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以墨驾马疾行。马蹄落下,身后漫天黄沙,尘埃飞扬。清丽身影溅起黄沙中渐渐远去……突然!
“墨儿——”
厉喝声带着焦急与不安遥遥从皇城中传出!
以墨顿时勒住缰绳,停下马,回头看去。见阿煜驾马疾奔而来,他满脸怒容,眼角都染上了戾气,眼底带着惶恐、焦急、不安。
“吁!”李宸煜驾马拦她面前,见她还未离开,彷徨不安心顿时安定下来,可转眼间怒火胜,“墨儿,你要去哪儿?”
以墨坐马上,歉意看着他,“阿煜,文喏有事,我不能弃他不顾,我们婚事延后半个月可好?”
出乎预料,太子爷像是并不知道文喏事,他目露诧异,惊道,“文喏怎么了?他不是与文财回落生了吗?”
“他被带走了。”以墨沉凝着脸,“对方是冲着我来,我不能连累了他。”
李宸煜深眼凝望着她,情真意切道,“墨儿,我知道你觉得亏欠了文喏,所以想要弥补他帮助他。如果这次我阻拦你去救文喏,而又因为我阻拦让他丧了命,相信你会一辈子活愧疚之中。我*你,只希望你开心乐,不希望你愧疚痛苦,所以我不会阻拦你。”
以墨因他这番话红了眼,“阿煜~”本以为他会阻拦、他会偏执激动,没想到……“阿煜,你放心,我和孩子都会平安回来。”
李宸煜翻身下马,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仰头看着她,伸手触摸着被烈日晒得微红小脸,眼中有些担心。他沉声开口,“呈以墨,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阿煜,你……”以墨也翻身下马,满心愧疚站他身前。两日后便是大婚,她不再,他该以何脸面面对满朝文武百官、面对天下黎民百姓?!
李宸煜猛然伸手抱住她,不想看见她眼中愧疚,视线越过她肩头看着她身后红棕烈马,他怕看了她愧疚就不会忍心下手。
以墨以为他是担心她危险,伸手换上他腰,回抱着他,安慰道,“阿煜,你放心,我早有安排,不会出、”事。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以墨软倒太子爷怀里。
李宸煜紧紧搂住她身子不让她往下滑,眼底是一片狠绝与不悔。
……
当以墨醒来,已经身东宫。奢华宫殿雕龙画凤,瑰丽艳红中夹着明黄,处处彰显着皇家威严与大气。
“表小姐,您醒了?”靴公公拿着干净衣裙进来。
以墨躺床上冷颜看他,“李宸煜呢?”她试着坐起身,可全身软绵无力。
“太子殿下亲自去给您熬鸡汤了,说是要给您补身子。”太子爷亲自下厨,那是莫大恩宠啊!
“墨儿,醒了?”靴公公话音刚落,就见太子爷端着碗香浓鸡汤进来。他像是未瞧见以墨冷脸,笑容满面朝床边走去,将碗递到靴公公手里。然后床沿边坐下,弯腰,小心翼翼将以墨扶起,让她依靠他怀里。他伸出手,靴公公会意将汤碗递给他。
他用银勺舀起些,吹了吹热气,喂到她嘴边,“墨儿,尝尝味道怎样?”
以墨偏过头,浑身散发着冷硬寒气。原以为他真理解她赞同她,没想到他说那些话全都是为了让她放些戒心。
“现不喝没关系,我让靴子温着,等你心情好些再喝。”李宸煜垂头给她整理着发丝,将她散落脸侧头发轻捋到耳后,“我带你去洗澡吧,今日那么热天气,你又骑了马,流下满身汗,现肯定不舒服。”
“靴子,热水准备好没?”
“回爷,早已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先洗澡,等洗完了再喝汤。”说着打横抱起她去了浴殿。
浴殿中,两个宫女跪浴池旁,手里提着花篮,素手扬起间,朵朵娇艳花瓣盘旋着飘入水池。白玉雕砌浴池底下绽放着鎏金五彩海棠,从波光粼粼水面望下,栩栩如生。
两个俏丽宫女见太子爷抱着美人进来,不敢多望一眼,以头抵地,跪着请安,“太子殿下!”
“这些不用伺候,都下去。”太子爷抱着以墨大步迈向浴池,挥手让宫人都退出去。
“是!”
待两个宫女退下,太子爷褪了自己与以墨身上衣衫,双双进入池子。将软弱无力以墨放置池底用羊脂暖玉雕成玉椅上,撩起温水给她清洗着身子,动作温柔轻缓,生怕伤了她。
他低垂着头,眼底是无温柔与深情,掌心肌肤贴上她圆润肚子,轻喃,“宝贝儿,你娘亲要弃爹爹而去,你说爹爹该怎么办?”
原本冷硬着脸闭目不语以墨听到这句话,身子微怔,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他哀伤落寞脸庞。心头微痛,想要伸手拂去他脸上伤痛,却是无能为力。她褪去那份冷漠低声开口,“阿煜,你该明白我不是弃你而去,只要文喏……”
李宸煜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就是‘文喏’二字,脸色蓦然阴沉,“我们当初说好!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与文喏见面!”
“是。我是答应过。可是如今文喏因为我……”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真被绑架了?那些人提出要求明显是为了阻止我们大婚,而这个世上不希望我们大婚就是文喏,这说不定是文喏自导自演一个骗局。”李宸煜担心就是此。墨儿对文喏本就有愧疚之心,如果文喏再使卑鄙手段让墨儿对他倾了心,那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墨儿出京去找文喏,绝对不会!
李宸煜*得卑微且*得小心翼翼,所以才造成他多疑不自信心理。
以墨一愣,心里有瞬间迟疑,可很便肯定道,“不会,文喏不会是那样人。”
李宸煜心里是道不悲凉,她竟然如此坚定信任文喏,这份信任让他心生嫉妒。起身与她并排坐一起,轻轻将脑袋靠她肩头,不让她看清他眼中情绪。低声哄道,“好吧,既然你相信他是无辜,那就等我们大婚之后,我们一起去救他!”
以墨摇头,“对方是明显阻止我们成亲,如果我们不顾文喏安危执意大婚,对方肯定不会对文喏手下留情。阿煜,成亲事不仅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同样重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想起那件绣凤嫁衣,她心头也不好过。
李宸煜缓缓闭上眼,不愿再谈。反正他是不会让她去见文喏——即便是见,也得等大婚之后。
沐完浴后,他给以墨穿好衣服,然后回到寝殿。寝殿中,靴公公又将先前温好鸡汤端上来,“殿下!”
“恩,下去吧。”李宸煜把以墨放床上,接过鸡汤慢慢喂给她喝,“墨儿,多喝点,喝了我们宝贝才长得。”
以墨喝了半碗鸡汤,满怀期望看着他,“阿煜,解开我身上穴道吧。”
李宸煜却像是未听到一般,扯着袖子给她擦着嘴角,“鸡汤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会不会太咸了?”
“……”以墨深深看着他,半响没有回话。
李宸煜见此,并不生气,依旧笑得和煦灿烂,他掀开薄被躺进去,伸手将她抱怀里,下巴她头顶轻轻摩挲着,“今晚我们早些睡吧,明日肯定会很忙,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只有休息好了,墨儿才能成为美丽娘。”
寝殿里一夜风平浪静,可寝殿外却如临大敌。
太子寝殿周围不管是明卫还是暗卫都比平时多增加了两倍,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将东宫给围得犹如铜墙铁壁,就是天上鸟儿都飞不进去。
张月鹿一身粉嫩宫装,扮作俏丽小宫女守外面。警惕看着走来走去侍卫,靠了靠身旁显得很是无精打采郭霆义,“兔子,你说我们就这么闯进去有几分胜算啊?”
郭霆义懒洋洋打个哈欠,打击他道,“太子殿下战斗力与咱们主子是平级。”
闻言,张月鹿垂头丧气,“那要怎么救主子出来啊?这么多明卫,还有那么多暗卫,再加上个霸王级太子爷。我们死定了啦——”
郭霆义裹紧身上衣袍,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
一个等字,就让张月鹿等到了天亮。张月鹿蹲墙头,睁着双眼直溜溜盯着来回走动侍卫们,一直等到天亮换班,“兔子兔子,他们换岗了,换岗了。”
郭霆义揉着惺忪眼,抬头望了眼已经亮开了天际,然后整理了翻身上官袍,拍了拍衣角上灰尘,开口道,“走吧!”
“站住!你们是何人?来东宫何事?”侍卫长喝停往东宫而来郭霆义和粉衣宫女。
‘宫女’迈着莲步,扭着挺翘屁股盈盈上前,“侍卫大哥,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宫女彩蝶。奴婢受娘娘吩咐,带兵部左侍郎郭大人前来找太子殿下商量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