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安海玲千哀万求,撒娇打滚,梁玉生愣是面不改色不松口。
“没有本公子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外出。”冷冰冰地交代完守门的牛高和马大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最后,她只能咬着贝齿恶狠狠眼巴巴干瞪着梁四大摇大摆地随着梁玉生上了马车,上车前还颇用为同情的眼神安慰了一番她。
只是,安海玲那双带了点点不甘心的双眼却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渐渐狡黠笑了起来。
朝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骂骂咧咧吐了舌头,安海玲快速麻利提起衣裙一溜烟跑回了屋子。
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她的房内传出,不多时再出来已经多了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厮。比不上尉芙公子的千娇百媚,也不如玉生公子朗月清风,娇小玲珑,细皮嫩肉,麦里透红,十分可爱,哪有一星半点的男儿郎模样。好在有麦色的肌肤,穿的又是居里小男奴的藏青色的衣衫,如此看着勉强也还能算上一个农人家里的小少年。
出了狗洞,安海玲拍掉了身上的尘土,穿至此地数天第一次对这瘦如竹竿的身体感恩戴德,这狗洞的尺寸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嘛!
提了提挂在肩膀上的小包袱,她又猫着身子绕过了牛高马大二人,进了树林就去寻找地上的深深浅浅的马蹄印子。
没错,她就是要尾随入城去,她可是曾经旁敲侧击套了梁四的话,这胜寒居看似地处深山老林,其实啊根本就是在楚璃城里头,梁玉生那厮在此处设了阵法,平日来此宾客都让他带了远路走,其实他出去那是半个时辰都不用。
老狐狸……虽不知阵法乱七八糟为何物,但是安海玲也明白这个世界虽不如现代发达,但肯定有些东西放至现代科学也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
就好比,自己平白无故来了这个世界……
顺着横贯林间直直的车轮轧过的痕迹,才不过三刻钟的时间,安海玲便呆住了,没有路了!
怎么可能?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拥挤地生长的细竹子,安海玲不禁哑然失笑,欲哭无泪,心想她该不会是被梁四那混蛋给骗了吧!
撒气一般安海玲跌坐到地面,盯着眼前的竹林一阵懊恼,心里将梁四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顺带捎上梁玉生这个人皮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人。”
盯着盯着久了,一阵风拂面而过。顶头上有树叶子飘了下来,掉落在安海玲的肩膀上,伸手就要将它拂开去,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咦~落叶?
这就怪了,抚平被风稍稍吹动的乱发,她心下疑惑:为何风起这竹林而不动,就连叶子也没有动一片。又去看竹林的地面上,竟然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她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跑到了竹林前,为了证实她心中的猜想,安海玲伸手就要去抓眼前的翡翠的竹支。
果然不出所料……手心里抓到的只是一缕空气,这竹林竟然是假的!
安海玲愕然!
这,这这……这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又没有投影的机器如何做到。
她又小心翼翼地把脚探入,果不其然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挡,她的腿就没入了那一片竹林里去了。
安海玲得意一笑,狂妄地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自顾说道:“看来这梁四倒也没说假话,他大概也没想过我会识破吧!哈哈哈,本姑娘身无长物就是脑子好用!”笑嘻嘻就整个人没入了竹林里边去了。
在她没入竹林的一瞬间,一阵蓝色幽光闪过从安海玲的脚踝漫延到她的后背,顿时她就好似在背后被推了一把,一声惊呼,便五体投地砸在了石地板上,本来挂在肩膀上的小包袱也掉了出去。
“哎哟,谁,谁推的我!”安海玲撑死身子,骂骂咧咧。
睁开眼又是一惊,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眼前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景象,她一边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又一边去捡旁边的包袱,一双眼睛还没适应过来这四处的景象。
那一片竹林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面高墙,左右又是两面高墙,足足有三四人之高。
中间是一条羊肠石道,蜿蜿蜒蜒像一条前行的大蛇向外头爬去,此处竟然是个死胡同,隐隐约约听到胡同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安海玲不禁感叹:也不知道那梁玉生道法何其高,竟然使得一手如此厉害的障眼法。
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安海玲紧了紧肩上的小包袱就顺着羊肠石道向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