了语气再次开口问他。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结果众人俱都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这个时候,还是降低存在感比较好。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没……没有!”
余鹜却皱起了眉厉声开口:“胡说,她明明笑了,我看是你的耳朵不顶用了,来人。把他的耳朵给我割下来!”
明明他都听到了,她笑得那么大声,怎么可能会没笑!
要被割耳朵的,胆都吓掉了,他赶紧捂着耳朵开口:“余爷,夫人只对您笑,我们是听不见的呀,不信您听。”
几个原本已经要上前的人,立刻停下了步子把目光放在了余鹜身上。
余鹜皱眉不信:“真的?”
要被割耳朵的汉子忙不迭的点头:“真的余爷,夫人一向只对您笑,我们怎么可能会听见呢。”
余鹜皱眉思索片刻忽得点头道:“那倒也是,她只对我笑。”
捂着耳朵的汉子只觉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机智,不然这耳朵肯定保不住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王七看了一眼逃过一劫的汉子,又把目光放在已经蹲下身的余爷身上。
得,也不知道现在这日子还能过几天,老大这病犯了可怎么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