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渗透进来,她迷迷糊糊的掀开薄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侧,她蹭的一下坐起来,瞌睡虫全跑了,白希尧不在了,那现在几点了?
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表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她随即光/裸着身体跳下床,谁知双脚刚刚落地,腿根处一片酸软,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床边,心里不禁把白希尧咒骂了个千八百遍。
他白希尧究竟是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居然能将她折磨到在他怀里几度昏睡过去,直到天微亮才在她暗哑的带着哭腔的求饶中放过她。
酡红着脸恨恨的咬牙,现在九点半了,已经上班了,她才在他一夜过度的索求中醒过来,看这情况还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如果让别人知道还不丢人丢大发了。
双手撑住床边慢慢又重新爬上了床,摊开掌心放在腿根处轻轻按摩,想尽快缓解这酸痛能早点下床去上班,这次真是给他害惨了,下次在床上真要跟他来个约法三章。
缓缓按摩了十几分钟,酸痛舒缓了一些,下床来到浴室放上满满一缸热水,泡一个热水澡再缓解一下,这样就可以去公司了,去这么晚,要好好想个说辞解释一下才行,别人好唬弄,夏蓝那死丫头鬼精,被她知道了那还不得盘问个好几天?
热水确实对腿根处的酸痛有缓解作用,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酸痛了,子诗赶紧起身擦擦身子,不能贪恋这热水的舒适,要赶紧去公司,能早一分钟是一分钟。
出了门,白希尧安排的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看见她出来,司机立马下车开车门。
子诗坐上车,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十分,蹙了蹙秀眉,开口对司机说道:“师傅,今天能不能麻烦你开快一点。”
“好的,夫人。”司机干脆利落的应道,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一路上,司机始终稳稳的开着车,一句借机攀谈的话都没有,认真的开着车,子诗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司机经过专业的培训,训练有素很有职业操守,这让她放心不少,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有了排斥,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个人保护也是件好事。
司机一直保持着不会超速下的最高速度行驶,因为这个时间点不会遇见同事,所以她吩咐司机直接开到公司门口,快要到公司时她才想起要看一眼手机,有没有人找她,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未接电话是夏蓝打来的,十之八九是问她怎么还没有到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打开短信,一个是垃圾推销短信,一个还是夏蓝发来的,问她怎么还没有到公司,总裁通知十点半秘书部开会。
她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二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就开会了,她还在路上,起码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肯定是赶不上了,可是会议已经开始了她要怎么进去?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眼光她又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还是直接打道回府今天不上班了?
陷入两难境地,她犹豫着,这一犹疑让车子不知不觉都已经停在了离公司几步远的地方,司机的话拉回了她的神智,“夫人,到了,这是总裁让我交给你的。”说着递给她一份资料。
看着司机递过来的资料木子诗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当看见里面的内容时瞬间明白了白希尧的用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眉眼都是温柔的笑意,心口的一角有什么在疯狂的滋生,真看不出来他考虑的还挺周到的,难怪走的时候没有叫醒她,敢情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算是为他昨夜的****一点补偿吗?
微笑着从包里掏出黑框眼镜戴上,对司机说了声“谢谢”,然后在司机错愕的目光中下了车,快步直奔公司,心情愉悦了,连跑起路来都轻快了很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看着眼前关闭的会议室的门,子诗拉了拉裙摆,拢了拢头发,调整一下呼吸,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莫名地,心里有些激动,抿了抿唇,抬手转开门把,里面数十双眼睛同时看向她,子诗有些尴尬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到台上面色严肃稳坐在那里的白希尧,他亦也正看着她,沉声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她顺手关上门,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走过去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他,以着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说:“总裁,这是您要的,路上堵车回来晚了,抱歉,没能及时赶上开会。”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心虚,她这人本来就不善于说谎,若不是脸上的这副眼镜够大,足以遮住她脸上的大部分表情,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此冷静的当做这么多人的面把这慌给说下去。
白希尧指指他面前的桌面,示意她放在上面,瞥了眼她因为紧张而紧握的小拳头,唇角弯起若有似无的笑,缓缓说道:“放在这儿吧,下去坐着,继续开会。”
她在大家的注目礼中坐到了位置上,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LED显示屏,认真的听着接下来的会议,大家也无心在看她,都认真的听,认真的发言,一个小时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木子诗被白希尧留了下来。
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总裁就她刚才迟到的事准备说两句,虽然说是帮总裁做事去了,但总裁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开会的时候迟到缺席,刚才没有疾言厉色也是因为她是帮他去做事了,不然以大家的了解早就发飙了。
“比我预想的还来得早了些,看来你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还没有到下不了床的地步。”白希尧调侃似的对着她说道,收起了刚才开会时的一脸严肃,嘴角那一抹性感的邪笑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子诗被他调侃的瞬间红了脸,不过他看不见罢了,“谁说的?就是下不了床了,是我自己按摩了之后又泡了个热水澡才坚持过来的,要不是看在你考虑周到没有让我难堪的份上,否则我就要考虑以后分床睡了。”小小声的抱怨完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不敢说的太大声,怕外面有人听见。
不过她这一连串的表情都被遮在了宽厚的眼镜下,他是看不见的,只见他邪笑着对她勾了勾手指,子诗没理他,坐在原地不动,她才不会听他的话,这男人骨子里有流/氓的潜质,叫她去还不知道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会议室。
见她防狼似的防着他,他也不介意,嘴角那抹邪笑的弧度仍未逝去,别有深意的视线远远地落在她坐着的双腿间,“还疼吗?”
子诗囧的真想骂人,下意识的拢了拢腿,本来就已经红了的脸现在更红了,瞪着他道:“白希尧,上班你还不忘耍流/氓,如果你把我留下来只是为了问这个,我就要出去了,问了就不疼了吗?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
他突然收敛了笑容,看着她的目光淡了许多,语气里也多了一丝严肃:“你如果要如此想也无所谓,我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会进来?你是我的老婆,我这样问你有何不可?何以让你口口声声流/氓?是不是有点矫情过了头?”
他话里的咄咄逼人竟让她一时无言以对,怔怔的看着他渐渐冷下来的脸色,前前后后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从一开始就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只为了她能多睡一会儿,这会儿问几句也算是在关心她,只是言词暧昧了一些,她的反应却是如此过激,疾言厉色的态度是有点过了。
可是,这能说是,她矫情了吗?
唔…好像他要这样说也不算有错,在性方面女人毕竟没有男人放得开,她需要适应这样直接的赤/裸的对白,如果他一定要把她说成矫情,她也无话反驳。
“我是矫情了,刚刚口气不太好,你就当做对老婆的纵容,担待一些。”
白希尧见她态度软化下来,说话的语气有些低声下气的像是在道歉,心头的一丝恼怒消失殆尽,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尽管她已经把头发完全披散下来,刻意的在遮挡着什么,站在他的角度仍然可以看清那些留在她脖颈处大小的青紫的吻痕,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两个小圆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今天就不要加班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下午要去三亚出差两天。”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回去了,你可以利用这两天好好休息。
说完,不等她有回应,迈开修长的双腿走了出去,子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对着他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子诗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两个小圆盒,看了看说明,是一盒除痕膏和一盒缓解肌肉酸软膏,心口瞬间被一种叫做体贴的温柔注满,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从每一件小细节中透着他的体贴,就是这样一个个简单的却温暖人心的举动,实实在在入了她的心。
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刚刚真的是自己太过激了,他会那样问真的是在关心她,并不是存心调侃她,故意为难她,他那带着一丝暧昧的关心没有得到她感激的一声“谢谢”,反而是被她劈头盖脸说了一顿,看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真的是自己矫情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