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无法再安居淮阴,离开家中远走四方,一日在山中遇一老子伐柴,韩信上前帮忙却被老子质问道:“你一七尺男儿竟然不思保家卫国又不谋一安身立命之能,整日里游手好闲一无是处,今日还欺负我一老丈谋我之物,真无耻小儿。”韩信闻言一愣也不动怒,捡起散落在地的柴火整理好后对老丈施礼道:“在下只是见老人家年迈上前帮忙一二,老丈何故如此辱我。”老丈笑了笑道:“你可有父母?”韩信闻言一楞道:“人哪里没有父母。”老丈又道:“你既然有父母怎如此,难道忘了父母养育之恩不成?你整日里无所事事生如行尸走肉,活在世上不过是浪费光阴,我虽年迈却也知天命,无一日不思进取,你与我面前究竟是何人更加年迈?”见韩信沉默不语老者又道:“你可有所求?”韩信点了点头道:“求衣食无忧。”老者笑了笑道:“你早年受人接济倒也算衣食无忧,你可曾快来?”韩信摇了摇头老者又道:“既不快来求之何用?”韩信知自己遇到高人忙叩拜施礼道:“弟子也想封王拜相可终究黄粱一梦,弟子出身平贱也只求生计罢了。”老者摇了摇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开周姜子牙入相八十岁,乃河边一钓翁;公孙殃出生卑贱不为魏侯看重,同样奠定大秦根基;孙武、吴起、庞涓、孙膑、张仪、苏秦哪一个是生于豪门,哪一个不是搅动天下之才,你小小年纪便以出身为借口,无外乎懦弱之借口罢了。”韩信忙叩头拜倒道:“还请老先生指点。”老者微微一笑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韩信忙施礼道:“弟子韩信叩见师傅。”老者哈哈一笑道:“好,今日老夫便收了你。老夫魏缭从今日起老夫传你军政两用之术”
韩信从此随尉圣魏缭学习,但是韩信他的做人原则太强硬了,所以尉缭子并没有教过韩信政治就只是教了兵法给韩信。韩信此次来咸阳便是奉了师命下山参加论辩之会,尉圣魏缭不过是想让韩信增长见闻同时磨磨性子,尉圣魏缭明白韩信为人过于强硬日后定然被其所累。
韩信来的咸阳遁迹在市井之中,每日里听各地来的名士高谈,从中倒是感悟不少也越发觉得自己前途光明,今日论辩韩信本打算在旁旁观,可见农家弟子败下阵来不由心中生出好胜之心,当即上前向焉越发问。
焉越也未小看此人,微微笑道:“原来是韩信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流派?”韩信想了想道:“在下遁迹江湖所学繁杂,却也算不上什么流派,今日兴起想向咸阳令讨教一二,还请赐教。”焉越点了点头道:“先生请。”
韩信环顾众人一圈高声道:“君子讲究信,兵者则重义,不知当今秦王重何?”焉越不明所以想了想道:“陛下福泽四海,立信于天下,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皆是为天下万民谋福,开后世之先河。”韩信笑了笑道:“秦人重信重义,在下不敢苟同。公孙殃入秦为秦实施变法,定秦根基。可却被秦王所杀,此不正是秦人忘义毁信之举吗?如今秦初定天下,广招天下名士,就不知这众多名士中又有几个公孙殃?”说着韩信目光扫向在坐众人。被其所看着纷纷低头沉思不语。焉越也是一楞,韩信举公孙殃被车裂一事,焉越真无法辩解,总不能说是先王之过吧。
嬴政坐于帘内面色阴沉,低声道:“韩信,好个韩信,看来此人是来搅局的。”焉越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一旁却有一人放声大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公孙宏站起身来笑道:“韩信先生之言令人佩服,不过在下有一事不名还请指教。”李斯望着公孙宏不知何意,这名家是有意是好还是打算落井下石?只听公孙宏道:“韩信先生一语道破玄机非我辈能及,多谢先生为大秦正名。”韩信闻言一楞道:“在下几时为秦正名了?”
公孙宏笑了笑道:“在下学识浅薄不知这公孙殃是何人?”韩信冷哼一声道:“天下无人不知,公孙殃乃秦国商君,秦立法之人。”公孙宏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公孙殃乃秦国臣子了?在下听闻公孙殃乃是犯了莫逆之罪,依照秦法而刑,难道先生认为此举不妥?”韩信想了想道:“莫逆乃是秦王所定,并无佐证,况且公孙殃为秦立法救万民于水火,如此功德秦王理应让贤,何罪之有。”公孙宏笑了笑道:“周起源本是殷商西伯侯,乃商之臣子,后武王兴兵讨伐,不知可是莫逆可有证据?”韩信微怒道:“殷商失道,武王为天下苍生伐之乃顺天之举,何来莫逆之说。”公孙宏点了点头道:“秦王平戎狄之乱,定巴蜀之变,与民休养,国富民强不知可于纣王比否?”韩信想了想道:“纣王荒淫无道,不可比。”公孙宏哈哈一笑道:“既然无比又岂能说公孙殃莫逆之事顺应天意,秦王理应让贤?”韩信怒道:“这根本是两回事,只是你一人之言。”公孙宏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先生所言秦人无信无义岂不也是先生一己私论?”
韩信楞在当场不知该何说,公孙宏笑了笑道:“其实先生所言不过是说君王失德,臣子伐子本是应天之举。秦灭六国取周而代之乃是天命所归,如君王有德,臣子讨伐便是叛逆,如君王失德,便是顺应天命,只不过先生举了个不恰当的列子罢了。周天子自从幽王烽火戏诸侯时便失得于天下,秦守臣子之德并未伐之,如今一统天下乃是天命所归。先生为秦正名之举令人佩服。”
韩信气的面色通红却也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分明想借助公孙殃之事讽刺秦君无信无义,不想被这公孙宏一说反而成了如此结果,自己要是再在公孙殃之事上纠缠反而中了对方圈套,而如果继续下去却也不知该如何说法。儒家荀子见此不由微微摇头,一旦落入名家圈套之中要想脱身却是困难不由起身轻咳一声道:“两位各抒己见,何必在这些旧事上纠结。”韩信冷哼一生转身出门而去,张良望着远去的韩信心中轻叹:“还是过于年轻气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