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人,季安怕生。”程姨娘忙接过女儿,对青梅歉意地说。
“没事,小孩子都是这样。程姨娘家住何方?家中还有何人?”
“妾身家乡在京城,家父犯事被流放到通州,家中父母俱在,两个弟弟尚且年幼,受将军怜悯怜,家人已按排在通州安居。”通州是西北府城,谢峰在那坐镇。
“姚姨娘呢?”
“妾身家在江南,哥哥来西北行商遇险,被将军所救,为感恩将妾送与将军。”
“什么哥哥?应该是旧主吧!”青梅如是想。姚姨娘说话嗲声嗲气,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的,再加上很不恭敬的态度,青梅听了很是厌烦,便让她们下去。姚姨娘还瞪了青梅一眼,说了声“小气”,转身就走。程姨娘也福了福身抱着女儿走了。青梅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准备赏钱,这几年让魏嬷嬷给惯的,自己都不动脑子了。唉!只能回头补上。
青梅叫来在门外候着的程管家,“程伯,家中有几个下人?”
“回夫人,连同老奴在内有十二人。”
“哦,那你帮我备下十二个荷包,每个装上半两银两,快些送上来。”
“是,夫人,是老奴疏忽了。”
青梅拿到荷包,拿出一个又装上二两银两,拿给程管家说:“程伯,这些年让你打理宅子,辛苦你了,钱不多,是我一番心意。”
“谢夫人赏赐,夫人,接下来要一起见还是分批见?”
“一起见吧。”
“是,老奴这就让他们进来。”
下人不多,却很齐全,车夫一个,叫李劲,是伤了腿退下来的士兵,三十来岁。门房一个,叫张阿福,张阿福媳妇在厨房帮工,女儿叫张小巧,今年十四岁,伺候程姨娘,儿子叫张小牛,今年十一岁,准备伺候小童,另外一个厨娘叫朱花,伺候姚姨娘的叫小桃,刚买来准备伺候青梅的小草,干杂活的婆子两个,叫文婆子和许婆子,还有一个跟在吴宏文身边的谢小武没在场。
青梅给了赏钱就让他们退下,由程伯带着去了房间,小童的房间就在青梅隔壁,被子等用品皆已备下,青梅看了很满意,让小草帮忙把行李放好。
不一会儿,吴宏文就回来了,小牛跑来报,吴宏文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青梅赶快起来行礼:“见过爷。”
“嗯,小童,还记得我不?”吴宏文显得很没维持多久。
用过晚膳,小童与父亲一起泡了个澡,竟在澡盆里睡着了。青梅见吴宏文抱包着浴巾的小童出来,忙接过手,帮小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就放到床上去睡,吴宏文又把小童抱了起来,竟要抱到隔壁去,青梅心里一突,忙阻拦,“爷,今晚让他跟我一块睡吧,刚换了地方,我怕他会惊醒。”
“让丫环守着。”吴宏文越过青梅,把小童抱出去。
青梅不放心,跟过去,帮小童盖好被子,放好蚊帐,又细细叮嘱小草,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吴宏文在,对他说:“爷,我这几天车马劳累的,你去姨娘那睡吧。”
吴宏文听了脸一黑,自个走上床去睡。青梅见他不高兴,也不敢再说,硬着头皮上床,见他也没做什么,心里一松,不一会就睡着了。
次日,小童就让吴宏文带到军中。青梅在家中接手管家的活,了解吴宏文的交际,并旁敲侧击打听两位姨娘进门经过。原来程姨娘一家本有人关照,但战事起后,关照程姨娘的人设法调走,就有人看中程姨娘的美色,要强纳为妾,将程姨娘的爹打伤,幸得吴宏文路过,仗义相助,又留下银两让程姨娘的爹养伤,她爹伤好后,知道自己护不住女儿,看吴宏文年少有为,比那些地痞无赖不知强多少倍,便送女儿上门,吴宏文收下后,也帮程姨娘家上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姚姨娘所谓的哥哥是一药商,来西北收购药材,刚好在路上遇上几个大辽国逃兵,那是谢峰攻下雁门关后来不及跟着大队撤退的辽兵,因大辽人长相与奉天人有差别,冒充不了奉天人,只能躲到深山里,偶尔打劫过路的,吴宏文听到有人来报,于是率了一小队在周围山巡视,刚好救了姚姨娘他们,于是姚姨娘哥哥当即就将姚姨娘献给吴宏文当妾。
青梅上午问完话,就看帐本,下午带着小草上街去给两位姨娘和庶女买点礼物,挑了两支钗,给庶女打了个长命锁。姚姨娘接过钗,撇撇嘴,道了谢。程姨娘则很高兴,还教女儿叫母亲。青梅看了也不计较,姚姨娘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人好对付,相比,如果程姨娘有坏心思就难对付了。
小童真到晚上才回,一回来就给青梅打了一套拳法,打得有模有样,打完大眼闪闪地看着青梅,青梅拿出手帕,帮他擦头上的汗边夸他,小童眉开眼笑,好不得意。
就寝时,青梅刚上床,吴宏文就压了上来,青梅忙去推他说:“爷,我身体不适。”
“要是大夫说没~有~不~适呢?”吴宏文沉声说道。
青梅一惊,无法,只好由着他。哪知吴宏文象疯了一样,竟比起初次还痛,青梅受不了,痛哭出声,吴宏文不管不顾,一味粗鲁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