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旺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旁边坐着徐康华。徐康华看见邵兴旺醒了过来,一脸的愧疚和歉意。
“荷花在哪儿?”邵兴旺问。
“可能在派出所,也可能回家了。”徐康华回答。
“能不能联系上她?”邵兴旺问。
“昨晚上,我和她把你着急送医院,忘了问她要联系方式了。”徐康华说,“不过你放心,荷花到派出所去之前,说还会回来看你的。”
“我去找她。”邵兴旺说。
“你别去了,去了你也见不到荷花。她去派出所之前,给我说她会来找你。这不,我把你的传呼机号码给了她,她会呼你的。”徐康华说。
第二天下午,邵兴旺的传呼机响起,他用住院部走廊的IC卡电话回过去,是学校的贾校长打给他的电话。派出所把他被打的事情告知了单位,贾校长在电话里说了一些关心和安慰的话。
半个小时后,邵兴旺的传呼机又响了,按照传呼机显示的号码回过去,是父亲邵振邦打给他的电话。
父亲邵振邦在电话那头说:“你的事情单位已经告诉我了。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明天坐火车过来看你。”
邵兴旺说:“不用来。”
“我必须得过来。”父亲邵振邦说,“你妈跟你奶放心不下。”
“头皮伤,缝了几针,一会儿就出院了。等你来了,我早就回大秦了。千万不要来。”邵兴旺极力阻止父亲来回奔波看望自己。
“你妈听说你被人打了,正在家哭呢。”
邵兴旺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操劳,就撒谎说:“我明天就买车票回去,等你过来了,我已经到家了。”父亲邵振邦听了这话,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七点多,邵兴旺的传呼机又响了,传呼机上显示的是海港市的电话号码,他估计是荷花。邵兴旺走到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果然是荷花。
邵兴旺问:“花儿,你在哪儿?”
“你别管我在哪儿,我现在马上过来看你。”赵雨荷回答道。
半个小时后,赵雨荷提着一个圆筒型的不锈钢保温饭缸,来到了邵兴旺的病床前。
赵雨荷一进病房,徐康华就接过了赵雨荷手中的饭缸。
看着心爱的狗子哥,被人打伤躺在病床上,赵雨荷再也无法抑制悲伤的泪水,趴在邵兴旺的病床边,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邵兴旺抚摸着赵雨荷乌黑浓密的秀发,眼泪也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看到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人,徐康华手里提着饭缸,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徐康华说:“先别哭了。看看荷花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赵雨荷停止了哭泣,徐康华分别递给赵雨荷和邵兴旺各一张餐巾纸,赵雨荷擦了擦眼泪,又接过邵兴旺手中的纸,帮狗子哥擦了擦脸。
赵雨荷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打开了饭缸,一股食物的鲜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荷花,你给你的狗子哥做的啥好吃的?”
“炖的鸡汤,还有烙的葱花饼。”赵雨荷说,“你也吃一点?”
“我可不敢吃,我这一吃,不知你要心疼多久呢!”徐康华说。
“我本来就是给你俩都带的,你看,这饭缸一共三层,第一层是饼,第二层,你看,是小菜,第三层是鸡汤。给,拿手先捏块饼子。”说着,赵雨荷把盛放葱花饼的第一层盘子递给徐康华。
吃完晚餐,赵雨荷对邵兴旺说:“狗子哥,要不晚上住我那里?这样我可以方便照顾你,等拆线的时候,咱们再来医院。”
“荷花说的对。晚上我也得回酒店去,明天一早的火车,我去北京办完事,再回来看你。”徐康华对邵兴旺说。
徐康华要去北京出差,我一个人在医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邵兴旺心里想着,于是,就同意了赵雨荷的建议。当天晚上,就到了荷花租住的房子。
邵兴旺坐在赵雨荷的床边,赵雨荷帮他脱了衣服,用毛巾蘸着热水,帮邵兴旺把脸以及整个身体擦洗了一遍,看着狗子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赵雨荷的眼泪又不自觉地吧哒吧哒地滴落下来。
“别难过了,荷花。我真的没啥,等头上的伤好了,我要帮你出这口恶气。”邵兴旺气愤地说。
“不用,他们只是扯烂了我的衣服。主要是你,被他们打成这样。”赵雨荷心疼地说道。
“还打了你的脸,扯烂了你的裙子。我晕过去后,他们还对你干啥了?”邵兴旺问。
“他们看你满头是血,一动不动,还以为你死了,全都吓跑了。”赵雨荷说。
“后来,我和徐康华把你送到了医院。今天早上,我去了派出所报了案。”赵雨荷说。
“那帮人被抓了?”邵兴旺问。
“还没有。这种地方经常会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警察对这些事情也不会觉得奇怪。”赵雨荷说。
“那我更要替你报仇了。”邵兴旺说。
“这事,我也有责任,看到你,我太着急了。”赵雨荷说。
赵雨荷用热水帮邵兴旺擦洗了一遍身体后,在热力的作用下,邵兴旺感到身体的酸疼缓解了许多。
赵雨荷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内衣,侧身躺在邵兴旺旁边,软软的胸脯挨着他的狗子哥,眼里仍旧有愧疚的泪水。此时的邵兴旺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他甚至希望他的伤永远也不要好,希望荷花永远像今天这样搂着他睡觉。
很快,邵兴旺就在赵雨荷的怀抱里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