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经理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不过,当欧阳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看见王经理身后那个帅得不像人的男人时,她眨了眨眼睛,嘴里骂了一句什么,伸手就又要关门。
孟梁观连忙拦住,“我来找岁初晓。”
一听他这样说,欧阳就笑了。
她把胳膊一抱,挡在门口,鄙夷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嗤笑着说:“你如果是在两个月以前来,我还能送你两个字:不在。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你才来,奶奶只能送您一个字:滚。”
欧阳说完,再次要去关门。
头脑灵活的王经理连忙拦住,“这位业主,我们已经检查好了,您家水表没有问题。感谢您自从入住以来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现有个物业费五折的活动,不知道您想不想了解一下。”
物业费五折活动……
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破小区,物业费都tm涨到两块多了。
欧阳心里一动,扶着房门的手一松,孟梁观趁机就挤了进去。
欧阳拉不住,任他把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甚至是衣柜里面,床垫底下都找了一个遍,却没能找见那个快要让他成疯成魔的人。
孟梁观很失望,连同手里的花束都跟着发了蔫儿。
他拿出十二分的小心,问欧阳:“你可以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欧阳签完她逼着王经理写的那个物业费五折的承诺书,看了孟梁观一眼,把笔一丢,冷冷地说:“我还想问你呢!我告诉你,再不把她给我交出来,我就去报警!”
随着房门嘭地一下关闭,在场的所有人不由都震了一下肩膀。
王经理小心地看着孟梁观,说:“孟总您有照片吗?我们可以帮您留意着。”
王经理自信,只要那姑娘在荷风苑出入,就绝对逃不过他的一双法眼。
闻言,孟梁观拿出手机想找一张岁初晓的照片出来,等他把手机翻遍,才发现,他竟然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更不用说两个人的合照。
王经理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帮着出主意:“朋友圈呢?女孩子都爱晒自拍。”
“朋友圈……”
孟梁观一笑,唇齿间泛起的都是苦味,她的号码注销了,微信再也没有登陆过。
就是登陆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连她的好友都不是了。
想想人家江舟,手机屏保都是跟徐雅秋腻歪的照片。
就是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的徐邦,手机里面也有个镇宅的初恋白月光。
而他,跟她同床共枕两年多,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熟悉她迷醉之时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到现在,竟然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所以,她跟了他两年,到底图什么?
她说是性,他就信了。
现在看来,正像欧阳说的,她真不如去找个温柔听话又体贴的鸭。
孟梁观懊悔不已,他以下半年的物业费为代价再次让王经理敲开了欧阳的门,求着她给了他几张岁初晓的照片。
欧阳一边给他发照片,一边奚落,“这是哪部苦情戏里的男主角呀?大半夜不睡觉找媳妇儿,竟然连媳妇儿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还演深情男,可拉倒吧!岁初二都比他长情!”
孟梁观默默听着,面色上虽然依然是那样冷冷沉沉,不大可以看得出喜怒的样子,其实,欧阳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砸在他心上的重锤,一锤一锤把他锤进了懊悔的地狱。
岁初晓不回来,他超不了生。
夜色还在蔓延,无际无边。
孟梁观把车子停在路边,他的车厢空空荡荡的,陪伴他的只有副驾驶上那一束快要蔫儿掉的花束。
她如果在这里该有多好!
她如果捧着这束花低头闻一下,然后甜甜地叫他一声“孟梁观”,该有多好!
孟梁观闭上眼睛往椅座上一靠,心里空得像是天空破了一个洞。
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送她花。
第一次是在今年刚过完春节,他出差一个月,生日都没有陪她过,忙碌之余拍了一条项链给她,后来还让肖秘帮他订了一束玫瑰花。
那束玫瑰花好歹被她拿去泡澡了。
而这一束,只能这样孤零零地蔫儿掉。
孟梁观打开车门,把花束丢进垃圾箱里。
再回来,就把欧阳施舍给他的三张照片翻出来,反复观看。
一张是她在小自然的热带雨林区,穿着工装,束着马尾,拿着剪刀正在修剪植物。
她身后的雨林看起来茂密而庞大,她的笑容是照耀万物生长的阳光。
一张是她坐在阳台摇椅上,穿着舒适的棉麻长裙,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她低着头,露着温柔白皙的天鹅颈,在看一本书。
她背对着阳光,身后的花草给她素色的衣裙拓上了斑驳的光影。
最后一张她好像刚起床,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露出一抹调皮的笑。
窗外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金色光芒的发丝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
孟梁观知道那种感觉,当他的大手插进她的头发,挑落她绑着头发的发圈,她丝绸一样的发丝落下来,凉凉滑滑地扫着他的胸膛,丝丝入骨……
在这漫长而庞大的孤独里,往日的温柔成了蚀骨的巫蛊。
孟梁观攥紧胸口的衣服,痛苦地低下头,低低地唤了一声:“晓晓……”
男人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狗,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午夜的城市游走。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他都会去看,却每一个都不会去接,因为每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号码。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市郊的平安居。
“平安居!”
他望着黑漆的木门旁边挂着的那块小木牌。
她的微信号是“岁岁平安,”这可算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的一点印记。
平安居的桥已经修好了,现在可以直接开车上岛。
孟梁观还记得一个多月前,莫明珠打电话给他,说桥已经修好了,让他那个事儿超多的老婆快来验收,验完了她好回家。
那个时候他正气着她,根本就没有给她打电话,就让莫明珠走了。
现在想起来后悔得想把手机砸掉。
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清城。
林明旭说,她是上个月才把小自然的股份都转给他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低下脾气给她打个电话,也许她就不会消失,也许此时她就依偎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这满天的星星。
今夜晴好,星斗满天,可是,晓晓,你在哪里?
平安居的门,锁着。
院子里面的灯,暗着。
新主人只把这里当做偶尔光顾的工作室。
谁会像她,落难之时住一晚都会那样珍重?
孟梁观还记得那一晚,她向他求欢。
他跟她说了什么?
他说:“荒屋野地,这叫苟合。”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眼中的小牡丹凋落。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她当时的那种痛,钻心刺骨。
孟梁观坐在平安居门口的石阶上,望着河边莽莽苍苍的树林,又想起那一年,这里还是秋园小筑。
她被人丢到这里来。
他找过来时,她正坐在树枝上摘上面残留的果子。
他抑制住钻心的痛,站在树下面叫她:“晓晓,你下来……”
再后来,她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个秘密基地,把手指甲都敲破了几颗。
她好像一直都喜欢给自己鼓捣那些东西,秘密基地,秘密通道……
一定是因为待在这里没有安全感吧?
一定是受过很多的伤害吧?
因为没有坚硬的外壳儿,更没有可以保护她的人,所以她才总会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所以……
孟梁观猛地站了起来,她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溪山?
孟梁观到达溪山时,天色刚蒙蒙发亮。
他是厚着脸皮敲开一家小超市的门,才问到岁家盆景园的地址的。
他第一次来这里还是9年前。
那一天杏花微雨,长得豆芽菜一样的小姑娘却有着一双湖泊一样漂亮的大眼睛。
她放下手里搬着的好大的一只花盆,理一下耳边碎发,红着脸望着他,“您找谁?”
后来,他就把她从这里带到了清城。
现在,一晃快有十年不来,他竟然把她家的地址都给忘记了。
小超市的老板很热情,给他指了路,还问他,“你是岁校长家的亲戚吗?”
孟梁观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没敢说自己是岁校长家的女婿。
那样说太丢人,女婿竟然不认得老丈人家的住址?
这样的笑话,怕是天不亮就会传遍整个溪山。
到时候如果她真的在家,估计都不会认他。
岁家盆景园很好找,因为,整个街道里就只有她家的门前长着草。
孟梁观一看见那些长在门口的青草,心里就不由往下一沉。
她应该是没有回来,否则,她绝对不会放任那些青草长在自家的门前。
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捏起垂挂在门上的兽头环,轻轻地叩击着。
邻居老人听见动静,打开院门来看。
老人家好心提醒,“小伙子,别敲了,没有人。”
孟梁观走过去问:“这段时间都没有人回来过吗?”
老人摇了摇头,“不会有人回来了,都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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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烙》文案
公司新来的那个腼腆小网管,第一次参加公司团建,就跟那个声名狼藉的大魔王分到了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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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在她耳边:小兔子,不要勾引叔叔,叔叔可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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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扎还一边哄:兔兔乖,这就好!
众人:这……
朋友问起这事儿,大魔王烟灰磕进酒杯,笑得随意:哄来暖床而已。
再后来,大魔王的暖床兔就跑了。
等他翻遍地球找到她,她挽着的却是他的发小。
大魔王发了疯,一拳把男人打倒在地。
他拉着她的手哀求:兔兔,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涂诺:叔叔请自重,您看起来可真不像是一个好人呐。
#烧发之仇,当以灼心报之#
#年龄差7岁#
毒舌老狼精vs爱记仇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