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的手指在一张张文件上划过，白志强既然不花钱，那么肯定有钱。
只是别人找不到，或者是不敢找。
账户？做的很干净，都只有一点生活费。
女朋友那？根据茅婷的说法，他还有个女人，租个两千多的房子，水电费都不掏。两个女人有时碰到，会一起骂白志强。
放女朋友租的房子，听起来就不可能，白志强这人，应该只相信自己。
公司？不可能，他没固定的办公室，再说那里也不安全。
车里？家里？还是银行的某个保险柜？
不是，不是这样分析。
林乱摇着头，放钱的地方，一定会固定的去，平时不怎么去。但是有收入的时候，去的很频繁。
这个地方，应该是去的人不多，方便隐藏。
林乱开始找白志强常去的地点，总结出来有三个，他那个北斗星的亲戚高管处，另一个是女朋友处，另外是他父母在郊区的老宅。
“你说的三个地方，第一个已经被查封，后两个都有人，第二个就一女人，最多两人。最后这个，就是邻居在照看。干脆我们分成三路，每个地方去一人。”
面对范凯的提议，林乱不同意。
“讨债人既然找过白志强，当然是找过，肯定不好找。我们本来就没经验，分开更不好做。不如全部一起，分工合作。有个问题，我们需要弄个车，司机从哪来？”
范凯和马面相互看一眼，两人都掏出个证件。
“我们都会开，你不是也会开吗？”
“我去！我都没拿到，你们什么时候考的？”
那居然是驾照，林乱当然奇怪。虽然范凯和马面在他之前报名，但这两人在学校干什么他也知道，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考到照？
“哈哈，当然是假的。我是看马面有个，就办了个。”范凯笑道。
马面表示，人在江湖飘，要多备些家什，以防不时之需。
“那行，先去他的老宅碰下运气。”
林乱听茅婷说过，她只跟着去过一次，当时白志强还带了两个小弟。也就是个普通的房子，就是面积比较大。
茅婷记得一件事，晚上不在老宅，在外面开房和别人玩牌。
半夜的时候，白志强离开，天亮才回来。她当时以为是跟别的女人幽会，从窗户看过，是往老宅的方向去。
她也没问，白志强平时不让别人问他的事。时间长了就忘掉。
当林乱问她有关白志强的一切时，她才回想起来。
这件事林乱让她不要说出去，他也没打算告诉范凯两人。有些事情，做就行了，说出来添麻烦。
……
天上飘着小雨，温度骤降。
三人租辆黑色朗逸，由范凯开车，直接开往郊区，毫不费劲的就找到目标。
老宅还带院子，四周全是围墙，爬满植物。
占地约400平米，中间是个两层的楼房，还有单独的厨房，鸡窝，菜地。
范凯出去打听一圈，回来说，现在里面没人。不过白志强前天来过，有两个车，七八个人，还呆了一晚。
马面说直接进去，就说是其他派出所的，来调查白志强，反正他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那，咱们没准备证件，服装什么的。万一别人问起，不就露馅。”
范凯摸着头，“想不到做点事，要准备那么多。”
林乱收起资料，说：“先进去看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么大个空房子，又不是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还怕找不到地方进。”
马面在车里放风，林乱和范凯绕到后门。
墙头是明晃晃的玻璃，范凯边穿防穿刺手套边感慨，林乱怎么准备的这么充分。
林乱笑笑不说话，他也没经验，这些手套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拿的，刚好派上用场而已。
“现在没人，上，别把腿扎到，留下血就麻烦。”
两人助跑后跳起来攀上围墙，林乱自不用说，他蹬了几下就落入院中。范凯也不甘示弱，很快跟上。
墙边有稀疏的小树，两人分左右往前门走。
“草，窗户上都有铁护栏，看来要破门。”范凯低声说。
前后门都是不锈钢，看起来就厚重，不易突破。
林乱在院子里走了圈，随着范凯的话看向楼房。
“雨下大了，先避避。”
“外面是不是有发现？”范凯见林乱盯着菜园那边。
林乱看到有个地方脚印挺多，不确定情况。
“先到厨房去，应该准备个雨衣的。”范凯看着厨房的老式木门，觉得一脚就能踹开。
林乱走到另一边，厨房的窗户开了半边，可以直接翻进去，就让范凯不要破坏。
他先进去，再打开门。
大概30平米，很简单，灶具，冰箱，锅碗瓢盆，小餐桌，两把椅子。还有锄头，铲子，铁锹，扁担，雨鞋等工具。
看来有段时间没开火，冰箱外面都是一层灰。
林乱轻轻的打开上层，腐烂的臭味飘出来，有超市买的盒装猪肉，已经烂掉的小白菜，还有桃子等水果。
范凯拿出手机，脸色大变，“草，有人来了。”
林乱跑到窗户边，“是不是白志强？”
“嗯，是的，只有一辆轿车，三个人，已经停在门口。”范凯看着马面发来的消息，有些着急。
林乱已经看到大门在动，他回头看，厨房就这么大，没地方躲。现在天也没黑，跑外面再翻墙也来不及。
他指着餐桌，那里有长长的餐布，四周都遮住。
“很容易被发现吧。”
“发现就动手。”林乱掀开餐布。
范凯先钻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祈祷白志强等人最好不要进厨房。
林乱看着墙上的插座，有心拉开，制造停电，不过现在天还未黑，用处不大，他也躲进去。
大门被推开哐当推开，范凯的身体一紧，林乱低声说：“镇定。”
“强哥，梁天问你那笔账什么时候结？”
林乱听到个熟悉的名字，范凯也动了下，两人紧紧挨着。
“急什么，我刚出来才几天。大家都是朋友，逼这么紧有什么意思。外面那么多人盯着，我也不好过。”
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显然这就是白志强。
“外头有个大黑个，一直看咱们，肯定是要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