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王紧紧盯住任流萤美丽的双眼,敛住了笑,然后,在任流萤有些不解的目光里,轻轻吻住了她。
任流萤怔了怔,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是理智驱使着她承受了明石王这突如其来的吻。
炙热的,缠绵的,亦是温柔的……
这一刻,看着明石王半掩的双目中,隐隐透出的棕色光泽,任流萤忽然觉得有些恍然。
从最初的相识,亲眼目睹他对待女人時手段的阴狠,再到跟随他来到万家庄,成为他众姬妾中的一员——他们,从来没有亲吻过。
这张唇,曾被另一个男人吻过无数遍,每一次都伴随着一种绝望的酸涩与痛楚,却只能闭着眼默默隐忍与承受。
所以,似乎……从来没有能够从一个吻中体会到丝毫的温柔与缱绻。
明石王似乎感觉到了任流萤眼中的恍然,眸光一闪,加重了双臂的力道,将她猛地搂紧,狠狠厮磨着那张唇,齿尖轻轻噬咬,惹来任流萤眉头紧皱。
吻离开嘴唇,一点一点滑过唇角、脸颊,炙热移至脖颈间,任流萤全身一颤。
明石王忽而低笑出了声。
任流萤扭过头,躲开他放在自己脖间的温热,疑惑地瞪着他看。
明石王也不再勉强,抬起脸,笑着道:“流萤儿,你刚刚的反应可真像是……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处子呐。”
任流萤蓦地瞪大了双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有些自嘲似的冷笑一声,她推开明石王,朝一边走了两步,然后偏过脸,看向他,道:“石王应该很清楚,流萤儿并非没有被人染指。此時这样说,是在讽刺么?”
明石王双手一摊,故作无辜地笑笑,“没有啊,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你不信就算了。”TUSF。
任流萤咬了咬下唇,一脸嗔怒地瞪着明石王,只是不语。
明石王走上前,抬起手抚上她的肩膀,正准备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主上,有客来访。”
明石王一怔,蹙了蹙眉,方沉声道:“是谁?”
侍卫道:“那人说,等主上去了,便知他是何人。”
明石王疑惑不已,想了几想,也没想到会是谁在这个時候来到万家庄。
“你先吃饭,我去去就来。”明石王对任流萤说了一句,便上前打开门,出去了。
任流萤在桌边,缓缓坐下,抬手抚着唇上的齿痕,脑海里想的,却是刚刚侍卫说的话。
今日明石王一身劲装归来;明石王说,萧明枫并没有回去雍州,而是暗中留在了九尾城;此時又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那么,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她细细想着各种可能,可是,没有一个可以与此時的境况相符。
任流萤可以感觉到,有一场风波在悄悄临近。而这场争斗,又会是谁输谁赢?
她眯眼看向门外,忽然发现,今年的冬日,似乎总是阴沉沉的,没有淡白的阳光,连一丝暖意都没有。
然后,她伸出手,纤细的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握住了命运,拿住了乾坤。
……
那一方绵延的群山,即便是在冬季,似乎也葱茏翠绿,只仔细看時,会发现其中的凋零与干枯。
万家庄便伏在这群山之上,出了万家庄,远离这片群山,便可见得一个繁华的城镇——九尾城。
沧流水在这一日的正午時,赶到了九尾城。他刚进入城中,便有人与他接头,将他带去了城中一处医馆,名曰魏氏医馆。
里面坐堂的大夫大概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下巴上一缕黑须,模样端肃,与其他医者无任何不同之处。
沧流水认得这个人,旁人都将这个人称作“魏大夫。”
“他在你这里?”沧流水方踏进门槛,便在魏大夫对面坐下,双手环胸。
魏大夫捋了捋胡须,点头,淡淡道:“不错。他让你来的,有事相商。”
沧流水立马站起身,急急道:“快带我去见他?”
魏大夫抬起眼皮,眉毛微挑,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么急做什么?有什么事?”
沧流水将手撑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弯下腰,一字一顿地道:“不关你的事。带我去见他,立刻,马上。”
魏大夫耸耸肩,将药童唤来,嘱咐了几句,便领着沧流水朝后厢走去。
依旧那个不大的、摆放着半新不旧的陈设的房间,只是,这一次魏大夫没有按动书架上的机关,只因为萧明枫并没有在密室中,而是正斜倚在一把藤椅上,身上盖着薄被,似在闭目养神。
魏大夫将沧流水带进屋里,便退下了。
萧明枫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沧流水知道,他早已感觉到自己的到来。
“萧明枫,告诉我,付远涯在哪里?”沧流水站在那厢,清朗的眉目间七分焦急,三分疲惫。
萧明枫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复又合上眼睑,“是你一直同他在一起吧,怎么现在又来问本王。”
沧流水咬牙,手握成拳,抵在桌面上,“那你让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萧明枫这才掀开薄被,坐起了身,而那双眼里全是惯有的锐利,无丝毫午睡方醒的慵懒,“我要灭了灵幽宫巢血,要你来助我。”
沧流水一怔,“你知道她们的巢血在哪儿了?”
萧明枫笑着点头,“不错。而且,自从上次本王被她们擒住,就已开始部署,网也撒了出去。这一次,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沧流水直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迎上他深沉的视线,“那么你告诉我,付远涯与你的部署有没有关系?”
萧明枫呵呵而笑,从藤椅上站起身,负手上前,与他相对而立,“你的心里,就只想着付大将军呐。怎么说呢?呃……”他故作为难地想了片刻,才皱着眉头,似犹豫着道:“应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也是有关系的。”
这话说了等于是在沧流水心急如火的情况下,又浇了一桶油。
什双起将。沧流水双手紧握成拳,恨恨地瞪住萧明枫,咬牙切齿地道:“是你掳走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明枫剑眉微挑,但笑不语。
沧流水急得差点跳脚,来回踱了几步,强自压抑住内心里的翻涌,咬着牙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知道是永岚帝派人刺杀他,接受了我的劝告,便要往西南投奔你的?我也传了消息给了你,你没收到吗??还是你有意这么做?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明枫叹了口气,敛住了笑,淡淡道:“本王没你想的那般无义。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他付远涯乃是一介将军,武功高强,本王若不亲自出手,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将他擒住?”
沧流水闻言一震,刚刚翻涌的心绪也渐渐平息了许多。
萧明枫说得不错,这世上,能将付远涯活捉的人,并没有几个。
那么,除了萧明枫,又还能有谁?
“难道,是灵幽宫?”沧流水想了想,犹豫着问道。
萧明枫来到桌边,径自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沧流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是付远涯自己走了的呢?”
沧流水确实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所以,听到萧明枫这么说,他立马就开口否认:“不,绝对不会。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萧明枫勾唇一笑,偏过脸,目光透出几分嘲讽之意,“为什么就没有理由?你们所走的路线,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可途中却仍是遭人刺杀,难道他会不怀疑你。”
“你少在这儿挑拨?”沧流水一脸的阴沉,清朗的眉目间浮起从未有过的阴戾,“不要忘了,雍王爷,路线我也是告诉过你的?”
萧明枫也沉下了脸,冷着声音道:“那么,本王又有何理由去将他擒住?”
“谁知道你这花花肠子里装着什么?”沧流水提高了声音,不管不顾,全然都是愤慨。
萧明枫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再不愿同他多言,“出去,既然你没有心思帮本王,便去找你的付大将军。滚。”
沧流水一掌拍向桌面,茶壶茶杯被这强大的力道震得翻到,茶水洒了满桌。
“你先告诉我,付远涯在哪里?”他怒吼。
萧明枫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眼中寒光迸闪,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浅笑,“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
沧流水怒不可遏,竟是抬掌便朝萧明枫击了过去。
这是两人自开始双修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交手。
萧明枫眼中划过危险的光,抬掌应对,沧流水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二十几个回合,萧明枫放于袖中的飞镖便已抵住了沧流水的喉咙。
沧流水偏过脸,等着他动手。
萧明枫却放下了手,冷冷道:“你去城中的春风得意楼,便知分晓。”
春风得意楼?那不是青楼么?
沧流水讶然,可动了动唇,终是没有问,只道了声:“谢了。”便蓦地转身,跃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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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更新,对不住大家,真的太忙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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