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时候是真的无法预料下一刻的事情。
例如余鹜。
他刚转过身，就发现酒楼门口那道人影已经不见。
四处观望一番，才发现在离酒楼不远的桥头上，正背对着他这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真是的，怎么又跑那去了。
他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抬步向桥头的位置走去。
“余爷稍等，稍等！”
酒楼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一个瓷白的酒壶，着急忙慌的跑出来。
余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酒楼的掌柜。
“余爷，这是我们家的新酿，您带着尝尝。”
“嗯！”
余鹜伸手接过掌柜手中的酒壶，简短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对了余爷，这佳酿是从域外传来的方子，您品尝时不妨配以琉璃杯，据说口感甚佳。”
余鹜看了看手中的瓷白色的酒壶，轻弯了弯嘴角：“那我倒要试试了。”
今夜便和她一同尝尝。
他说完便拎着酒壶转身继续向桥头走去。
“夫人，不要啊！”
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紧随其后的清晰入耳的落水声。
他的心里立时有些不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桥头之上哪里还有那道他熟悉的身影。
“路儿！”
还未离开的酒楼掌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刚刚还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的人，已经几个起跃到了那刚刚传来落水声的桥头上。
“余爷！”
余鹜脚一落地就听见了身边传来了一声哽咽的哭声：“夫人她……她跳下去了！”
不可能！
余鹜顿时心乱如麻，他看也不看叶曼曼，而是毫不犹豫的纵身跳入黑漆漆的水中。
“咚……”
“余爷！”
随着这一声比刚刚还要响的落水声，桥头之上只剩已经慢慢围拢而来的人群和已经惊呼出声的叶曼曼。
人群之外，一身红衣的叶菲儿，目光复杂的看着泛着阵阵涟漪的水面。
围拢过来的人俱都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赶紧对不明真相的众人解释：“有一个女的不知怎么不顾阻拦的跳了水，刚刚那个男的是下去救人的。”
人群里一个尖锐的声音立马响起：“我刚刚听人喊夫人，莫不是那跳水的女子是那跳水救人的娘子？”
众人这一下更是议论纷纷起来。
叶菲儿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个一身黑衣，正满脸焦急的自家姐姐身上，轻轻张了张嘴。
无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夫人！
在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中，水面传来“哗啦啦”的响声。
一个满身水迹的男人从水里探出一个头，随即又没入水中。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一个大汉伸着头往水里看了一眼道…“莫不是被水冲走了，这河通着城外的护城河，表面看着平静，实际水流凶着呢？”
这一出口，围观的人群里立刻走出几个大汉来。
“我们帮着一道找吧，不然靠他一个，可得找到什么时候。”
“你没听人说，那是人家夫人，你个外男怎好下去帮着救人，倘若被你看了身子，那人救上来了还能不能活？”
一个妇人赶紧制止住准备下水的男人。
这下另外几个男人也都犹豫起来，这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而此时正在水下的余鹜却是大脑发晕，喘不上气。
他睁着眼睛想努力看清这冰冷的水底，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他不停的挥动双手，却只能感受到缓缓流动的水流。
没有！这里没有！哪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