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风痕他们一伙人吃完午饭,正准备走出餐厅。河马在江水寒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头一摆示意他向那个方向看。众人也跟着把头转向那个方向,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刚好端着一个餐盘坐下准备吃饭。风痕一眼看出来是陈钰妮于是就不失时机的向身边不明白行情的人解释:“那个是水寒的女朋友,……”水寒瞪了风痕一眼,风痕就把下面的话说咽了下去。叶知秋赶紧帮风痕进一步解释:“未来的,未来的女朋友。”
“噢!”大家立刻都明白了,开始在心里炮制不同版本的谣言准备回去对没在现场的人进行独家新闻报道。风痕趁着大家互相打听陈钰妮的背景资料的时候,用餐盘端来一杯芬达橙汁。
“水寒,怎么做,你该知道吧。”
众人一致点头认为江水寒该这么做。江水寒自信的端过盘子走到陈钰妮面前,把橙汁放到她桌子上。陈钰妮抬起头来很是吃惊的看着水寒。这时水寒扬了扬眉毛,露出他迷人的笑容,把嗓音放到最佳状态。“请你不要说谢谢,这样会有损我的形象。”然后潇洒的走开。
上次踢球时,小旺发角球。这个球发的质量很高有点像贝克汉姆的风格。球是奇准无比的向风痕的脑门飞来,只要风痕稍微的将头一摆,这个球就肯定会应声落网。很可惜的是在风痕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却应声倒地。这个角球导致的结果是风痕的眼镜报废了。
为了避免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也为了足球事业的发展风痕决定去配幅隐型眼镜。隐型眼镜配来之后风痕却感到了意想不到的痛苦,因为他发现为了把隐型眼镜戴上已经用上了所有的时间。别人换衣服去踢球时风痕在带眼镜,等别人踢完球回来时他还在戴眼镜。
在星期一早晨风痕全身心的投入到戴眼镜的行动当中去。第一节课上完了他还没戴上一只。风痕终于彻底丧失了信心把隐型眼镜收起来高高的放在书橱上,一脸无奈的对眼镜说:“从此以后你是老大,我怕你了。我现在不伺候你了,我去上课了。”
不戴眼睛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天地一片朦胧。风痕趁课间的休息时间毫无顾忌跑进教室,凭感觉发现老师好象不在,因为看见班里人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乱糟糟的。风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赵璇一般会坐在第四排中间的位置。风痕就是不戴眼镜也能正确无误的走到她面前。当风痕站在赵璇面前,赵璇吃了一惊,她再看到风痕脸上坚毅的神情像是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更是惊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轻轻张着半天没动一下。班里其他的同学也发觉情况不妙,不是,应该是情况很妙。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学生向女生示爱的事情是听说过,但是在老师的眼皮底下那就很少听说了,有看头。有些人中断手里的事情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风痕站了一会儿缓缓的说:“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了。”他的语气就像电影里一个战士准备上前线时在村口和一位姑娘说出心里话的语气一样。
赵璇机械的说了一句:“哦,是吗?”
真的有内容了,一部分人开始屏住呼吸静待事情发展。
“这件事我很早就想问你了……”风痕故意停顿下来,等待赵璇问他什么事。
果然赵璇又问道:“什么事?”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了些,显得有些紧张。
“我说了,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吗?”风痕的目光直直盯着赵旋的眼睛。
“你说说看。”赵旋把头低下来,很快回答,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就说了这句话。
“你的隐型眼睛是怎么戴上的,我为什么老是戴不上啊?”
赵旋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我怎么知道你戴不上啊,隐型眼睛就那样戴的,我一戴就戴上去了。也许是你眼睛太小了戴不上,谁让你的眼睛长的这么小啊。”
身边的响声又突然大了起来,风痕笑笑,看是问不出结果了,“哦。我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风痕转身要走,看见旁边的欧阳诺诺和林楠在吃吃的笑,就问:“你们笑什么?”
欧阳诺诺还是嘿嘿的笑,“我们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林楠却尖着嗓子说:“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也就是问人家戴隐型眼镜的事啊?你不觉得你无聊啊?”
“怎么无聊啊,我这也是重要事。虽然我不戴眼睛会帅的很多,但是什么都看不清这不影响我学习吗?哪像你们啊,在一边傻笑,露出两排牙齿吓人。”风痕毫不客气的回敬了林楠一句。
“你说谁呢?我想笑管你什么事?”
风痕知道没人能和林楠在吵架上过的了十招的,只好赔个笑脸:“我没说你,咱们别伤了和气,都熟人的。改天请你吃早饭。”
“你说的,可别食言啊,我等着。”
“好。”风痕说完赶紧闪了,留下来肯定后患无穷,说不准就不是一顿早饭就能解决的。
风痕走到教室拐角坐在叶知秋江水寒他们旁边。知秋对风痕说:“今天你太勇敢了。第一敢在众目睽睽下和赵旋讲话。第二敢和我们的林楠吵架。我们不敢和你坐一起了,你到别处去吧,这儿有人了你坐的是端木的位子。”
风痕无奈只好另觅他处。当他转到另一排见一人挺面熟又不是自己班的人,风痕正纳闷这会是谁呢。此人却主动的和风痕打招呼:“你第一节课没来吧?”风痕再眯着眼睛一看是国贸课的老师,心里一惊怎么老师也在啊。不过风痕却并不害怕,因为这老师是从风痕家乡的城市毕业的,对那个城市的人比较有感情再加上风痕比较能吹一来二去就在一起称兄道弟了。风痕这时只好老实交代:“本来我起的蛮早的,就是在宿舍戴隐型眼镜戴不上,所以没来。老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老师挺大方的宽恕了风痕,只是告戒他下次别再旷课了。顺便说:“隐型眼镜我买过一次,也没戴上后来扔掉了。”
上课铃响了风痕见纳兰芳后排还有一个空位就跑过去坐下,拍拍纳兰芳的肩。纳兰芳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风痕原本是想告诉纳兰芳上课时老师提问到他就要纳兰芳把答案传给他。现在不用说了,这事在班里都快成不成文的定律了。在得到了纳兰芳的肯定答案后,风痕觉得这堂课的主要任务就结束了。有人说国贸老师的普通话不标准,不好听懂。风痕就会站出来辩解:“不是,我觉得老师说的普通话很标准,我每个字都能听懂。”风痕是能听懂,谁让他们是一个地方的呢。
在上课后不久,风痕就坐不住了,认为应该过去半小时了其实才刚过五分钟。他不时的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发现时间走的奇慢,真怀疑手机是不是死机了。以往上课可以睡觉来打发时间,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却睡意全无。再转脸看看其他同学都在各忙各的,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发呆的发呆。自己却无事可做,但是当他看到一件东西后内心一阵狂喜。风痕发现纳兰芳的位子抽屉里有个随身听,就对纳兰芳说:“把随身听借我听听。”纳兰芳没说什么就把随时听从位子底下传给了风痕。
风痕接过随声听后先把衣服扣子解开,再把耳机线从背后的衣服底下穿过去然后绕过耳背,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最后扣上扣子。此种听随身听的方法隐蔽性奇高,就连fBi都用这种方法,你看电影里那些特工们耳后不都有一跟白色的线子吗?”
有了随身听一节课很快过去了,见老师走出了门,同学们开始自由活动,风痕知道下课了。风痕看纳兰芳转过身来知道要和他说话了就拿下耳机。
纳兰芳问风痕:“你也喜欢王菲的歌吗?”
风痕听的正是王菲的磁带,“以前不太喜欢,现在非常喜欢。”
纳兰芳又问:“那你觉得她的歌怎么样?”
风痕像是很有研究是的回答:“王菲的歌很凄美很任性让人感觉爱情不可期待不能守侯,使人颓废消沉感觉孤独。”
纳兰芳笑着说:“好,我再借你听一节。”
风痕还不满足,“我们这么熟了,你就再借我听两节课吧。”
“我们很熟吗?我不觉得啊!”纳兰芳斜着身子眯着眼睛笑非笑的看着风痕。风痕猜不透纳兰芳的心思,纳兰芳是一个很高傲的女孩,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应该是吧。去年我们秋游不是在一起爬山的吗?再说我新年时不是还打电话给你的吗?”
纳兰芳看风痕一脸诚恳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重新又提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以前不喜欢王菲的歌,现在喜欢了?”
风痕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以前我觉得王菲长的不漂亮,现在我觉得其实歌声才是最重要的。”
江水寒的情书寄出去有段日子了,宿舍的其余三人问了他几次都重复着拿破仑的名言,“不经过艰辛的征服,胜利也是不光荣的”。风痕他们觉得这事有些悬了。但是江水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发扬契而不舍的精神,三天打个电话两天写个情书再副送些小礼物。突然有天下午江水寒神秘的对风痕他们说今晚要去约会,208宿舍顿时兴奋起来赶紧停了手头的工作帮水寒出谋划策。
首先当然是外部包装的问题了。风痕一向自诩审美观点很高,他以前评论过范思哲的服装特点。所以这事主体由风痕操办,叶知秋和端木凌云当助手。按风痕的观点:
江水寒的头发不能梳理的太整齐。头发一丝不苟油光可鉴像《花样年华》里梁朝伟的发型,那是六十年代的事情了是属于穿旗袍的时代的。现在的主潮流是“乱”就有一个字,但不能杂乱无章而要乱而有章。
叶知秋听完风痕的阐述后,二话不说从抽屉里拿出微型剪刀准备在水寒头上进行创造性的建设。水寒慌忙挡住,“这不行,你要是给我剪个东一块西一块的。别人还以为我头是长胞涂药的呢?”叶知秋觉得也是毕竟自己只用过这剪刀剪过胡须,没进行过大范围的操作,自己也没信心。后来用了个折中的办法,端木凌云把他的磨丝拿来喷在水寒头上,叶知秋在上面扒了两下基本搞定了发型。
接下来开始研究衣服的问题。
衣服不能太随便,第一次约会应该穿西装。但不能穿的太正统而要有自己的个性。风痕让江水寒穿上白衬衣外面穿着他的休闲西装,因为风痕的衣服比水寒的小一号,所以可以让白衬衣在袖口时隐时现。西服上的扣子只能扣下面两个,同样衬衣的衣领扣子也要松两个。这样就可以露出水寒健硕的胸膛,就像moto手机的广告上的那个英俊的欧洲代言人一样。不过风痕怎么看怎么觉得少个点什么,于是吩咐知秋把黑墨水拿来给水寒的胸前涂些。江水寒又慌忙把知秋拉住。“算了,算了,我还是不露。”
裤子要又细又长的,能体现身材修长那种。江水寒只好拿条叶知秋的裤子穿。
一切外部包装都准备就绪了,风痕看江水寒造型很满意。
“水寒,笑一个看看。”
江水寒勉强笑一下,很不自然。风痕摇摇头。
“这样不行。你记住不能抿嘴笑,那样会显得你拘谨;也不能咧开嘴大笑,那样会显得你有些傻。你应该用嘴角去笑,牙齿要似露非露,嘴角要微微弯起,特别是眼睛,要使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
“你的要求太高了。这样怎能做到啊?“水寒大呼:”这不可能。”
风痕对知秋说:“知秋,把熊猫集团的手机广告调出来。”
知秋在键盘上按了两下调出来了梁朝伟的照片。风痕指着说:“你就照这个练吧。”
江水寒觉得笑容怎样不太重要,因为夜里灯光比较暗。讲话却是要讲究的,于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你们说我开始时应该讲些什么来个精彩的开场呢?”
叶知秋见水寒目光转向他就把头一摆,“别看我,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水寒又看看端木凌云,端木却把目光投向风痕。最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风痕身上。风痕一看这情景,他是众望所归了,也就不作什么隐瞒了。咬了下嘴唇,很慎重的说:“按我们哪儿的习俗男女第一约会的时候。
女方第一句话会问:“你家有几间屋。”
男方第一句话会问:“你家有几头猪。”
时间开始用一个成语“日月如梭”来形容的话,那么中间的生活内容应该是幸福的。江水寒现在正是这个感觉。他和陈钰妮的关系正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虽然进程缓慢但总能给人以希望。而208宿舍的其他成员却感到生活像一杯白开水。叶知秋把“暗黑”打了四遍通关。端木凌云踢坏了两双球鞋同时抽掉了两条烟。风痕在连续吃了十天的葱爆牛排后决定再也不吃。
胡伟出现在208宿舍时,风痕已经12个小时现在还在床上,端木凌云在写信,叶知秋正在专心致至的用金山游侠软件修改“暗黑”,没人理会他。胡伟也不和别人说一句话见桌上哪台电脑没开机就自己开了玩游戏。
过个半晌胡伟觉得气氛不对怎么这么沉闷啊。
“水寒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他啊?”
他身边的知秋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胡伟在问什么,就随便回答他:“他啊,现在忙。”
胡伟也不去追究水寒的事了又说:“今晚我请你们喝酒吧?”
这次风痕说话了,“为什么要喝酒?”
“喝酒,还需要理由吗?”胡伟转过脸来问道。
“当然,我们是不喝无名之酒的。”风痕懒懒的回答。
“今天是我生日。”
“那不早说。”风痕当时来了精神,从床上跳下来大声叫道。
胡伟慢悠悠的说了句,“我早说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空着两手去吃饭。我能指望你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吗?”
风痕把声音降低了,“那也是啊。”
晚上,胡伟宿舍的208宿舍的还有另外一些人基本上都一起踢球的一起逃课的人聚在霖雨轩庆祝胡伟生日。
一些人纷纷表示胡伟也不早说过生日让大家都没个准备什么礼物都没买。胡伟站起来激动的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买什么生日礼物。那多见外,明显不把我当自己人吗?谁再提礼物的事我就跟谁急。”他的话把小旺新买的派克笔又塞回口袋里不敢拿出来了。一些人准备改天补送礼物的念头也打消了。
由于都是男生在一起喝酒一开始就进入了**,推杯换盏,划阵对攻,最后车轮战术都使了出来。酒喝了三箱居然还没人趴下真是个奇迹,胡伟不愧是风痕一手培养出来的喝了那么多居然还是屹然不动。
酒喝足了之后众人搀扶着回校去了,风痕打开宿舍的门,突然有一种给赵璇打电话的冲动。风痕想也不想的抓起电话。今天真的喝得太多了,他坐在胡伟旁边帮胡伟挡了不少酒。现在胆量壮了不少,心想今晚再不说出来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是赵璇吗?”风痕一张口发现声音有些不受控制了。
“是,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赵璇的声音一如平常。
“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风痕自己都觉得意外,这句话他居然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那边没有声音了,也许被吓倒了。
风痕没胆量再说一遍,也只好沉默。还好,没过多会儿赵璇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风痕赶紧追问:“不会吧,这不是真吧?”
“是真的。”赵璇说的很果断。
“那你男朋友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按古老的规矩,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就要用决斗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告诉我,我明天找他决斗。”风痕说的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失恋了?”
“你还没有恋爱过,怎么会失恋呢?”
赵璇一直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讲述着。风痕顿感绝望,刚刚还是头脑发晕现在却感到头脑清醒无比。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他和赵璇最后一次谈论爱情的问题,应该给它一个怎样的结局来留个纪念呢?
“璇,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讲过一回话,也许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再也不去打扰你的生活。这是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你,你就和我多说些什么吧?”
风痕这些话说的很是动情,让赵璇真的有些感动。
“……我也不知道和你说些什么。”赵璇的声音变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沉默了一阵后说:“那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一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唱得风痕酒意全消。这是风痕第一次听人在电话里唱歌。风痕的心情就像张学友唱的那样,“唱的她心碎”。
风痕放下电话,看到三人站在他身边直直的看着他,“怎么样?进展如何?”
“结束了,我失恋了。”风痕说完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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