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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文财之死(1 / 1)

<>还有三天便是太子大婚之日,各地官员都开始忙绿起来,贺礼源源不断送往京城,往年这样七月天气,谁也不想出门,可今年街上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雷霆王府中,皇后娘娘派了老嬷嬷送喜服来给娘子试衣服。景阳怕女儿进宫受人欺负,不得已收起性子放低身份亲自迎接宫里来老嬷嬷。

“老奴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老嬷嬷也是个懂规矩,不仗着皇家威势就胡乱给人摆脸色,况且她也不敢雷霆王府摆脸色,先不说王府女儿将来会入宫做太子妃,就王府女主人,那可是从宫里出来长公主,皇上嫡亲胞妹,谁敢她面前摆架子!

“姑苏嬷嬷请起,请起。”景阳和颜悦色招呼,“来人,给嬷嬷上茶。嬷嬷坐,从皇宫里到王府也有一段路程,怕是累坏了,坐下歇歇。”

这老嬷嬷一大把年纪,是宫里有威望老人,她当年受先皇委派,教导宫里皇子公主们规矩,为人严厉又公正,就连当今皇上都被她教导过。

还别说,如今景阳公主看着她还有些胆怯。咳咳,就连七皇子李宸年那么放浪不羁顽劣不堪人看着她也是规规矩矩。

这不,李宸年想趁着出征之前这点时间找他认为有意思以墨表妹好生玩玩。可刚走到王府门口,就遇到宫里出来姑苏嬷嬷,立马就跟老鼠见了猫似,转身就躲。

庆幸拍了拍胸口,娘娘呀~这老妖怪咋出宫拉!?他扯了扯背上大包袱,然后围着王府转了两圈,终找了个矮围墙,然后助跑两下,双腿墙面一蹬,然后撑墙过去了。刚潇洒落地,就见两只恶犬扑来,“汪汪!汪——汪汪汪!”

呀!吓得他拔腿就跑,什么玩意儿嘛,王府还养狗?这雷霆王癖好真恶俗。

等他背着包袱误打误撞闯入以墨院子时,已经狼狈不堪了。‘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门外恶犬如狼似虎眼神。正打算舒口气——

“老兄,胆儿肥啊,竟然偷到王府来了?”张月鹿倒挂长廊屋檐下,双手抱着胸,满脸戏谑看着扛着包袱被恶犬追得满头大汗小偷。

李宸年回头,见着张月鹿被吓了一跳,可仔细一看,怎么感觉这人好像哪里见过?!

张月鹿看清他脸才真是被吓了一条,忙转过身,一脸见鬼摸样,怎么是他!

李宸年见对方明显避着自己举动,顿觉可疑,走过去偏着脑袋想要看清他脸,“兄台,您很面熟也,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张月鹿忙抬手挡住他视线,解释道,“爷我长着一张大众脸,谁见了都觉得眼熟,兄台您不必放心上。”

“是吗?”李宸年使劲想想,可又想不起到底来哪里见过。哎,就当他是大众脸吧。而此时——

“借过。”一道冷漠声音李宸年背后响起。

李宸年理性将身子移开些,然后回过头去看来人。当清楚来人脸时,惊得瞠目结舌,“你你你、你……”

破晓看也不看他,端着药碗淡定从他身前飘过。

一股恶心药腥味终于将他理智给熏回来了,抬手指着破晓,对张月鹿道,“他他、他……他是破晓神医!?”

恍然又想起张月鹿是谁了,顿时又瞪大着眼,“你不是苍鹰山庄人吗?你怎么会王府?!”

张月鹿见对方都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遮掩,放下手随便给他见了个礼,“草民拜见一字并肩王爷。”

这时,以墨推开门出来,破晓将药碗端给她。她淡定了,看眼不速之客李宸年,然后又接过破晓递上来药,豪爽一口饮。

李宸年再一看这画面,不淡定了,颤抖着手指,指着以墨,“你你、你……”后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月鹿走到以墨身边,悄声说道,“主子,他发现我们与苍鹰山庄关系了。要不要杀人灭口?”

李宸年听完,顿时回过神来,为了保住小命赶紧伏低做小拿出谄媚姿态,“好妹妹,我是您嫡亲嫡亲表哥,您可不能这么狠心呀。再说,等三天后,您与我大哥完婚,您就是我嫡亲嫡亲大嫂,咱们是亲*友善一家人……”听单猛说苍鹰山庄有个功夫堪比黄胜家老祖宗人物,呀呀,他这点三脚猫功夫肯定打不过,还是走关系套近乎吧。

以墨将空碗给破晓,破晓又默默飘走了。她走到院子里竹藤架子下,坐到藤椅上一边乘凉一边回道,“不灭口也行!”

“对对对!”李宸年赞同忙点头,他回头看向张月鹿,他家主子都发话了,他总该不会死揪着不放吧?

“可至少得拿出与你命等同物件儿来还。”以墨侧目看着一副受打击样儿李宸年,“你可是堂堂一字并肩王外加三十万卫芸军大帅。”言外之意是,如果交换物件儿价值太轻,可不行。

李宸年苦逼着脸将背上包袱塞进她怀里,“我不过就是一跑腿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呀我~”

以墨打开包袱,只见一件血红绣凤嫁衣静静躺包裹里,那用金线勾勒凤凰阳光下散发着耀眼光芒,凤凰接受着百鸟朝拜万花臣服,它高扬着头颅,金线流光中似是展翅欲飞!

纤美手指缓缓抚上喜服上金凤,绣功精湛得与众不同,栩栩如生得如活灵活现展现眼前。以墨不用问,便知道这套嫁衣是出自何人之手。柔软触感下传达着是浓浓*意,除了阿煜,没人会带着这么深感情去绣这件嫁衣。清亮眸子渐渐泛起湿润,她如感同身受般体会到了他对婚礼期待他对未来向往以及他对她深深感情。

李宸年见她欣喜,立即抓住机会,“好嫂子,就看弟弟我给您送来嫁衣份上,您就绕过我吧~”这人简直是没脸没皮了,刚才还‘好妹妹’呢,如今又‘好嫂子’了,真是没个正经儿。

以墨睨他一眼,看他跑腿儿份上,就算了。将包裹递给张月鹿,让他拿进屋。然后对李宸年说道,“皇上不是让你带兵出征吗,你不沙场点将,来这儿干嘛?”

李宸年也学着她摸样,惬意躺藤椅上,“需得等大哥成完亲大军才得出发,现还不用急。”

“那你就真甘心做一辈子将军?”以墨突然问道。

李宸年漫不经心回她,“不做将军还能做什么?我没有大哥睿智和决绝狠戾手段,没有没有三哥狠辣和满腹阴谋并且踌躇满志雄心,还不如躲得远远到小国去活自。”

“李宸雪……”以墨是第一次听人谈论起那个素未谋面三皇子,“他是个怎样人?”

“他……”李宸年欲言又止,“你以后见了面就知道,旁人不好说。”他这个三哥心机深着呢,有人说他‘亲善仁义’,有人说他‘狠毒阴辣’,到底如何,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宸年不*提及他三哥,转移话题道,“好妹妹,那喜服你可得认真试,大哥交待了,但凡有一丁点不合适都必须得改。如果真有不合适,您可得告诉我啊,可不能藏着掖着,不然要是被大哥知道了,我可就完蛋了。你也知道,我正趁着这机会巴结讨好他呢,就为了让他我出征时候护着我母妃一点儿。您也知道,我母妃现被贬为才人且任家又倒了,她当初性子张扬,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他毫无忌惮说出来,一是信得过以墨,二是希望得以墨一个承诺。他出征外,放不下心就是深宫中母亲。

以墨却比他看得明白,“你娘事你大可放心,皇上贬你母亲为才人便是护她安全。任家倒了,如果你娘还身处高位,势必会被他人陷害。可如今不过是小小才人,不会引起多少人关注,多是受些冷嘲热讽委屈罢了,并无性命之忧。”

李宸年错愕瞬间又是一番苦笑,“看,你都比我看得清楚……哎,我果然不适合这皇家生活啊,还是军营里好,个个都是铁骨铮铮汉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哪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没有人天生就会,等你生活久了,自然就明白。”以墨不想同他再说,站起身欲回房去试喜服,可刚起身就被他咋呼声给吓着了。

“啊啊啊——你肚子?!”这么变这么大了?!

李宸年觉得太惊悚了,半个月前他还见过她,那时他虽然没注意到她肚子,可绝对是正常。今儿乍然一看,吓死人了好不好,就跟里面塞了个娃娃似。啊啊,等等,娃娃?……娃娃!

李宸年瞬间睁大眼,颤抖着手,就这么指着她肚子,结巴开口,“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以墨没回他,她也低头看着自个儿肚子,一晚上没见,好像又变大了?怎么会长得这么!看书上说,这种显怀程度,至少是四个月后状态,可是她才刚到三个月!

不用她回应,李宸年也知道肯定是怀孕了,而且肯定还是太子种。他又结结巴巴开口问,“几个月了?看这样子,四个月?五个月?”呀,这么说早半年前两人就暗度陈仓了!

以墨若有所思,“看起来像四五个月大样子?”

李宸年老实点头,“边关时候,我见过当地孕妇,你现样子就跟那老姐姐怀孕四五月时候一模一样。”

“可我才三个月!”以墨肯定说。

李宸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双生子!?”

以墨眉头跳了跳,压抑着心头激动,扬声喊道,“月鹿,去叫破晓来。”可颤抖声音泄露了她心里情绪。

王府前殿,姑苏嬷嬷与景阳公主坐殿中话家常。景阳感叹道,“嬷嬷如今也老了,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谢王妃娘娘关心,老奴活了一把年纪,算是活到头了,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只希望等百年之后,到了下面,还能伺候老主子。”姑苏嬷嬷老主子是已故荣太后,荣国公嫡亲姐姐。

景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时府上丫鬟进来,“王妃,嬷嬷。公主派人来说喜服不合身,小了一号。”

姑苏嬷嬷听言,大急,“怎么会小呢?怎么办?如果现重做,时间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子大婚,娘没有喜服穿,这得闹多大笑话啊。如果真出了这样事,她们这些做喜服宫人,可是全都要掉脑袋。

丫鬟有开口说,“公主叫嬷嬷不必紧张。咱们公主也跟民间姑娘一样,自成人那日便开始绣嫁袍,昨日嫁衣刚好绣完,她让奴婢带过来给嬷嬷看看,看合不合适?”说着就有两个侍婢将李宸年带来那套喜服给呈了上来。

姑苏嬷嬷看了看布料和裁制以及绣功,虽然疑惑为何布料和裁制都是出自宫里大内,可见那绣功比她们准备喜服还高一等,便将出到嘴边疑问给吞下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照公主之言安排吧。”

姑苏嬷嬷带人出了王府,李宸年也偷偷摸摸跟其身后走了。

厢房内,以墨紧张盯着破晓,“怎么样?”

破晓手指带着薄薄指套,两指轻搭她脉搏上,诊了半响,回道,“一个!”

以墨心头一阵失落,盯着大得很是异常肚子,低喃道,“怎么会是一个呢?如果是一个,不应该这么显啊……”

“我只诊出了一条心脉。”破晓明明确确告诉她,“不过你这样子确实不正常。应该是补过头了,这两天就不喝药了。再过段时间看看,如果到生产时候他还这么大,就只得开瘦胎药了,不然很容易难产……”

以墨情绪有些低落,心不焉朝他摆摆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缓缓摸上肚子,老天爷能给她留个孩子,她就应该知足。

是夜,东宫之中。

太子爷立于床边,伸展着双手,两个宫女跪他脚边为其宽衣。殿内角落阴影之中,一个暗卫跪地上为其禀告。

“这么说府上大夫诊脉确定了是单子?”

暗卫回道,“是,那大夫说是腹中胎儿营养过剩,所以才……”

今日王府中发生事一字不漏落入了太子耳里。

太子爷朝暗卫挥手,“退下吧。”对于双子和单子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很意,只要是墨儿生,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当然了,如果生是女儿他会喜欢。人家都说女儿缠父亲,儿子恋娘,如果生个带把出来缠着墨儿,那他怎么办?!所以说,老天爷啊,求求您了,就赐我们一个乖巧可*女儿吧!

“求您保佑,争取一举得女。保佑啊,保佑啊,生个女儿吧,生个女儿吧……”

太子爷跑到内殿供奉佛前烧了三只高香,顺便还磕了三个头,只求老天爷赐他一个女儿!

“万一要是个男孩儿呢?”不知何时出现李宸年好奇出声问道。

“那就阉了!”太子爷毫不犹豫回道。

“……”李宸年落了满头黑线,有这么个不靠谱亲爹,真担心他未来儿子离家出走。

夜晚天空像是无边无际透明海洋,安静、广阔、神秘而暗潮汹涌。繁密星点如同海水中荡起浪花,闪烁着跳跃着细小光点,锦绣山川,田野村庄,都这幽静环境中安然入眠。皎洁月光凝聚成匹练从空中泻下,为山林树木披上层薄薄银纱,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

山林中,由远及近,几匹马儿从远处狂奔而来。

“驾驾,驾——!”

“驾驾!”急促喝声夹杂着杂乱马蹄声打破这沉寂黑夜。

一道利箭如梭,夜空中划过刺目亮色,箭头上涂剧毒月光下泛起森冷寒光。利箭准确无误射入骑马上之人颈项——一箭穿喉!

男子尸体倒地上,扬起一阵尘埃,坐下马儿依旧狂奔,就转瞬间,马儿与那群还活着人就转入下一个弯道,如果不是留原地死尸,真难相信刚刚会有一群人驾马经过。

剩下人依旧驾着马没命狂奔,好似身后有死神追赶,“三少爷,!跑!……”后面话再也未喊出口,如出一辙手段,一箭封喉。

文财心惊回首,见一直陪伴他管家软软倒地上,心头如针扎般刺痛。想要让回去看看他是否还有救,可他不能,他还有重要事要做!

“驾驾!”他一咬牙,双腿蹬着马镫,挥着马鞭狠狠抽打坐下马儿,恨不得它能跑得再一点,再一点,一点……

嗖——

又是一支涂毒厉箭从山林间射出,不过这支箭像是失了准头,落文财左肩头,一箭了穿了琵琶骨。

瞬间刺入钝痛让文财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身子一个倾斜,他死死抓住缰绳才让身子没能马上掉下去。一咬牙,扬起鞭子又是狠狠抽马屁股上,马儿嘶吼一声,狂奔如风。

天渐渐破晓,天边挂着几颗残星,斑斓艳丽云彩纷纷朝天边涌动。朝阳似火,缓缓从东方升起,当晨曦第一缕阳光洒落城头时,厚重城门缓缓开启。

城门开启瞬间,马如一道利箭,众人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冲进了城内。

守城官兵见此,慌忙拿起兵器,“是何人?站住!”喊完话官爷带兵欲追,被一个有眼力老兵阻止,“别追了,那是文家三爷,只怕是有急事。”

文财也不顾身上伤,一路纵马狂奔,直奔雷霆王府而去。

老管家刚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男人站门口,吓得他惊叫一声,“你是谁啊?”

文财再也支持不住,软身倒门口,昏迷之前也不忘重任,“平安、安,公主,我找平安公……”

老管家看清他容貌,又惊了一跳,“文三公子?!”

“管家,这、怎么办……”小厮见他满身是血,吓得不知所措。

老管家到底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很就镇定下来,吩咐身边人,“你,去将这事禀告小姐。你,去叫两个侍卫来,将人抬进去。你,去找个大夫来,慢着……”想了想,特别强调,“找个医术高明大夫。”这满身伤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活。

等以墨收到消息时候,文财已经被老管家抬到后院下人房了。以墨见文财身上箭伤泛着青黑,面色微沉,吩咐道,“月鹿,叫破晓过来。”

“是。”张月鹿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耽搁,以速度将破晓给带了过来。

老管家也是聪明人,将侍卫小厮全部都带走了,还下了严令,今早事只当没看见,谁也不准开口提及。

破晓大致给文财看了伤,“身上伤口多却不致命,且下毒也不是立即毙命毒药,显然对方是不想让他死。”

张月鹿奇道,“下这么重手却不要他命,难道是想折磨她?”

“哇,这得有多深仇恨啊……”一般只有深仇大恨人才会想要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墨心里却生出不好预感,文财和文喏一起回落生,文财被人寻仇致伤昏迷,那文喏呢?

“他什么时候醒?”以墨问。

“你有事要问他?”破晓说,“如果有急事,我可以施针让他立刻醒。如果没有急事,就等明天吧,因为施针让他强行醒来有伤元气。”

以墨想了想,后还是点头道,“施针吧!”

破晓施过针之后,文财立即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寻到以墨身影,不用以墨询问他,他就焦急开口,“平安公主!文喏被人抓走了!”

以墨和张月鹿两人皆是心头一震。文财挣扎着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雕花木赞交给以墨,“对方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要求你五日之内去生风岭!”

张月鹿先激动起来,“京城到生风岭马加鞭也需四日,可后天便是主子大婚之日!”

文财瞬间看向呈以墨,不顾满身伤痕,下地跪求道,“平安公主,求您看五弟对您情深意切份上,救救他吧!他为了见你,不惜离家出走只身远来京城;他为了守护你,被太子害得伤痕累累且还失了一身真元气。如今他手无缚鸡之力,而对方出手心狠手辣,我们从京城出发人,如今只剩下我和五弟,其他全死了路上,草民真怕他们会……平安公主,草民求您了,求您救救五弟吧!”

张月鹿也紧张看向以墨,“主子,让我们去吧。我们一定会把文公子平安带回来。”

“不!”

此言一出,立马遭到文财反对,“对方说了,只准平安公主一人前去,如果发现有其他人尾随,会立即杀了五弟。”

以墨缓缓握紧手中木赞,脸上满是阴煞之色,眼底有凛然杀气聚集翻涌,“他们要什么!”比起成亲,文喏命自然重要。成亲何时不能,错过后天,还有无数个后天,可文喏命只有一条!

“他们什么都没说,只说让你一个人去生风岭。”文财听她如此说,心头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答应就好。不能怪他偏心,只担心弟弟安危,不顾平安公主性命。因为他相信,凭她那身高强武功,定能救出文喏,且毫发无伤回到京城。

以墨吩咐破晓给文财养伤,自己和张月鹿出了下人房回到院子另作商量。

“主子,您不能去。”张月鹿说,“先不说后天就是您与太子大婚之日,就您现还怀着身孕。破晓大人一再强调,您不可动武,否则肚子里孩儿肯定不保。去了也只是羊入虎口,不仅救不出文公子,还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如果是往常,张月鹿一定会高兴他又会用一个高深成语了。羊入虎口,看,形容得多贴切,于现身怀有孕主子来说,可不就是‘羊’,虽然这只绵羊不太温顺,可对方绝对是像虎一样凶残。

“主子,就让我们去吧,我和房日兔。我们两人轻功,保证将文公子平安无事给您带回来。”

以墨站窗前,细细看着手里木赞,精雕细琢紫檀木赞依旧荡漾着低调奢华之气,精致,深沉,大气。当文喏送给她时,她心里很喜欢,不仅是因为这木赞本身气质让她心生欢喜,因为它是文喏送给她。她隐隐还记得文喏送给她时,眼中流露出那种期待和欣喜。可惜,物是人非——她紧紧握住木赞,有些难以抉择,张月鹿说得对,她如今身怀有孕,如果去了很有可能会……可如果不去,文喏也因此可能丧命!

“主子,不如这样吧。我们和房日兔先去埋伏,你稍后一个人来,后再让青龙大人带人后面暗中护着您。”张月鹿也终于聪明了一回,“我们都是分开走,对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去。况且有我们暗中守着,如果出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出手不是。”

以墨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将身上鹰形玉佩交给张月鹿,“让倚楼人也暗中做好准备。”

“是。”张月鹿拿着玉佩只身出了王府。

以墨心里有些担忧,如今出了这事,婚肯定结不成了,她必须亲自到东宫给阿煜说清楚,不然以阿煜性子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可她刚出院子,就见一名青衫小厮拿着扫帚直直朝她走来。

心里有些疑惑,府里下人向来都惧怕她,如果没有事情禀告,一般都是退避三舍。可这个青衫小厮却是挺直着腰身而来,不见往日懦弱胆怯。

恍然间,以墨对上小厮眼,那双眼死气沉沉毫无焦距,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躯壳。脑子里蓦然跳出‘蛊毒’二字,以墨微眯起眼,身上杀伐之气暴涌而出。冷眼看着走过‘小厮’,并未有出手或者喊人打算。

‘小厮’停以墨面前,双目无神,机械开口,“犯规!该死!下不为例!”

他话刚说完,人就像瞬间被抽走了生气,倒地上不省人事。

以墨正思索着他这话中意思,破晓却突然跑来对她说,“文财死了!”

以墨蓦然睁眼,以速度跑向王府大门,可王府门外毫无一人。袖袍下手紧握成拳,眼底暴虐煞气滔天,她终于明白小厮说‘犯规,该死,下不为例’这句话是何意了!

文财死是因为她坏了规矩,说好只准她一人前往生风岭,她却让张月鹿先行。

“原来我们一举一动都别人监视之中。”以墨咬牙切齿。

破晓从那名小厮体内引出子蛊,面色依旧冰冷无波,“他是王府门口扫地,给他下蛊人就附近。你刚才跑出去时候,可有看见人影?”

以墨摇头,“人已经走了。”

“文财是被谁杀?”以墨冷下脸,杀手都进府了,可守王府侍卫却没一个发现动静!

破晓翻过小厮身体,发现他袖子上带着血迹,且还呈深黑色,他仔细看了看,随后肯定回着以墨话,“是这名小厮杀,他袖子上沾着血中带毒跟文财身上毒一样,显然是文财身上血。”他出去给文财熬药,回去时候就发现文财胸口插着把刀,已经没了生气。

以墨总算体会到文财说那句‘心狠手辣’了,“让张月鹿回来。还有……”眼底杀气凛然,“入府侍婢小厮全都抓起来盘问,只要有一点不清白,一律杖毙!”看今后还有谁敢雷霆王府放眼线!

与雷霆王府只隔了一条街吹烟酒楼中,一双含笑眸子漫然扫视了眼驾马回王府张月鹿。他端起茶杯,动作优雅扇闻着杯中茶香,眉宇间带着柔和温暖笑,“真是不听话~”低喃语声包涵宠溺,乍然而起暧昧气氛像是情人间旖旎。

“女人就是这么贱!如果你不真给她点教训,她永远都不会将你话放心上!”薛如雪轻笑,脸上嘲弄轻蔑清晰可见,原来传说中平安公主也不过如此,一个小小计谋就让她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李宸年淡淡瞥她一眼,那一眼中所含戾气让薛如雪顿时收敛起嘲讽之心。

“你要知道,她输不是不够强大,而是输有了弱点。一个再强大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他就不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李宸年摇晃着杯中茶水,风轻云淡笑谈,“呈以墨弱点太多,文喏、腹中孩子、呈袭、景阳、甚至连太子都是她弱点。”

薛如雪怎会不明白,自从封太子妃圣旨下来那一刻,她就暗中观察呈以墨,越查越令人心惊胆颤,悄无声息换了朝廷官员,暗中弄死了任颧禾,背地里抢了朝廷粮仓,手里还一批武功高强惊采绝艳手下,手中是握有十万精兵铁骑!如果只论呈以墨,她身边绝对是固若金汤,完全没有见缝插针余地……可是、又能怎样?终还是会死她这个无名小卒手里!

张月鹿回到王府,听说了府中事情之后,也是一脸愤怒,“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杀人都杀到王府里来了!”

“主子,要怎么办?”张月鹿也担心起文喏安全来了。对方如此猖獗狂傲,万一主子五天之内没到,或不是一个人去,文喏肯定是小命难保。

显然以墨也是担心这点,脸色怒沉得不像话,后一言不发出了王府。

张月鹿大惊,忙追上去,“主子!您不能去——”

“谁也不准跟来!”一声厉喝之后,便见她骑着从小跟着她红棕烈马直奔城门!

张月鹿看得心惊胆颤,想要追上前,可想起她那句警告,顿时迈不开腿,留原地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破晓轻飘飘说了句,“找太子。”

张月鹿如醍醐灌顶猛拍大腿,“对啊,找太子殿下去!”使出绝顶轻功,直奔太子东宫。可刚到宫门口就见一道疾风冲出来!

太子爷哪需要他去找啊,守王府暗卫又不是吃屎,早文财血淋淋躺王府门口时候就有人来禀报太子殿下了。

太子爷骑着汗血宝马,直往城门口追去!

满大街百姓被他弄得人仰马翻,可街上巡城卫兵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马上李宸煜满心焦急与不安,他不停挥着马鞭抽打座下马儿,恨不得给它装上翅膀,直接飞过去。如今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墨儿要走了!

墨儿要离他而去!

大婚前夕,她竟然为了文喏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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