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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蝶泉仙剑(1 / 1)

小松轩内一件屋内,一个少年正盘于榻上,闭目冥想,头顶百会穴不时冒出腾腾热气,脸上亦时不时绽出青、蓝两色。

张乌忽然睁开了双眼,停止了行功,面露无奈之色,道:“小流儿,你又来了。”

房梁之上,一个白衣俊朗少年翻身而下,腰间还别了个小酒葫芦,翻身而下的时候,打在衣服上,一阵乱响。

江流儿故作生气地道:“怎么,你还不欢迎我了么!”

张乌脸色一耷,面无表情地道:“我什么时候欢迎过你!”

江流儿脸色一滞,片刻后,干笑一声,低声嘟囔道:“乌弟总是这般不会聊天。”

张乌从榻上下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说吧,这次你又找我有什么事?”

江流儿面色一正,道:“这次是真有正事!”

张乌一听,心中一提,面上挂上了严肃表情,问道:“什么正事?”

江流儿亦是表情严肃地沉声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语气稍稍一顿,“新年将到啊!”

张乌一阵默然,看着江流儿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闭目沉思,若是木剑就放在身边,自己会不会直接抽出木剑,就在此屋内再练一遍“万里冰封剑法”,见血的。

修仙无岁月,修仙中人一次悟道炼法或许就要几月,而若是偶得天机,一朝闭关,动辄便是少则数年,多则十几年,乃至数十年。故修道中人,对时间的感觉较常人,总是快很多的,自然也就没有了每年一次的迎新年。

张乌步入仙道时日已是不短,渐渐对时间的流逝亦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对于一年一度的迎新年也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热情,反而更想在屋内炼法,新年一到,六脉会武已是近在眼前了。

而或许只有藏身在“转烛戒”中,看着这少年一路走来的兰姨才能隐隐感觉到,张乌对迎新年如此冷淡,更多地还是因为往年都是爹爹与他一起过的,而且还有那关系不错的同村叔伯前来串门,总是一派热闹景象。

往日的他,总希望能快快长大,好不再在犯错时挨爹爹的揍,好能随心所欲地读自己想读的书,好能像他儿时爹爹对待娘亲那样服侍爹爹,好能出门挣出一份口食,不让爹爹再在半夜便起来干活。。。。好多好多,可如今,只剩他一人孤身在这偌大的六合谷之中。

迎新年,于他,又有何意义呢?

江流儿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生拉硬拽地将张乌带出了房间,央求道:“乌弟啊!我知道离这不远的凤仪城内有家酒楼的烤鸭特别好吃,都要过年了,怎能不犒劳下自己。”

张乌无奈,心道:看样子,若不陪他下山去,自己也别想有个安静地方可供修炼了,只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道:“那也得先等我回小松轩将我的木剑带上才行。”

江流儿听后,脸上一喜,突然一拍脑袋,似是想起来了什么。

便见江流儿无名指上的指环蓝光一闪,手上便出现了一把墨蓝色的仙剑,.向张乌一抛,便落在了张乌的手上,笑道:“扔了那个破木剑吧!师尊看都快六脉会武了,你都没个趁手仙剑,特意为你寻了一柄仙剑,这不,看我要来找你,便让我给你带过来了。我已经等不及吃到那香酥大烤鸭,这便去啦!”

话音未落,便见江流儿的“擎鱼剑”旋在空中,骤然与江流儿合作了一束紫光,向山下飞去。

张乌殊一握上仙剑,便觉一股清凉气息自剑柄之处传来,让其心神为之一清,再低头望向仙剑,剑峰冷利,刻着极为繁美的花纹,基部刻着“蝶泉”二字。

听到江流儿所说,张乌既感激又欢喜,看到江流儿已与擎鱼剑合身,急忙一咬舌尖,吐出一口血在蝶泉剑上,再运起体内真气向蝶泉剑而去,顿觉与其水**融,直欲与其相合,一试他青寒真气如今经仙剑而出的威力,不禁低头喝到:“好剑!”

再看江流儿已御剑远去,张乌心中欢喜,不禁长啸道:“江流小儿,等等你乌爷爷!”亦是话音未落,便御起蝶泉剑,化作数丈长的青蓝剑光,直追那道青光而去。

便听前面江流儿大笑声传来,在六合山脉之中飘扬回荡不休,张牙舞爪,不知扰乱了多少在沉心备战六脉会武的天之骄子们的心神:

“乌龟爷爷,某家在前面等你!”

听到江流儿的大笑声,张乌喉咙一闷,啸声戛然而止,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自己当时一定是脑袋被驴子踢了,才觉得自己跟江流儿是臭味相投,事实证明,他可比自己臭多了!

原来那日将江流儿救醒之后,张乌见幽篁洞内灵气充盈,索性向江平拒请求,在其中修炼七日,江平拒欣然应允,只是告诫张乌,灵气充盈之地,聚炼真气自是一日千里,但长远来看,对于修道中人的心性提升却大为不力,若长时间在此地修行,即使短时间内能至君境,但再修行下去,十之八九便会因为心性修为跟不上仙道修为而走火入魔。

张乌于是便在离江流儿不远的一个洞内,开始打坐体悟真诀了。至于为何张乌曾以为与江流儿臭味相投,却是因为几日之后,江流儿伤愈,来向张乌道谢,顺便又问了问张乌的近况。

却没想到在听到张乌讲到温玉已至君境的时候,夸张地大喊:“那个磕绊脑袋!竟然能比我先到君境!”

张乌被他所说逗得哈哈大笑,一时谈兴大发,跟他讲了许多他跟温玉、袁浅之间的趣事,江流儿每每附和,且发表一些自己听了也大为爽快的看法,让张乌一时之间以为跟其志趣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可是后来,张乌渐渐吃过味来,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一次江流儿向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几年前代表六合谷去拜访天元道派时,顺便捉弄了温玉的伟大事迹,张乌正听得兴起,江流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张乌疑惑地望着他,便见江流儿朝他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道:“就在刚刚,我好像也晋升君境了。”

张乌看着他,充满了不信,以为他在开着什么玩笑。结果江流儿见张乌不信,一下放出体内君境气意,张乌惊讶地张开了大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种气意赫然与张乌与温玉练剑之时,温玉不经意泄露的君境气意无异,只是在细微之处,让张乌感觉其较温玉的气意,多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逍遥。

但等等,什么时候踏至君境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之后,在张乌发现了江流儿更多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说充沛得让他发疯的精力,让他有时有抽剑让他立时血溅五步冲动的举动。。。。。

七日过后,当张乌出了幽篁洞,重回小松轩之后,竟有种逃出生天,恍若再生之感,以为终于能得安生日子了。

很快,张乌便发现在江流儿身上,他的判断,似乎总是出错。

即使在重回小松轩之后,江流儿也不知疲倦似的,隔三差五的来找他,最让张乌发疯得是,他每次来找他做的事,都是诸如结伴去青花塘偷偷打掉几只青木一脉视若珍宝的“青花鸟”,看看烤起来是何滋味,或者像有一次,竟鼓动张乌在星落峰上放一把火,看看书中所述,火之燎原到底是何景象此类的事情。

兰姨在“转烛戒”中,这几日也不像从前,常常入定了,因为看着张乌少见的吃瘪模样,实在有趣;而且看到张乌尽管老被江流儿弄得发疯,但眉间常锁的黯云,却是在江流儿的“死缠乱打”之下,渐渐少了,心中亦是颇感欣慰。

话不多说,前面一座雄伟大城已是遥遥在望了,城门之处络绎不绝的人们川行其中,摩肩接踵,远远望见他们脸上的过新年的兴奋神情,交头接耳着谈论着这一年的趣事,吵闹的声音似乎都能让十几里之外的张乌与江流儿听见。

张乌与江流儿在离凤仪城十几里处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步行在山道之上,向凤仪城走去,没过多久,张乌竟愕然发现,身旁的江流儿凭空矮了几分,再一看,竟已变成了一个驼背老头,额头之上还有几处明显的黑斑,可其着一身华服,腰带之上甚至还有几块美玉镶嵌,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样子。

便见驼背老头看到张乌惊愕地注视着他,用手掩嘴,轻咳几声,用苍老的声音道:“小伙子,出来游玩,要是以真面目示人,哪还会有城中恶霸来欺负于你,抢你钱财,又怎么能辨出恶人,替天行道!”

张乌看着江流儿,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许久,才从嘴角徐徐冒出一句:

“那个酒楼,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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