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萍正待告辞,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道:“对了,明日樊周师兄是否也可以来跟师尊修习?”
七杀似乎没料到她还想着樊周能否一起学习,怔了一怔,“他……你先去问他。他愿来便来,不愿也不用勉强。”
夕阳西斜,曲青萍终于欢天喜地地出了七杀的主殿,正巧看见夕雨在七杀宫门口张望,见曲青萍无事,长舒了一口气。
曲青萍跑上去在她肩头轻锤了一拳,笑嘻嘻地说,“是不是你给我师尊报的信?小妹在此谢过了。”
夕雨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不是我,是苏荷。你也知道我是不敢跟你师尊说半个字的,都跑到七杀宫门口了,就是不敢进去。幸好苏荷也在,被我抓来充个跑腿报信的。”
曲青萍迅速抓住重点,冲她挤挤眼,打趣道,“你跟苏荷最近走得可真近啊,有情况……”
夕雨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转话题开始抱怨,“说起来你今天可吓死我了。我刚回到师尊那里就听说常颂师兄被他弟弟拉着去一层找麻烦了。我一想,那时你应该还没走,就你这臭脾气,不跟他起冲突才怪。”
曲青萍了然地看着她微笑,连连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所以你跟苏荷到底什么情况?”
夕雨急得作势要打她。
当晚,余双双不知该如何回天相门下,只好依着曲青萍和樊周在七杀宫住下,与曲青萍一起住在左偏殿。曲青萍出门帮她准备洗漱用的水,在门口却遇到了过来看望樊周,自告奋勇来当苦力。
月光洒在水里,碎了一片银光潋滟。
樊周一边用辘轳从井里汲水,一边冲着曲青萍唠叨,“唉,今天师尊是真生气了。”
他边说边摇头叹气,似是在后悔让师尊生气了,竟一点都不为自己打抱不平。
曲青萍努了努嘴,依然觉得七杀凶樊周凶得毫无道理。但她也觉得樊周对七杀的感情深厚地实在令人感动,不解地问道:“师兄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师尊?”
樊周瞟了她一眼,一边继续手上的活一边说,“其实师尊人真挺好的,怎么这么多人害怕他呢?当初要不是他收留我,只怕我已经被天府长老赶出太微宫了。师妹也是别人挑剩下的吧,也是咱师尊收留的。再说他这样能吓人也是不错的,你看今天,咱们跟在他身边就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凑近了些,眼中带着兴奋道,“双双师妹是不是不敢回去?你告诉她待在七杀师尊身边神鬼都不惧,劝她留下。我去游说师尊把她也要过来怎么样?”
曲青萍弹了弹他的脑门,“说什么呢,你以为人家双双跟你一样啊,一辈子跟着七杀当条单身狗混吃等死。”
樊周本也惯了跟曲青萍互怼,可这次却没有怼回去,只垂头丧气地提着水桶说,“水好了,回去洗洗睡吧。”
曲青萍看着他竟显得有些悲伤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她这个老实憨厚的师兄该不会真的对余双双一见钟情了吧。
她又想起下午夕雨提到苏荷时不自在的表情,暗暗腹诽怎么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她脑海中突然回荡起一个磁性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