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要见识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赤脚走出内室,望见站在那里的白钰,朱贤郁眼前一亮,啧啧出声。
“这模样倒是比乐仙居里的小倌俊多了。”
紫竹面色一冷,“你胆敢侮辱我家少主!”
乐仙居,盛京有名的勾栏院,只是里面卖身的全是男人,不知何时,京里也兴了这好男风,令不少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呦,你也长得不赖嘛。”
朱贤郁要出手碰他的连,被紫竹躲开,一双眼眸透出的厌恶,着实惹恼了他。
“敢躲?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刚要出手打人,手腕就被白钰擒住了,淡眸望着朱贤郁。
“若小侯爷不想医治,在下走就是了。”
一听人要走,管家忙摆手,“不成,先生万万使不得啊!”
“小侯爷,白先生医术高超,您能够康复,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啊!”
对上便于的淡眸,朱贤郁心底顿时觉得有些冷意,明明眼前人清淡的可以,但他总能察觉到一丝戾气,直觉告诉他,眼前人惹不得。
愤恨的收手,朱贤郁咬牙瞪了过去。
“好,如果你治好了我,我大大有赏;但你若治不好。”
话音一顿,阴冷视线射向白钰的手,“这双手,可就得留在这了。”
白钰平静的面容仍不动声色,“请小侯爷宽衣。”
两刻钟后,白钰走出房门,用帕子擦拭双手,房中只留下管家万分惶恐的守着昏倒在床上的朱贤郁。
望见白钰出现在大堂上,朱允真快步而去,一脸的期待与焦躁不安。
“小儿如何?”
白钰撩起衣袍,端坐在矮几之前,下人欲上茶,却被白钰抬手阻止了。
“我与侯爷谈好条件便走,无须客气。”
闻言,朱允真喜上眉梢,激动的不能自已,“如此说,我儿有救了?”
朱贤郁乃是三脉单传,虽风流成性,有美妾无数,却未曾生过一儿半女。
所以,在得知范清玲身怀有孕,朱允真便即刻将人接进了府里,如今朱贤郁又有了问题,她府中的孩子愈发的弥足珍贵。
与朱家的子嗣相比,和明国公府撕破脸,又算得了什么!
相对于振国侯激动的神色,白钰就显得太过于冷静,风轻云淡的气场与振国侯府格格不入。
“侯爷该感谢明二公子下手还算轻,小侯爷尚可痊愈。”
“老夫没将那小子大卸八块,就已算客气的了,若我朱家当真断子绝孙,他明国公府也别想善了!”
振国侯只念着明伯理断了宝贝儿子的子孙根,全然将儿子抢人妻子的事抛之脑后。
“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本侯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细细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一道暗芒从眼底闪过,低沉嗓音拔地而起。
“我要的是,侯爷手中的离魂草。”
离魂草的名头一出,振国侯神色一怔,看向白钰的目光多了几分阴沉。
“你怎么知道,离魂草在本侯手中?”
离魂草是西域特有的药草,但诸多年前一场天火让其付之一炬,如今世上只余这一株,是当年先皇赐给朱允真的,可晓得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朱允真不得不对这个人的来历有了戒心。
勾起一抹淡笑,白钰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有些事,并非藏得深世人便不知道,离魂草侯爷赠与在下,则小侯爷半月可痊愈;若侯爷不肯割爱,您也只能另选良医了。”
敢当面威胁振国侯的人,白钰算是盛京第一人了。
“敢威胁本侯,你就不怕本侯要了你的命!”张扬的气场透着阵阵杀气。
迎视的目光全无惧意,白钰淡然处之,“侯爷若杀我,便直接动手了。”
白钰料定了朱允真不敢动手,朱家的子嗣,如今正捏在他的手中。
念及子嗣,方氏忙看向夫君,眼中满是哀求。
“侯爷,那离魂草放着也是无用,给了他便是,咱们儿子最重要啊!”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振国侯厉眸射向方氏,“那是先皇所赐,怎可随意赠人!”
振国侯也是心烦意乱的很,那离魂草虽说没多大的用处,但终究是皇家所赐,随意赠人,只恐王上怪罪。
见他不答应,方氏不依了,捏着帕子就啼哭了起来。
“呜呜,若郁儿治不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好好地一个孩子就这么废了,我定要与那明国公府拼个你死我活!”
夫人的不依不饶,振国侯着实无奈,连忙安抚着。
“你别哭,那离魂草,我给便是了。”
在振国侯叹息中,方氏破涕而笑,“我就知道侯爷不会不管郁儿的。”
见振国侯对夫人呵护有加,白钰垂下眼眸,静静摸着扳指。
如今算是明白,朱贤郁为何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溺爱,就是凶手。
觑着白钰冷淡的买入弄,振国侯一咬牙,“管家,去将离魂草取来。”
望向白钰,振国侯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无意攀谈,便也静静的品茶,正厅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瞧着瞧着,振国侯心底也涌起了意思熟悉,不由多打量了几眼白钰。
“先生以前,可是在盛京待过?”
清单眼眸掠过一道冷光,“在线曾在盛京小住几日。”
“怪不得本侯觉着先生颇为眼熟。“
究竟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
接过管家手中的锦盒,展开望着里面通体发黑的植株,白钰清冷面容总算扬起了一抹笑意。
通体发黑,共有八叶,终年不腐,不错,正是离魂草。
将东西递给紫竹,白钰缓缓起身,朝振国侯恭敬行礼。
“侯爷放心,半月过后,小侯爷的病症一切全消。”
有了双龙花与离魂草,离那药又近了一步。
想着李悠然痊愈的那一日,白钰万分珍惜的握着锦盒,眼眸深处涌动着激动的神色。
有了白钰的这番话,振国侯笑逐颜开,“有先生在,本侯就放心了,只是还有桩小时,要麻烦先生。”
对方氏点了点头,方氏笑着起身,不一会儿就搀扶着一名小腹微凸的女子走入正厅,在白钰面前站定,屈身作揖。
“小女子见过先生。”
瞧着女子举止有礼,端庄贤淑,且小腹微凸,白钰猜想,此人便是身怀有孕的范清玲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