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没料到他有武器,一时也不敢大意,余光搜寻着四下,看看能否找到一两件防身的东西。但姜石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脸色一沉挥舞着短刃便跳了过来,九歌险险避过,姜石紧接着又是一个刺杀,九歌立马翻身从书案上而过,砚台被带落在地,衣服黑了一片。
“我看你能躲到几时。”姜石目光一沉,抬脚直接将书案踢翻,九歌不防他会如此,扬起手臂便挡,结果书案被挡掉了,臂上却被姜石刺来的刀刃划中,九歌一愣,心中怒火盛起,直接一拳便向姜石挥去,却不想这姜石看着肥肥胖胖,身手却十分敏捷,一个下身便避开了,与此同时,手中的短刃瞬间扔出,直刺九歌。
九歌大惊,侧身险险让过,却不料一声轻响,发簪落地,发髻散开,一头长发瞬间披肩而下,九歌手捂着伤口面色凝重,这个姜石,还真有些难对付。
帐内的响声惊动了帐外的守卫,瞬间便有人冲了进来,结果还没开口,便被姜石给呵斥了出去。
姜石惊艳的目光此刻却固定在九歌脸上,绝色当前纵使他再有杀意,也不免动摇了意志,“你是个女的?”
九歌冷冷地看他:“是女的又如何?”
“是女的就好办了。”姜石淫淫一笑:“你若是愿意随身与我,先前的事情咱便一笔勾销,然后咱俩再演一出戏,将这损兵之事给圆过去,事后我会允你个妾的名分,你看如何?”
九歌没想到事情还会有此戏剧性的翻转,不觉嘲讽道:“夏九可从未想过做妾。”
“那你想如何?”
“我想——”九歌眼睛突然瞥见掉落在脚边的短刃,不觉心生一计,于是展开一抹笑意看向姜石道:“我手臂可是被你伤到了,要不,你来帮我包扎一下?”
姜石一愣,转而心中骤喜,杀她的初衷也一并放下。想也没想便快步上前,想要一亲芳泽。
九歌见状眉心一冷,说时迟那时快,短刃瞬间被抄起,转而直直的刺向姜石,姜石一惊,此刻想要避让已是不及,情急之下蓦地挥手一挡,之见鲜血飞溅,刀刃生生的欠进了他的肉里。
九歌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再补一刀,便被姜石一脚给踹了开去,肩膀撞到了用来固定营帐的大石上,唇角隐隐渗出腥味。
因这一刀,姜石瞬间没了纳她为妾的兴致,眼中杀机立现,“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爷没给你机会。”说着,姜石一个纵身上前,拔出臂上的短刃便向九歌刺去。
九歌正要抵挡,却听叮的一声,短刃被击中,姜石手腕一麻,跟着短刃被击的方向便歪到了一边。
“姜将军这是在作甚?”韩修沐的声音瞬间惊到了九歌,内心的欣喜溢于言表,九歌满怀激动的看着他一步踏进营帐,后面还跟着玄玉,九歌一喜,他可算是来了。
姜石心中骤凉,他们怎会此刻过来?面上却强压住惊慌不动声色道:“夏参军阵前违抗军令,本将军不过是依法处置而已,倒是你等本应守在翰封待命,何以突然来我越陶大营?”
此刻的姜石,缓过了心神倒也逐渐镇静下来,眼前两人,一个是没有兵权的公子,一个是临阵授将的都尉,说到底,军阶皆不在自己之上,自己何需忌惮他们。
“依法处置?”韩修沐冷笑一声,转而看向九歌,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呆滞了,自己是眼花了么?她怎会——
“依法处置当按律行事。”玄玉淡淡地接过话头:“姜将军缘何在此私自行刑?”
“如何行刑那是我军中之事。”姜石不屑地看一眼玄玉:“公子身份尊贵,又何以屈尊至此?”
“军中之事?”玄玉眼角上扬:“倘若本公子记得没错,军中还有正将赵鑫吧,他人在何处?可知此事?”
姜石一愣,知道此人甚是难缠,若是留着夏九,必将后患无穷,于是扯一脸笑意看向玄玉:“公子可是说笑了,违抗军令乃重罪,赵将军自然是知晓的,故而委派末将前来处理,所以尔等观刑即可,切勿多加干预。”说着,姜石眸子一禀,握紧短刃再次向九歌刺去。
九歌又岂会如他所愿,一个跃身便闪至韩修沐身后,韩修沐此刻已然回过神来,面色一沉,上前便与那姜石战到了一处。
帐外守卫听见打斗,再次强忍着挨骂的心境挪到门口,却听见姜石一声大喝:“看什么看,死人吗你,有人劫营,快去调兵。”
守卫似有些迟疑,却终究抗不过姜石的威喝,速速退出了营帐去搬救兵了。
玄玉看向九歌:“过来。”
九歌听闻,忙走到玄玉跟前笑道:“公子若是再缓一步,九歌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玄玉从袖中取出帕子将九歌流血的手臂扎上:“你师傅没教过你缓兵之计吗?”
九歌一愣,转而释然道:“教了,所以九歌便速速让人去请公子了。”
“在此之前呢?”玄玉看她一眼:“置身于危境,又何来缓兵之说?”
九歌怔住,转念一想:“公子意思是,九歌先不急与那姜石撕破脸?在他攻城之初就该求助于公子?”
“在无把握的情境下,任何犯险都是不值得的,除非你生无可恋。”玄玉将墨玉递还给她:“下次无事不用出示此物,也不要转手他人。”
九歌疑惑的接过:“那我怎么找你?”
玄玉看一眼她,转而撇过脸看向眼前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你无需找我。”
九歌一愣,转而悻悻的收好石块,心想这人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