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差不多午时,林华宴的药就做好了,便让人去通知钟离霍过来。不到一会儿,钟离霍就已经来到御药房,还带着气喘,应该是跑过来的。
钟离霍一见林华宴便说:“怎样?”
林华宴拿出一个小瓶子便说:“做好了。”
钟离霍点点头,眼睛里有着林华宴从来没见过的赞赏,便说:“我让人送过去?”
“不。”林华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送过去。”顿了顿又说:“正确来说是我跟邬寄芳送过去。”
“邬寄芳?”钟离霍好奇,这邬寄芳生性有点凉薄,从来不八卦不多事,这也是钟离霍为什么把她留在宫中的原因。而这次林华宴竟然要带上邬寄芳去管这事便好奇问着:“她去干嘛?”
林华宴摸着下巴,边想边说道:“昨天我一进祝封的房间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那味道可能与祝封中毒有关系。味道这玩意儿邬寄芳擅长,所以我想今天把她带过去闻闻那是什么味道。”
钟离霍心中有点诧异,他没想到林华宴心思还如此缜密,他进出几次祝封的房间都没留意那个味道,还以为是芝楚使团他们在熏些什么香味。他看了林华宴一眼,心中不由得想着,这林华宴心思缜密而且医术高明,假以时日必是人心所向。钟离誉能留住她那是最好,可如果留不住……那只能用其他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这边,或者让她一辈子出不了宴华林,决不能让她到敌方阵营里去。
林华宴不知道钟离霍在盘算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来绝不是什么好事,她没敢问也没敢说。
林华宴跟钟离霍去太医院找到了邬寄芳。邬寄芳见钟离霍好像老鼠见到猫一般,不敢多看一眼,一直躲在林华宴身后。而且两人态度亲昵,钟离霍估计林华宴应该知道这邬寄芳是女儿身的事情,可是……这事他好像没告诉钟离誉,也不知道那小孩儿会不会吃醋。
邬寄芳对于钟离霍的到来有点意外,毕竟其实她进宫之后就没见过钟离霍,听到林华宴的请求之后更加意外。她拉着林华宴到角落里低声说道:“一定要去吗?”
林华宴点点头说道:“不去的话我怕钟离霍把咱们俩都打死。”
虽然不知道邬寄芳为什么这么怕钟离霍,可是也好,用钟离霍稍微威胁一下邬寄芳,邬寄芳马上就答应了,虽然是不情也不愿。
两人打算动身就去,可钟离霍看到邬寄芳的样子却不太满意,说道:“你穿成这样太不尊重人了。”邬寄芳从来回太医院都穿道袍,飘逸随性,一头黑发用根红绳扎起来,也不梳成发髻,就这么披在肩后。其实对于太医院来说这种穿着已经是过于随意,可既然她不是官员又是太子指派到这里的,自然也没有人有意见。可今天毕竟去见的是使臣,怎么说也要穿得庄重一点,于是又被钟离霍抓住回住处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
林华宴一看她那身衣服就笑道:“咦,这不是我之前借的那套吗?”
邬寄芳想起这件衣服的悲惨往事就觉得心塞,当年林华宴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给那小鹿接生的,完了还不洗,直接就还给了自己,后来自己又是洗又是熏才把这衣服勉强救了回来。她一双凤眼睨了林华宴一眼,说道:“你还欠我件衣服。”
林华宴嘿嘿地笑了笑,便带着邬寄芳样梵舒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