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拍戏,之后可能去萧秀林的公司班,很难继续在你这里任职。”雾言的声音听起来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甚至对萧秀林的称呼也从“哥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要不怎么说她是个冰山呢,过分冷漠的内心让人难以接近。
“拍戏?”柳箬茵还不知道这件事,一时间表现得极为诧异,她从不觉得这种事情会和雾言有什么关系。
她很清楚,在远在这繁华都市之外的另一个暗黑空间,栖息着这样一群生物。他们黑暗,寂寞,并且残忍。他们血腥,孤寂,并且嗜杀。偶尔闯进他们世界的人类总是会恐惧他们,可是他们灵魂里深深的印下了孤独的种子。为了保护住那个世界的秘密,他们很少会生活在镁光灯下,连柳箬茵本人都是如此。
越多的黑暗才能保住不该被阳光照映的秘密,他们从来都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有时候柳箬茵总是会迷惑,雾言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苏启穆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他们生存的意义好像是为了给别人留下一道神秘的难题,至于别人究竟会交出怎么样的答案,他们本身并不在意。
柳箬茵曾经以为雾言是个罪恶,不堪,堕落的人,可是后来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她别人有更多不堪的回忆。从柳箬茵认识她那一刻开始,她没有过任何美好的回忆。有时候柳箬茵甚至会觉得雾言是被帝诅咒的人,才会拥有那么多的不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录才会常常取笑她是个基督教徒。
然而她并不相信帝,如果帝真的存在,那么他活该被杀死。
“嗯。”雾言低声应了一句,她能够理解柳箬茵的反应,他们那样的人本不该暴露在阳光下。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魔鬼,见到阳光的时候总是他们死亡的那一刻,阳光焚烧他们腐朽的身体。
“雾言,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柳箬茵没由来的感觉到了悲伤,那天晚在天台的对话,她都不能告诉雾言。现在的行为像是在生命完结前的狂欢,这种狂欢炽烈而又带着死亡的绝望。
其实想想,她和何录又何尝不是这样?形形色色的灵魂不断填补的是他们近乎干涸的心与被空虚麻木掉的生命。在寂寞城池寻找更为寂寞的灵魂,悄然无声的侵入他们的身心,再一点点吞噬掉他们。
她们用着这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方式,维持着他们的生命,以防自己在这痛苦不堪的人世间崩溃。她们渴求救赎,却永远都无法得到救赎,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都浸满了鲜血,是十足的恶魔和犯罪者。
生活在黑暗和血腥的他们或许不甘于沉沦,可是却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而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的希望,可是雾言却注定走向地狱。
她的命运掌握在苏启穆手里,像是**控的提线木偶一般可笑。
“雾言…”柳箬茵眼神悲凉的看着那个平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