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那个黑袍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掀开眼睑,一下子惊坐起来,四周看了看,没有人。
“挽歌…挽歌!”雪落言鞋子都没穿,直接奔下床,跑出内室,里外都找遍了,一声一声不停地叫喊他的名字,只是,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应,没看到他的人影。
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地上,清亮的声音一下一下响起。
终于,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又要走…为什么…为什么…挽歌…挽歌…”此时的雪落言,哪还有平日里的高贵冷清,此时,她就像是一只被抽了灵魂的傀儡,双眼通红一片,身上的衣服更是皱了大半,更不用说凌乱不堪的三千墨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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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擂台赛。
早早的,比武场上就挤满了人,好在皇家派了人维持秩序,场面虽然混乱,但不至于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擂台赛,抽签决定对手。
冰零洛在雪落痕的陪同下进场,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抽签台上,说是抽签,还不如说是配对。
高台上有一个石柱子,参赛的人将自己的专属令牌贴上去,就会有对手自动分配下来。
“高科技呀我去!”冰零洛感叹,她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和地球盛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想通的地方呢?
不知道这种办法是哪位高人研究出来的,说不定和她一样,也来自地球也说不定。
冰零洛掏出令牌,贴上去并输入灵力,不出片刻,便有一个名字在她令牌的另一端闪烁——燕雕。
赤盛国的人。
时辰到,擂台赛,开赛。
第一组南塔学院羽雀儿对阵赤泷学院燕飞。
羽雀儿是木系五阶,燕飞是火系五阶。
实力相当,但是明显的燕飞的实战经验比较丰富,而且,火克木,本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但是众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擂台上两道同是蓝色的身影,在交错的灵力火光中急促穿梭。
燕飞双手凝诀,一道道细细的火花雨朝羽雀儿飞过去,羽雀儿也不是吃素的,灵活翻身,后仰,抬腿跳跃,侧闪,在细密的火雨中游刃有余。
看得场下的众人齐齐叫好。
“羽雀儿,南塔学院仅次于离弦陌的第二高手,倒是有分实力,而且长得还不赖。”
“林兄,你的重点是后面这句吧?”
“看破不说破,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被称为林兄的那人嘿嘿笑了声,故作指责的语气,却也承认得大大方方。
“你那点小心思谁人不知啊,还怕人家说啊,这可不像你个性。”
“去去去一边去,还是专心看比赛吧,我听说这个燕飞也也不是个善茬,羽雀儿八成会输。”
“林兄何出此言?他们同是五阶的实力,谁输谁赢怎能过早下定断?”
林峰看了他一眼,奸笑道:“要不然咡赌一局?”
“不不不,我全身的家当都给压雨疏玉和冰零洛身上了,没有多的!不赌不赌。”那人连忙拒绝。
闻言,林峰也没再为难人家。
转头,看到台上的依旧打得火热的两人。林峰在心底暗暗点头,都是不错的苗子,只是…
冰零洛看得认真,看别人的战斗,也是一种提升自己的好办法,从别人的不足之中吸取教训,学习别人优势所在。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冰零洛并不觉得学习别人的招式有什么可耻的。
燕雕还是火攻,羽雀儿周身竖起来高高厚厚的一层藤条,哪些藤条相互缠绕着,像一张紧密的大网,只是这藤条网,更加坚固。
火烧不灭?
冰零洛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想起来水城城主府的那片荆棘林,也不知道灭了没有。
说到水城,貌似水陌影还在那里,不知道他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是想要带着他去蛮荒的。
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这么愣神的功夫,台上的战斗似乎也要接近尾声了。
只见燕雕突然迅速闪到羽雀儿背后,火雨,下了起来。
整片天空都有些暖暖的,近一些的人,便能感受到浑身炙热。
像之前一样,羽雀儿竖起屏障,只是此次燕雕明显换了一种打法,似乎是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了。
“要出绝招了!”冰零洛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
只见燕雕背后长剑出鞘,紧随的还有一只狂吼的火龙,一冲上天,而后俯冲而下,直直地朝羽雀儿袭击过去。
她上边没有防守,燕雕轻而易举得逞。
只见她周围的屏障,化为灰烬,而后,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身影倒地不起。
“我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那可是南塔学院的天才少女啊!排行第三好吧!居然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
“这个燕雕也太强悍了了吧?”
“什么强悍,这也太狠心了,连女人都不放过…”
“战场上哪有儿女私情,他要是不狠一点,说不定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再说了,一个敌国的人,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到那个男人,倾月心底又泛起一丝丝疼来,那是她倾尽一生,拼尽全力去爱的男人啊!
整整三百年,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却换来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场笑话。
“父王,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情这种东西,人类,果真都是虚伪的。”
阎王突然收敛住笑,他刚刚只想着女儿回来,差点忘记了她是怎么死的!
那个叫焚城的男人,居然如此伤害他的女儿,简直不可饶恕,他该庆幸自己已经灰飞烟灭,再无轮回的可能了,要不然到了这地狱,看他怎么整他!
“乖女儿,既然回来了,就陪陪父王,等时机到了,父王再送你出去。”阎王拍了拍倾月的肩膀,安慰道。
倾月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侧头看到阎王有些沧桑的侧脸,还是嚅唇苦涩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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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后,地府。
幽冥山上,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