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里两位蒙着纱的美女,这个军士又看了看手里的路引,以及马车前后骑着马的十几个劲装大汉,在一瞅他们马上的武器,这个军士顿时眼眉冷了下来,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些人都是你们的随从?”
“怎么了?官爷,有什么问题嘛?”英珠笑眯眯地张口说道。
“昨夜之事没听说嘛?奉钦差大人令,现在郡里要缉拿贼匪,严查形迹可疑之人,你们一行人我怎么看得不对劲,你们是哪家的眷属?”这个军士满脸狐疑地问道。
“我们嘛......!”正当英珠刚想说话时,只见城门处几骑快马飞奔而来,几个身着鲜明衣甲的百保鲜卑军威风凛凛的策马而至,一个百保鲜卑军将领服饰的人勒马停地,看了看周围情况。
这个军士一见这个将领,马上快步跑到跟前,躬身抱拳说道,“见过安将军,这么热的天,您今日怎么赶回来了?”
“哦,屠三呀!今日你当值?”安常在端坐在马上看着马下的军士,面无表情地点头说道。
“是,这不昨夜出了大事,钦差大人要严查出入城中之人,捉拿贼匪,我今早就带着标下的弟兄前来设卡盘查,您这急忙赶回来,莫不是也是这事?”这个叫做屠三的军士说道。
“嗯!”安常在骑在马上沉着脸点了点头。
随即,看了看眼前的马车,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后,抬起马鞭,指着不远处城墙边的阴凉处,正色说道,“我说屠三,天气炎热,最好在那边搭起个几丈凉棚,都到那里去等候待查,再让那不远处的药铺熬些药茶,给盘查的兄弟和待查的百姓喝,多提供一些方便吧,别把人搞出热痧来,如此盘查,在太阳下暴晒,搞不好遇到年老体弱的会出人命。官家办事也要善待一下无辜百姓,不能在这大太阳下苦熬。这样双方都不过多造罪,也少了烦躁吵闹,既然是要查,就静心查个仔细,像个正经的盘查,只要别马虎大意!”
“诺!卑下即刻既让人搭设,也会尽职盘查,大人你放心!”屠三抱拳应声答道。
‘嗯!这样最好,至于开销银两,你拿着我的名刺,速去税司郎处核领,就说我的意思,回头我来冲销,务必办的扎实些,不要克扣药铺和杂货铺的银两,凉棚能租用先租用,记住了嘛?”安常在沉声说道。
“诺!卑下即刻照办!”屠三抱拳应道。
安常在点了点头,刚要拨马挥鞭离开,便听到马车处传来一个女子轻柔赞许的声音。
“安将军,崇武之人,能如此心细善待百姓和手下兄弟,真是此地百姓和军士之福气,不错!很不错!”
安常在听到这个话,停下了手中拨马的动作,蹙着眉毛扭头看向马车处,他纳闷地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马车周围的十几个劲装汉子,思索了一下,心里觉得纳闷,纳闷这个说话声音怎么如此熟悉,但又猛地想不起这个声音出处。
“大胆,这是荥阳郡百保鲜卑军校郎将军,岂是你等百姓擅自插嘴之处。”屠三大声喊道。
嗯?安常在一紧眉,嘴里不满地发出了一个呵斥声,并伸出胳膊,晃了两下,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
屠三见此,赶紧躬身低首止住了后语。
“这位姑娘,谬赞啦!我只是尽官家之责,彼此换移思考一下各自的境处,才这样安排,谈不上福气不福气!”安常在笑着说道。
“嗬嗬.....,将军过谦了!我有一事想拜托将军,不知将军能否答应?”马车里的女子继续说道。
“哦?让我帮忙?我不知道我能帮助你什么?”安常在带着好奇笑着说道。
“很简单啦!您看这天已经酷暑难耐,在这接受盘查还不知要多久?我这需要急着赶回郑州郡,刚才这位军士看我的随从好像有嫌疑,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位军爷解释!您看我身为女子,出门必要带随身护从,又如何能是贼匪?贼匪又怎么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呀?不知将军能否方便一下,放本姑娘现在马上出城去,来日必好好谢过,”马车里的女子用那轻柔珠玉掷地般的悦耳声音款款说道。
“哦”安常在边应声后,挑眉边看向车旁几个牵着马的随从,犀利的目光从这十几个人脸庞缓缓扫过。
片刻后,安常在带着微笑说道,“姑娘,昨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这是钦差大人严令,您的这几个随从确实让人看得起疑,也难怪我手下军士严加盘查。在说,您是谁?身份如何?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放你过去,实在不好意思!您还要按照规矩在此接受盘查,说明来去出处,只要没有隐瞒和嫌疑,负责的军士自会放你尽快出城,您的这个事我真是帮不上。”
说完话,安常在便拨马再次准备前行。
“嗬嗬......,将军好规矩!安将军,您不下马近前来,我怎么让你知道和查验我的身份?”这个女子轻轻地笑着说道。
安常在听见这个话后,在马上思索了一下,便脚离马蹬,翻身下马,缓缓地走到马车跟前,一股熟悉的花香顿时从车窗里飘了出来,充满了他的整个鼻腔。
安常在闻到这个花香,神情猛地变了一下,当他再看到从竹帘缝隙中露出的那块血红色的狼头玉牌时,面色大惊,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哎呦,我的主公呀!怎么是你,你怎么跑荥阳郡来了?我说怎么听着这声音如此耳熟,原来是主公跟我说话,看我这记性,真是冒犯和唐突了,安常在心里暗暗地叫道。
但他面容上很快地转换了刚才的失态,躬身抱拳说道,“尊驾,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我不知是您在此,您稍待,我即刻让人放你出城。”
说完后,安常在转过身子,带着严肃地表情冲着屠三喊道,“赶紧放行!”
屠三一看自己的将军瞬间两个行止和神态,心中立马也想到马车中的人肯定是将军都不敢惹得的官家之人,自己这个小军头刚才真是没长眼睛,还要盘查人家,幸亏遇到将军,否则,自己今天可能就惹了大祸了。
屠三忙慌乱地答应着,忙转身挥手让下属兵士搬开拒马墩和栏杆。
随着障碍的移开,马车启动,十几个随从也翻身上马,随着马车缓缓地向城门而行。
看着远去的马车,屠三靠近了安常咋,而安常在却一直躬身俯首相送马车。
“将军,车出城走远了!”屠三轻声说道。
听到屠三的话后,安常在才直身放下了端着的双手,嘘了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将军,这两女子是何人?连您都要.....”屠三刚说到一半,便被安常在那威严的眼神给制止了后面的话。
\自己没有认识的这个女人,那熟人的说法有何而来?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本宴说完了所要带的话,就让自己犯起了疑,自己原本并不打算来,因为自己并不掌握这个女人是谁?她有何目的?但是不来又不行,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而自己对这个女人确是一点都不了解。这种盲打很危险,一个密探,一个混于庙堂和行走江湖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彼知己,而己不知彼得情形,那样一旦有意外,自己死都是糊涂鬼,且算计永远晚于他人几步。
从现有情况来看,这个女人至少对自己目前还没有恶意,如真有恶意昨晚就不会派人救自己,她究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再则,经过昨晚那事,自己争夺青玉案的布局被打乱,现在急需重新调整,但时间比较紧,离明日钦差离开荥阳郡不足一天,既然她说她能帮助自己达到所图,那更需要来见见她,看她有何办法?
就当宇文邕还在寻思时,一阵索索的脚步声由走廊尽头响起,宇文邕听到这脚步声快速的坐了起来,几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身影在昏暗灯笼光的陪伴下,由远向这边飘来,渐渐低来至门前。
随即,门被推开了,三个身影在灯笼光下,恍惚地出现在宇文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