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课本,准备上课。
>新学年的第一节课,我应该调整一个好状态。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嘛。
>整整一个假期,我养精蓄锐暗下决心,要在高二阶段鼓足干劲突飞猛进。高一的四次考试,我的成绩总在班里十五六名徘徊,很不理想。高二一定要打一场翻身仗。
>门开了,走进一个女孩,小家碧玉的样,属于那种一瞧就想多瞧几眼的类型。她娉婷地走过讲台,朝她的座位走去。这时,我才看清她的面孔------
>我愣住了,大脑暂时短路:一片空白。
>是她?!
>眼前掠过一片雨雾。
>没错,是她——昨天邂逅的那个女孩,眉清目秀的雨中公主!
>心啊,为什么突突在跳。身上,似有烈火燃烧。我目不转睛呵,目不转睛-------
>她恬静地坐着,在窗前若有所思,抬手理了理头发,很随意地。那一头的柔波啊,随着她划过的纤纤玉指,碧波荡漾--------
>忽然,晴天一声霹雳,不知谁喝了一声“起立”,惊煞我也!原来是老师驾到,一个严肃的老者。随着他“请坐”一声示下,我继续将目光转移到那个窗前的位置。
>那一节课,我纯粹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或者说是一具活的塑像。我唯一所做的就是——凝望着她。
>我沉浸在一中莫名的兴奋之中。
>下课了,我们起立送别辛苦的老师。很抱歉啦,让您一节课对牛谈琴。
>后面有谁戳了我一下,扭过头看,一个女生冲着我笑,很大方的样子,问我:“你上课想什么哩,还莫名其妙地笑?”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目不斜视地瞅着我,倒让我有些窘迫,支吾着说什么在想假期里的开心事。其实假期多乏味,能有什么开心事?
>她立即追问我什么开心事,瞪着不怯的双眸作倾听状。
>还没有哪个女生在我面前表现出象她这样的姿态,尤其还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于是我更窘迫,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连自己也搞不清。
>“好吧,”她笑笑,似乎有放我一马的意思,“我们可是前后近邻,以后要多关照啊。”
>我忙说:“好,好。”转过身来,小心地吁了口气,心里还在七上八下。一个假期没和女生搭过话,这第一回合,窘态毕露,真是窝囊废!
>我不得不承认,在男女交往中我很无能,人家不紧张,我倒脸红耳热的,找不好状态。也不知怎么养成了这么个性格,细细想来,可能是初中时,不,再往前,小时候--------
>记得还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当时我的前排有个女生,身上总有那么一股香香的气味,我便理直气壮要人家做我的媳妇,还堂而皇之地在路上拦截,搞得小女孩惶惶不可终日的。后来,女孩的家长都找到了我家。父母很训了我一顿,我才算收敛了胡作非为的“作风”。再后来,渐渐明白了点,同学们也常拿此事取笑我,叫我很羞臊,再不敢越“雷池”半步。再碰上女生,总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到初中后,我的观念很保守,认为男女生之间不可太随便,男女授受不亲嘛。就是多说几句话也成问题。至于谈情说爱,那更是无耻之极。有女生的场合我总是很矜持,走路也是低着头快步流星。记得上初三时,班里流行互赠贺卡。有个女生,就是我原来的同桌,也送了我一张。我竟然没有回赠人家。
>上了高中,感觉差距一下拉大了,再不是初中时班里的前几名学生。心里很难过,于是老老实实地读书、学习,一心想把成绩搞上去。也很少与女生接触,别看我在宿舍里大吵大闹的,挺“嚣张”,一到教室,盼若两人,一本正经,沉默寡言。因为这是有异性存在的大雅之堂呵。
>也许是环境造就了我的性格。我在农村长大,不是沿海那些城市化的农村,而是内陆比较落后的农村,一切都很保守、很传统。后来我到镇上读初中,如今来县城读高中。我在一步步接近城市,将来我还要到繁华的大都市,到世界各地去。我的性格会逐渐改变,在与异性的交往中逐渐变得开朗、洒脱和无拘无束。这也是性格的城市化、现代化。但眼下还不行,起码在两三年内做不到。
>以后几节课同样重复着第一节课的情形,我心不在焉,恍恍惚惚。
>放学的时候,看她起身要走,我也结束了装模作样收拾课本的过程,站起来,算好距离,把握好速度,在教室门口准确地与她相遇。不过,不是面对面,而是跟在她的后面。这时候大家都往外走,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着她,保持着一跨步就可以撞上她的距离。当然,是绝对不敢撞了人家。
>离得这么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黑亮的秀发和白皙的面孔,以及她与女伴说话时的红唇皓齿。一缕清香,飘入我的鼻孔,淡淡的,若有若无。在这幽香的氛围中,我象一只敏感的猎犬,努力地寻觅着、追捕着。这少女特有的芳香,它不同于单调的、纯植物性的花香;也不同于成熟女性身上的那种浓浓的、毫不掩饰的香水味。它依附于少女,融合于少女,已被人性化了、少女化了。它正如赋予它灵性的少女一样,是含蓄的、羞涩的、多情的,也是撩人心弦、摄人魂魄的。
>就在这幽香的氛围中,我陶醉了,眩晕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这一丝丝一缕缕的清香,牵引着我,前行,前行-------
>突然,有人大叫我的名字,惊回首,却是木龙这厮。我气忿不已,看着他跑过来真想揍扁他。“叫什么叫,有毛病啊。”我没好气地说。
>“发现核武器没?”
>“什么核武器?”
>他向前努努嘴,这时,我的菲芳猎物——对,她一定就是木龙告诉我的那个柴丽菲,已走出十步之外了。噢!原来木龙说的核武器就是指她,倒有意思,杀伤力极强的核武器,毁灭性的。
>我装糊涂,“你啥意思呀?胡言乱语的。”
>“我是说前面那位穿粉红上衣的美眉,就是我科学预测的大众情人——柴丽菲!”
>“是吗?”我说:“我可没注意她长啥摸样?”
>木龙拉起我,说:“这好办,我们超到她前面,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让你看个真真切切!”
>我拽住这家伙,“算了,光天化日的,凑到人家姑娘脸前,成何体统。”
>“我们就装作回头找人,顺便瞄她一眼。”
>“不行、不行,”我确实不喜欢这样冒失的举动。
>“呐,我还有个办法。”他扯开嗓门大叫一声:“救命啊!”
>这下可好,前面七八个女生"唰"地回过头来,柴丽菲也朝我们看过来。就在我们四目相遇的那一瞬间,我浑身一种触电的感觉,心海里一片波涛汹涌,忙不迭将目光移开。
>木龙对我大声说:“怎么样?我说的那部电影就这样。”
>我接口道:“是啊!就这样,谁也救不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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