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请速速住手。”
姜石见是赵鑫回来了,忙避开韩修沐先声夺人道:“将军回来的正好,这个夏九不但违抗军令,而且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据末将盘查,她很有可能是敌方间者,前来窃取我军情报,故而导致我军攻城一再失利。末将本打算将她就地处罚,奈何公子和韩将军突然出手阻拦,不知居心何在。”
九歌心中一冷,果然心思够缜密,这一套说辞将罪过全扣在了自己身上,若是方才自己被他所杀,那此刻还真能黑白颠倒,自己纵是再有道理也只能去跟阎王说了。
赵鑫却听的云里雾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女扮男装?间者?什么意思?如此想着,赵鑫不由地转向九歌,结果一看便呆住了,她居然是女子?赵鑫心中一怔,隐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九歌见状上前,对着赵鑫一拜道:“将军明鉴,夏九并非姜将军口中所说的间者,夏九女装入营,这是为姬将军所认可的,同为女子,九歌立志追随姬将军为国效力,将军如若不信,九歌愿意与姜将军一道在姬将军面前对质,到时候孰是孰非,一问便知。”
“牙尖嘴利,你少在这拖延时间。”姜石恶狠狠地瞪一眼九歌,转而看向赵鑫一脸愤愤道:“此人妖言惑众,方才见我欲行刑,便立即展露女装欲勾引于我,见我不为所动,便想出这套说辞来混淆视听,其心可诛,还请将军立即处决。”
“我混淆视听?”九歌听闻突然笑起来,此人果真不是一般的流氓,三言两语便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编的有声有色,引人遐想。既然你如此急着掩盖罪行,那自己便反其道而为之,一一破了你的局再说。
“姜将军如此认定在下是间者,而且行为不轨,那么总该有些实在的证据吧?”
“你女扮男装,这就是证据。”
“姜将军此言差矣。”九歌轻笑一声:“姬将军同为女子,难道也是间者不成。”
“你——”姜石语滞,一指九歌:“你少在这狡辩,姬将军和你岂是一类人。”
“如此说来,姜将军并无实在的证据证明在下是间者,全凭一己猜测而已。”九歌冷冷地看他一眼:“既如此,姜将军何故连查都不查就急着定在下的罪,莫非将军在担心什么,杀人灭口?”
“你胡说。”姜石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咬牙道:“我能担心什么,你少在众人面前蛊惑。”
“姜将军此话说错了。”九歌冷笑一声:“既然无需担心,姜将军此刻又何需欲盖弥彰,自掘坟墓?”
姜石看向九歌,眼中的怒意一点就着,却硬是忍着没接话。
韩修沐瞧着疑惑,转而看向九歌:“夏参军此言何意?”
九歌眸子一冷,显然并不想再给姜石留活路,此等小人,杀之唯恐不及,更何况是他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姜将军违反军规,阵前公然在军中召妓,奈何被夏九撞见,故而欲将夏九杀之而后快。”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赵鑫,也是一脸呆滞的看向姜石。
“夏九你这个小人。”姜石再也控制不住,挥拳就向九歌冲去,奈何被韩修沐一把拦下。
“小人?”九歌冷笑一声:“说到小人,怕是姜将军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姜将军自己召妓也便罢了,此前夏九奉赵将军之命前去言和,姜将军放置战事不问,居然拿身份相要挟,逼夏九委身于他,那时的夏九身份可还是男子。”
听到此,众人皆抽一口凉气,韩修沐更是愤怒道:“卑鄙无耻。”
“之后战事失利,姜将军便想将罪责通通置于夏九身上,故而前来杀人灭口,孰料打斗中,夏九发髻散开,姜将军发现了夏九的女子身份,便又见色起意,以纳妾为名,让夏九与他合演一出戏,将战败的罪名通通化解。”
赵鑫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姜石为何对夏九的成见那么大,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了。
“夏九抵死不从,姜将军这才起了必杀之心,幸得公子和韩将军及时赶到,否则夏九此刻怕是早已身首两处了。”
赵鑫听的面色阴沉,于是看向姜石:
“先前你说回来负荆请罪可是托辞,其实真实目的是想早一步解决了夏九是吧?”
“她明明是个间者,我解决她有何不可?”姜石犹自嘴硬道。
“赵将军。”一直沉默在侧的玄玉突然淡淡地开口:“你方才去哪里了?”
“我——”赵鑫听罢一愣,转而有些支支吾吾地瞥一眼姜石,末了,只得将诱敌失策之事略略地讲述一遍,尽量把责任都推到了琪人身上。
“违抗军令,拥兵自重,该当何罪?”玄玉似乎并不理会赵鑫所言,只是平静地问话。
“回公子,按律当斩。”
“好。”玄玉点头:“出阵之前我等便承姬将军令有言在先,首战越陶,只能巧守,不能强攻,赵将军可还记得?”
“是。”赵鑫不觉擦了擦汗:“本将记得。”
“既然你记得,为何还指示手下再三攻城,损我将士无数。”
“这——”赵鑫想要辩解,却又忍不住看一眼姜石,终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回禀公子。”九歌看一眼赵鑫,直接道:“并非赵将军违抗军令,实乃将在外,无从管束。”
赵鑫一愣,转而略有感激地看向九歌。
“姜将军不顾赵将军阵前嘱咐,强行攻城,失利后又不顾夏九劝诫再行攻城,置万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实属大恶。”九歌回的甚是响亮。
“既然事情都已经至此了,还费什么话。”一旁的韩修沐早已怒急攻心,转而看向赵鑫:“姜石罪行昭然若揭,既然按律当斩,那便斩吧。”
“你敢!”姜石双目一瞪,恶狠狠地看向韩修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