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人说有个大黑个在盯梢，厨房里的两人都明白，那是马面。
他做的太明显，一紧被发现。
范凯小心的在手机上打字，叫马面注意点。
“妈的，至于吗！都跟到这来了，跟梁天说，要多体谅兄弟的难处。小刘呢，叫他快点跟来，洗个头洗这么久，真是没规矩。”
马面很快回消息，说又一辆金杯车过来，下来四个男人。
当声音减小，关门声响起，范凯有些急，低声问要不要冲出去。
林乱说等等。厨房这么久没用，他猜测白志强这伙人是在外面吃饭，所以暂时是安全的。
“小刘，你他妈的总有天要死女人身上。”
“不好意思，强哥。新来个洗头妹，没忍住，我带了两只老母鸡，给大伙熬汤喝。”
“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用。”
这下范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很是后悔，当初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应该坚决打出去。
看林乱在小心的活动手腕，面无表情。
他也作好随时发难的准备，外面有七个，那么他和林乱要一人对付四个。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武器，总之，不好办。
不过看林乱，似乎并没那么紧张。
他很是奇怪，作为一个以前品学兼优的学生，林乱现在的表现出人意料，感觉像面对做过无数次的习题一样，很沉稳。
范凯心想，老哥，我现在真是舍命陪君子，你到底有没有数啊。
吱呀，老式木门被推开，一个脚步声清晰入耳。
“真是臭，臭的老子隔夜饭都要吐了，先把这冰箱洗洗。”
“谁洗？上次就是叫你洗，结果呢？”
“去你妈的！”
又有脚步声进来，拍在餐桌上，差点让范凯掀桌而起。林乱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很大，让范凯冷静下来。
“看看这桌子，一手灰，上次是叫哪个做卫生的。你不做，出点钱叫人做也行。”
“算了，把鸡拿到餐馆去。”白志强的声音从外面传入。
当厨房再次安静下来，范凯感觉心跳的好快，差点跳出心脏。这样缩着也是难受，他宁愿干一架。
林乱说他们马上去吃饭，那时就是机会。
半个钟头后，果然收到马面的消息，七个人全部上车离开。
林乱说跟着他们，看去了哪里。
几分钟后，马面说在一家餐馆，离老宅只有五分钟车程。
“叫马面在餐馆外盯着，有动静随时通知，我们出去看看。”
林乱再次站在厨房中，推开门，外面的地面已经是一片湿。范凯拿着手机也出来，问是不是要进楼房。
“等会，我觉得这里不对劲，去接水。”
林乱盯着一处地方，突然拿个桶，装满水后倒在菜园附近的空地上。
“这是搞什么？”范凯也提个桶，边接水边问。
“这是个物理问题，你想想。”
范凯惊讶的张大嘴，苦笑着摇头。
林乱没多说，倒了几次后，他指着那块地面，笃定的说：“下面肯定埋了东西。”
范凯看着已经湿透的地面，想不出所以然，“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既然藏起来，肯定是秘密。挖开，看看到底有什么。”
“看过恐怖片没有，说不定有尸体，挖开就会遭到诅咒。”
范凯开着玩笑，又说：“最好是钱，像贪官一样。他们现在吃饭，最多一两个小时，靠我们两个能挖多少？”
林乱觉得不会有多深，如果白志强是藏重要物品，肯定是一个人偷偷挖。
不然这么多人，趁他不在偷走怎么办。
他看着范凯，笑道：“就知道你不行，应该叫马面进来，你在外盯梢。”
“我草，就马面那体格，你能和他躲餐桌地下！”范凯不服气的去拿铁锹。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现在就干！”
林乱也拿过一把锹，“跟马面说，要是没收到消息他们就出来，想办法拦住。”
“好勒。就马面那性子，估计直接撞车。”
好锹！林乱看着黑色铁锹上的军工产品字样，赞了句。
天色渐渐变黑，淅淅沥沥的雨，两个人在老宅中卖力挖土。
范凯是彻底服气，看着林乱不起眼，做起事来不光有头脑清晰，方向明确，能决断，关键是体力也强。
不光能上格斗场，挖掘也是一把好手，比他快得多。
“哈，有了！”
听到砰的一声，两人都露出笑容。
迫不及待扒开上面的泥土，露出个银色的箱子，约一米长，六十厘米宽，没有把手。
不是保险柜，只是个金属箱，范凯试了下，居然没拿出来，相当沉。
林乱接着上，双手像钳子，把箱子稳稳的夹出来，出了口气，估计不下两百公斤重，难怪范凯拿不动。
“打开看看。”范凯拿起锹，要砸开。
“慌什么，叫马面回来，闪人。”林乱把箱子放一边，飞快的填回泥土。
“没用的，这一看就看出来。”
“那也要他们看看。”林乱不为所动。
……
“强哥，外面那大黑个走了。”
白志强不知怎的，有点心神不宁，“你们两个，和我打包回去。其余的，也快点吃。”
当他回到老宅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但是此时天色已黑，雨点不停。
白志强让两个手下去屋里，自己打着伞来到菜园，顿时脸色苍白，伞掉在地上，雨点打在上面滴滴作响。
他顾不得暴露，把人叫出来，一起挖土，结果让他瘫倒在地，吐血。
“怎么了，强哥？”
“妈的，快去追！让那帮饭桶别吃了……报警！什么人，谁？对，那个大黑个，那是什么车，他到底是谁……”
白志强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
而此时在漆黑的公路上，马面熟练的给黑色朗逸换上原来的车牌，范凯给他打伞。
汽车冒雨飞驰。
“范爷，慢点行不。”
林乱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他开车慢，早把范凯踢一边去。
汽车速度很快降下来，范凯摇头晃脑的，用话剧腔调哼着。
“真不好意思，是有什么东西附身在我脚上。我知道了，是金钱，是万恶的金钱，是金钱让我不断加油。我已经听到它们的呼唤，它们都想扑入我的怀抱，与我一起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