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城！”顾清都忙把何小茵往怀里一护，非常生气地朝他厉怼一声。
该死的，竟然把他们之间的闺房私情拿出来调侃。
顾清都悠悠含笑的晴畅脸色，因为顾清城口无遮拦，转瞬之间浓云翻滚。
即使他是坐着，怀中还抱着个娇小的女人，此时他是怒火腾涌，却教人凛凛生寒。
顾清城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在顾家宴席上寡然独坐，却锋芒逼人，令人轻易莫敢近的扶风。
他没有被震慑到蔫住，眼底心上另一种心思喜喜雀动，老五的凌厉之气可没有被消磨一点。
但很快顾清都又收敛身上尖利的冰凌，低首垂眸，欲先安抚何小茵。
何小茵此时死劲咬着嘴唇，小脸被羞得通红，靠在自己肩上，手木讷地攥着自己的衬衣，定定地睁着杏眸，一片汪汪水意，此时除了潋滟着惹人爱的娇美，也蒙住了她的委屈和无措，让它们无法流泄出来。
哪里还有一点方才为了维护自己浑身都跃动战斗光芒的样子。
顾清都心里温暖又心疼，低语柔声道，“何小茵，乖，他向来没德行，我们稍微计较下就可以了，嗯？”
不让她一点儿不计较，不然不是说她为自己辩护了半天是毫无必要么。
他需要呀，他喜欢呀，但是到了会伤害她自己的地步时必须止步。
何小茵倔强地轻轻摇头，用力抿下嘴唇，小声嗫喏，“顾清都…”
“嗯。”顾清都几乎要把自己的头低到自己怀里了，嗓音既柔且哑，“看我帮你怼回去。”
何小茵赶忙加力拽紧他的衬衫，大大摇头，她才不要顾清都跟嘴巴不带把门的人一般见识，怼赢了也没趣。
“你问他有什么你感兴趣的事，然后我们走吧。”她不想和这个对顾清都不友好，对自己又不礼貌的人多呆一会。
“好。”
顾清都低头与何小茵密语的亲昵样，顾清城看得犯迷糊。
这个女人，能教顾清都色令智昏，对自己来说也不知道是利是弊。
掂量间，顾清都坐在沙发上左臂圈在何小茵腰间，右手从她肩上斜护上她的后脑，把人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冷声冷脸地朝自己问道，“捡重要的说。”
尼玛，抬脸即变脸！
别以为他刚才低着头，自己就没看出来他在笑，还温柔得不得了。
“哼。”顾清城冷嗤一声，迈步走至横在他们面前的茶几前，放开抱在胸前的手，俯身洒然撑开在茶几上，“老五。”
盯着顾清都的阴晦瞳眸转向何小茵，稍瞥一眼又飘然转回，凉湛湛地说道，“放心，绝对重得你承受不起。”
语罢，嘴角那抹笑里的意味不明更深了。
顾清都从他特地在何小茵身上打一转的眼神里，知道他又要拿何小茵做文章，觑着精眸，很想朝他嘴角给他一拳。
何小茵听了忍不住回头想关注下，结果正撞上了顾清城阴冷嫠嫠的眸子。
身体不禁抖瑟了下，他，他看着自己干嘛。
脑子一轰，某件在脑子里被尘封的事，蹦地而出。
他，他是顾敏心的哥哥，现在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像是说着玩的。
难道顾敏心对自己做的事，他也知道？
现在要对顾清都说？
“怎么了？”顾清都觉到了她那一哆嗦，倾身坐起，当她是被顾清城那样子给吓了，黑瞳惕厉地朝他飚过来，“你这模样收起来留着吓鬼去，有话半分钟内说完。”
顾清城没反驳，嘴角漾着笑，缓缓直起身子，双手看好戏一样插在裤兜，正要开口。
何小茵抢先一步，纠着他衣服怯生生道，“顾清都，我头疼。”
隔着薄薄的布料，明显地她的手在颤栗，顾清都以为真的生病了，大掌覆上她的额头，湿凉一片，冷汗涔涔。
登时心紧张得一抽，二话没撂下，嚯地起身，大步一迈，像阵风从顾清城面前刮走。
现在还管顾清城口里什么感兴趣的事！
他早该想到，何小茵的身体不适合呆在地下室，虽然做的恒温处理，虽然他们卧室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改变了温度，改变不了环境本身的阴湿。
“叫楚思禹过来。”顾清都一见等在外面的圣威就吩咐他去叫医生，但是没叫惯用的李泽元。
圣威听着有几分诧异，有几分了然……
“不用，顾清都，我休息一会就好。”
“乖，看一下，很快的，完了我就陪你休息。”顾清都边走边哄，“没事我更放心，嗯？”
何小茵看他不罢手的模样，扯扯嘴，早知道直接说困了想睡觉好了。
***
楚思禹检查后，人并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可能受了寒，好好调养就好。
顾清都松了一口气后，眉头紧皱，心里盘算着，
何小茵也松了一口气。
“好啦，现在可以睡了。”顾清都坐下掀起被角就要往她身边躺去。
哪知何小茵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得骨溜溜，调皮道，“困头闹过去了，不想睡了…”
顾清都一怔，随之咧嘴，宠溺地嗔道，“真是小磨人精，不过也正好，我们来做点别的事吧。”
说着，魔爪就往她身上摸索起来。
“哎，顾清都，别。”何小茵躺在床上伸手要按住，笑咯咯地扭腰躲避。
那灵动窈窕的身姿落在顾清都眼里，真是勾人的娇娆。
今天做了两次了，现在他本没准备做什么的，被她撩到了，也不过独自忍耐着，吞滚喉结，咽咽口水而已。
沙哑着的嗓子使他呵呵的笑声变得低抑粗浊，“何小茵，你以为我要那个你？”
何小茵身子一定，什么意思？
顾清都瞧她傻傻的模样笑得灿灿如阳，“只是要拉你起来，带你出去。”
“……”
***
虽已黄昏，外面的光线无垠，对眼睛的刺激也大过室内。
甫一出门，顾清都就抬手悬捂在她的眼上，为她掩去夕阳斜刺的温芒。
“顾清都…”何小茵坐在他腿上，本来兴致张张地要往外看，眼忽然被遮住，小手抓着他的西装，仰着挺秀的玲珑小鼻，微张着红润润的小嘴，声音里透出楚楚的迷茫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