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有四个境界。第一境界,其临床表现为睡觉,上课睡下课睡晚上想睡睡不着硬逼着睡。第二境界,其临床表现为看小说,白天看晚上看熄灯还看。第三境界,其临床表现为谈恋爱,大一谈大二谈大三还谈。无聊知第三境界,其临床表现为上自习。
风痕失恋的消息不亚于原子弹的冲击波12小时内席卷全班。风痕的好朋友都跑来安慰风痕,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之类的话。还有些自称“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很是气愤的说:“风痕,我会替你报仇的。我明天就去追赵璇,一定把她追到。”
学习委员一直是情场失意就和另一个失恋的同学找风痕义结金兰号称“失恋三友”。风痕对这些事情一概不去理会,只是每天都去上晚自习。
现在,叶知秋对电脑依旧情有独钟,看样子他要和电脑长相斯守白头到老了。端木凌云进了院足球队。江水寒与陈钰妮之间由开始的“润物细无声”循序渐进到“如火如荼”。
江水寒每天都给陈钰妮发短信。之所以不打电话是因为水寒认为文字的张力要比打电话有感染力。说话快而长,短信却言简意赅。文字的魅力还不仅于此。比方“没有新中国,让我怎么活”这句话,你看到文字时自然会感到健康向上积极。但是你听到别人说时就会和下流可耻流氓联系在一起。
这个地方雨水多的惊人,虽然不比热带雨林那样每天必下但是要比风痕家乡那边多的多了。最让风痕气愤的是雨一般都是从星期四下到下个星期二。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宿舍里了。
风痕上晚自习的事是风雨无阻了。今天上晚自习前接到个电话,从重庆打来的。一位老同学和风痕追忆了半个小时的似水流年。又说现在总觉得生活的怪怪的看一切东西都很平静之类的云云。风痕问,是不是觉得生活没激情啊。回答,是。风痕立刻献计去谈场恋爱。那边笑笑觉得有道理。最后朋友给了风痕一个网址,是他们班的网页要风痕没事做就帮他灌水。
风痕走出宿舍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早就顺便到对面的河马他们宿舍去转转。发现就老阳一个人在上网,突然想起来同学让他帮忙的事。风痕走到老阳身边见他的qq上好多人头象在闪。
“老阳找你帮个忙,怎样?”
“什么事快说。”老阳一边要看屏幕一边还要看键盘忙的没时间看风痕一下。
“我给你个网址你去灌水去,怎样?”风痕见老阳半天没说话,又接着问:“你知道什么是怎样灌水吗?’’
“知道,不就是在网页上随便发个帖子,名字取得很能让人想入菲菲的那种吗?”老阳终于把qq上的头像应付的不闪动,有时间回答风痕的问题了。
风痕刚想把网址告诉老阳,老阳又说:“我最恨那种在网上传让人看到名字就想入非非的帖子了。我更恨那种看了帖名让人想入非非但是打开一看却没有让人想入非非内容的帖子。我是不会去灌水的。”
风痕不再多说什么走下楼去,撑起伞独自穿入密密的雨幕。晚自习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教室里显的很冷清。风痕看到一夕和蓁并排坐在一起低着头在写着什么。风痕轻轻的走过他们身边坐到她们身后的位子上。打开书包拿出经济学课本,刚翻开一页又合上了,就那样呆呆得坐在那儿出神。
过段时间蓁传过身来用手敲了敲桌面。
“哎,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看书啊。”风痕回过神来。
“封面还没翻开,你怎么看书的?”
“我在想要从哪页看起,现在还没想好。”风痕一脸平静的说。
这时一夕也转过脸来,“我们作为好朋友,我劝你别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我在改变自己的形象,正锻炼培养自己的气质。”风痕解释说。
“喔,你颓废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没落的贵族。是要培养这个形象吗?”蓁说。
“也许是吧。”风痕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失恋是痛苦的,但你也不要痛苦那么长时间啊。”这次轮到一夕说了。
“其实我们都是处在不同的痛苦中的。尼采说,‘所谓的快乐只不过是刹那间忘记了痛苦’。叔本华认为,‘一切生命在其本质皆是痛苦’。不是吗?那和失恋有什么关系?”
风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自己好象都认为很多话不是自己说的。
“你就别狡辩了好了,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是没什么好争论的。”蓁顿了顿,“不过我知道一种治疗失恋的良方。你再追另外一个女孩就会药到病锄了。”
“啊!”风痕装作很是吃惊的表情。“你很有经验啊,看样子你是此道高手啊。真是失敬。”
“不是,不是。”蓁急忙否认。
“你别狡辩了。好了,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是没什么好争论的。”风痕用蓁刚才的口气说道。
这应该是一个很冷的笑话,但没人想笑。
“我们都是好心帮你,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一夕有些生气的说。
“谢谢你们了。其实只是因为今天下雨我心情不好。没什么的。”
“那我们就放心了。”蓁转身继续做作业了。
一夕也转过身去,半途又转回来,“风痕,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一定记得跟我们说啊。”她见风痕用力的点点头这才又转过去。
半小时后,风痕站起来和一夕、蓁打了个招呼要回宿舍去了。风痕站在教学楼大门口看路灯下的雨线比来时有增无减。一阵风吹来让人感到丝丝的凉意,风痕振作精神撑开伞走出大门。风痕并不想很快的回宿舍,就在昏暗的水泥路上悠然前行。寂静的路上就他一个人在走,听着雨声和自己的鞋子踩在水里的声音,看着两旁高岗上铁黑的树林。在路的拐弯处,风痕听到一个不大的声音,有些苍老是那种真正久经风霜的声音——“扬子晚报”。
风痕转过拐弯见到在老图书馆的门灯下有人在卖报纸。那人穿着雨衣在自行车后面,改装过的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落报纸,旁边还有一个大布袋像是邮局送报的那种,里面应该也是报纸之类的东西吧。一把在街上常见的那种大伞遮住了自行车。
雨夜,路上行人很少,这条路也就只剩下风痕一个行人了。那卖报纸的也许听到风痕的脚步声才叫出声来。风痕是很少看扬子晚报这类报纸的,风痕认为这类报纸内容很杂而且的真实性要打个不小的折扣。风痕知道在校园里一般不是只卖一种报纸的。
风痕走过去问有英语报吗?
卖报人向前靠近一步,花白的头发映在了对面的灯光下。“有”卖报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从大布袋里抽出一份来。
风痕没有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币递过去。卖报人急忙低下头去找零钱,还不忘说了声“谢谢”。这样的天气应该生意很不好,风痕本想问他为什么还在雨夜里卖报纸。但是他没说出口,接过报纸和找的钱就走了。
“你发烧啊!”
当风痕把一叠英语报纸放到书桌上,叶知秋立刻惊叫起来。
宿舍里其余的人都一脸吃惊的看着风痕。江水寒慢慢地从电脑前站起来用手抚了一下风痕的前额,“没啊,失恋的打击没这么大吧?”
风痕的英语水平在他们班是无人不晓的,难怪宿舍的人会吃惊。
“没什么,我觉得英语报比较贵。”风痕放下伞很平静的坐下来。
叶知秋很快恢复过来,又把脸对着电脑慢慢地说:“对,风痕的脑袋没问题。这是他一贯的逻辑。”
大家一切又恢复正常。端木凌云一直没说话,从书架上取出酒杯,递给风痕一杯酒。
“咱们喝一杯。”
风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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