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感觉潜水鸟不光是抱紧自己,抱的方式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他的双手悄悄从腰间开始往上挪动,整个人都鱿鱼般贴了上来。后脖子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热腾腾腾的喘气声,也听不清他火烫火烫的嘴贴着自己的耳根都恩恩呀呀说了些什么,反正当时的情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要命!
蝴蝶推了他几把,但感觉有些推不动。显然,潜水鸟正和自己较着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也暗地里使上了八成的力道。蝴蝶几乎都用出了吃奶的劲,但是效果不佳。
幸好止鸢还没有醒,他被被子裹着,一个脑袋还在蝴蝶的胳膊上。为了防止压到他,蝴蝶尽量侧着身子往旁边移动。
潜水鸟顺势一个翻身,直接鼻子抵着她的鼻子,眼睛瞪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蝴蝶狠狠地说:你下去!
潜水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语调很愉悦,说:若是我偏不哪?
他的一只按着蝴蝶的肩膀,固定住她,免得她乱动。腾出了另一只手,轻抚着蝴蝶的脸蛋,手指一直从额头滑下,掠过脸庞,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滑到了她的唇上,并没有停留下来,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最后停在了她的下颚,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那两片娇艳的唇。
一阵热辣的气息直逼而来。
蝴蝶感到一阵久违的意眩神迷,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就要放弃抵抗,几乎就准备迎接这一切……
潜水鸟感觉蝴蝶似乎在放弃抵抗,因为她的身体不那么僵硬了,她也不那么激烈了,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和自己对视,然后她不动声色地吐露了一句话,瞬间让潜水鸟浑身一震:应疏影,我丈夫还活着——
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堪比千金的分量。
让有些意识混乱的潜水鸟陡然醒悟。眼下自己的这种行为堪称荒唐无耻,卑鄙之极。
是啊,她如今可是有妇之夫,虽然那个死人样的庄有生躺在一处不知道的病房里,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仍然是蝴蝶的法定丈夫,这个身份铁打铁的硬实。
不论自己对蝴蝶多痴心,虽然是止鸢血缘上的父子,但也仅仅是自己的前女友。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干净到不带一点点彼此间的责任和义务。要说他对止鸢有责任和义务,但是他和蝴蝶却是撇的,见鬼的一干二净。
对于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自己除了思念之外,还真是没有一点点别的办法。
自己的这种强行和冒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只会让蝴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一个欲望强烈的混蛋,一个只想着和她一时欢愉的淫棍。
潜水鸟在那里瞬间就凉了半截,然后突然一个翻身,躺到了蝴蝶边上,无比惆怅地望着天花板,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年他本来一直过得自信宁静,带着手下的团队,一心钻研软件开发,心无旁骛,私生活也很纯净,几乎就没有异性来往。并非那种任何事情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穷极私欲的男人,在公司所有员工面前堪称绝对君子风度。
甚至连凤羽都暗暗猜测,他是否真的像有些员工在底下议论的那样,暗藏断袖情怀?
虽不是什么断袖,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那类欲望很强烈的雄性动物。但怎么今天就变得如此失态失控?
一旦熄灭了**,理性很快便沾了上风。
蝴蝶已经坐了起来,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冷淡地说:你不送我,我们自己叫车走。
潜水鸟一只手遮着额头,刚才还在胡思乱想,此刻脑子一片空白,甚是颓丧地说:不要了,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