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以律攻敌。www.xstxt.org所谓吃里扒外、里通外贼,都是家规国法不可为之事。以此拿捏住石榴,陷她于律法不容之境。”
“我估计大王子则会在那个弥勒师爷的建议下,以情破法!”
“正所谓法外容情,只要以他的身份,追逐一位容貌并不十分出众的丫鬟,换做旁人反而容易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件事情。所以只要足够热闹,热闹到可以将收买竞争对手贴身丫鬟的风评压下去,他们就成功逆袭了。而在一些女子的眼里,王子追求丫鬟,反而会成为被热捧的好事情。”
“所以咱们不用在这上面和他们过多纠缠,只需要借势利导,赚足利益后撒手就是。公子你如此这般……事后我还有其他打算与你说。”
宗人府大堂上,两个时辰前智囊周芷若的话语,在墨王子的脑海中萦绕。
当然这些都是吴喆利用另一个世界风评舆论的判断,虽然并不完全适用于这个世界,不过她并没有认为一个收买丫鬟的事情就可以败坏掉大王子的风评。
败坏对手风评是落于下乘的,关键是提高自己老板的风评。所以吴喆预计在借石榴案坑大王子之后,还有进一步的大举措来为独孤墨赚取好名声。
独孤墨得了吴喆的谋划,眼看着大王子的出招果然如自己的女智囊所料半点不差,心中更是有谱儿了。
他开始按照她的谋划内容,引着大王子上钩。
独孤墨缓缓道:“如此说来,那四件首饰的出处已经明了。倒不是贼人所赠了。”
大王子点头道:“这是自然。”
独孤墨继续:“嗯,王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相中了石榴,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我要,对不对?”
大王子一听顿时大喜。瞧了一眼弥勒师爷。
弥勒师爷压低了声音道:“赎买。”
大王子立刻明白:“王弟,我对石榴姑娘一往情深。虽然提到钱就庸俗了,但曾闻丫鬟婢女之流常可赎买,不知能否割爱啊?”
独孤墨稍稍皱眉。
大王子一见他皱眉,顿时心中大后悔:坏了,操之过急了。
弥勒师爷也是如此想法。
没曾想独孤墨不答大王子。反而朝堂上宗人府主事大人一拱手:“大人,王兄如此说,不知大人置可否啊?”
还是你墨王子懂得尊敬地主东道!主事大人心中大爽。
他知道这两位王子完全可以无视自己达成私下协定,但墨王子如此识相地向自己请示,可谓给足了面子。
主事大人声音高调道:“丫鬟吃里扒外、里通外贼案本就是出自主子自诉。若是自行协商不再追究,又未牵涉国家王法,本官本府自然不再行过问。但本官需提醒,官配大丫鬟的辞退须得登案备册,且不再另行安排。可清楚了?”
“在下明白。”独孤墨并不自称孤,点点头转向大王子:“王兄看来是想以与送首饰相同的心思,来换得石榴的自由?”
大王子回道:“不假。”
独孤墨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临时决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王兄想的周到,但赎买未免不尽如人意。我觉得王兄即便是出资一笔,也是对乱送首饰,令为弟我府中谣言四起略作补偿,对否?”
明人不做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啊。弥勒师爷听出独孤墨的意思:你们想要石榴对吧?就得出血拿银子来!
行!为了比自己还要出色的智囊,咱们就算割肉都行了!弥勒师爷朝大王子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大王子也明白独孤墨这是在要价呢。只得点头道:“正是。我也是这个心思。前次不告而私送首饰,的确是为兄的不当。权作赔礼……”
估计独孤墨也觉得闹得这么大,留不住石榴了,干脆赚上一笔?
大王子略微想了一下,犹如贩卖人口报价一般:“一百万两!”
大王子狮子大开口地报出了数。
一百万两?!石榴吓了一跳,自己值这么多银子?她心中简直乐坏了。想不到自己这么金贵!
堂上堂下,众位衙役、侍卫、家丁和巡城校尉等闲杂人等,听了也是吓了一大跳。
本来他们心中还觉得好笑,怎么一件吃里扒外案,转眼间就变成了定情丫鬟、赔款致歉的报价了?
可一听这一百万两的报价。他们就完全被吓呆,简直不会思考。
什么丫鬟价值一百万两啊?!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石榴身上。
石榴注意到了,开始挺直腰板,悄然从地上站起来……
她这站起来,众人反而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开了。
因为堂上就两名女子。一个是石榴,还有一个是吴喆。
她这么一站起来,众人视线随之抬高,很多人就开始留意到站在独孤墨身后的吴喆了。
两厢对比,更显差异。
瞧瞧这周芷若,再看看这石榴,差距咋这么大呢?
一个袅袅婷婷宛如仙女静侍,一个庸庸碌碌似俗女站街。
开什么玩笑,前者才是价值一百万两吧?
其实大王子喜欢的是周芷若吧?很多人觉得自己听错大王子的告白。
可大王子却心中觉得不亏。为了一位难得的智囊,送了二十多万两的金银首饰,这一百万两算个啥?
此消彼长,墨王子那边少了个智囊,而自己这边多了个左右手的智囊,何其美哉?
只要日后取得了江山大统,什么银钱还在话下?
弥勒师爷也是这般心思。
大王子和他还是临机水准不够。特别是弥勒师爷,居然错漏了石榴当堂的表现。当然他们心中也是隐然觉得,女子突然碰上大堂审案,被吓呆也是可以理解的。
“咳咳。”独孤墨似乎没有听见这一句,轻咳了两声。
吴喆乖巧地立刻快步从堂下取来沁水壶,双手捧给了墨王子。
她借上前腰肢遮挡时,翘起了葱白的一根兰花指,在独孤墨的手边有意无意地刮了一下。
旁人注意不到,墨王子却明白。
他在沁水壶上抿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装作没听清:“王兄刚才说一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