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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情动之时已是一干二净,何安照例打开了床笫间那匣子,羞涩问道:“殿下可要用些……嗯……那个……”
赵驰倒是温柔,亲亲他道:“今儿你腰伤未愈,咱们速战速决。”
听到速战速决几个字,何安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有点失望起来,可他素来什么都听殿下的,这会儿也只是道:“奴婢都听您的。”
“别的我也没要求,以后床上,只能叫我相公,也不准自称奴婢。”赵驰说。
何安点点头。
赵驰搂着他侧躺,又亲吻他……
===后面的在停车场====
这么多年来,有些习惯早就入骨,也不好强求。
赵驰听了有点心酸,也不再强求,他翻身下床穿了单衣,回头瞧何安已经抬起头来。他一笑,走到床边,刮了他鼻子一下,问:“我之前给厂公那珠子还在码?”
何安哪里敢看他,连脖颈都是红的,埋在枕头上微微摇头:“殿下、您……回去吧。快天亮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奴婢、我我自己迟点儿收拾……我想……再、再含一会儿。这样殿下好像还留在奴婢身边似的。”
他说话里一会儿奴婢、一会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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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何安指了指自己的绶带。
赵驰从上面解开锦囊,又拿出那只珠子,何安光看着就觉得脸颊滚烫。
何安顿时更扭捏了:“在、在的……殿下是要……”
“想什么呢?”赵驰瞧他那样子,定是有了什么迤逦的想法,“在哪里放着?”
“这是……”
赵驰半是感慨半是伤感道:“是兰贵妃当年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
没料到赵驰坐回床边后并不是要再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他手指在那金镶玉的界面上拨动了几下,“咔嚓”轻微一响,那珠子就犹如一朵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狭小空间。
“这珠子陪着厂公这么多年,应该看出来是个玲珑锁了吧。”赵驰从那珠子拿出了一方拇指盖大小的白玉小印。
这个女人孤注一掷,将兰家最后的一线希望给了他。
“这是兰家族长私印,见它如见兰家族长,有了它,开平都司都指挥使廖玉成极其麾下二十万大军,由你调配。”
是他的生辰礼物。
亦是兰贵妃最后的遗物。
他顿了顿道:“我那天把珠子随手扔给了你,回头就传出我要圈禁的消息。万贵妃逼我就范,我也不得不从。现在想想,亦觉得恶心。拿了自己的身体,去跟自己的小妈媾和,外出八年,这中间的风险自然不必再提,为了活下去,我做了不少脏事儿……”
“殿下,您何必如此自轻自贱。”何安道,“您在奴婢心里是天人一般的,没什么事儿能脏了您的身和心。”
何安一惊:“如此重要之物,殿下怎么能当时就随便扔给了路边的太监?”
“形势逼人,我当时若不送你,拿着这东西,总有一天会被人知晓。等着我的可不是外放八年,而是身首异处了。”赵驰道,“要想让人真的以为我不过是个没什么心气儿的人,就得把戏做足了才好。”
“我以为,杀兰贵妃的是万贵妃。”赵驰道,“也许皇后也暗中参与过。灭兰家的应该是万家、或者说整个内阁。这些事儿,八年间总能琢磨出来。可是我那日问了时开才想明白了。陈宝案也好、兰家覆灭也罢,都是皇帝纵容、授意、默许……甚至在暗中操纵。我要为兰家复仇,不改天换日怕是不行。”
“宫有凤雏,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您是帝星,就应该是君王。”
赵驰怅然一笑:“傻何安,除了你,谁还会这么说我?”
“殿下的好,旁人不需知道。就奴婢一人知最好。”
不仅是奴婢的君主,更是奴婢的夫君。
赵驰一笑,又忍不住吻他,待他气喘连连时,将那小印塞在何安手中:“廖玉成见印如见我。若京城有移动,你手里有着四卫营,又操半块兵符,再加上这印,第一个回来的定是廖玉成。能保你平安稳妥。”
“可我只想做你一人的君。”赵驰抬手指了指何安的心房,“做你心里那个君。夫君的君。”
何安眼里波光连连,他小声道:“殿下已是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说服了何安。
他默默收下印,低声问:“殿下什么时候走?”
“殿下,这使不得。”何安连忙推却。
“我与廖将军早就相识,有没有这小印对我无所谓。可你却需要这个信物。”赵驰道,“收下,别让我去了西北还要操心你。而且万一老皇帝死了,你也需要廖玉成来控制京城局势,等我回来。”
何安从床上挣扎起半个身子,躬身到:“殿下慢走。”
他说完这话,赵驰如风一般的从窗子钻了出去,消失在了何安的面前。
“应该快了。”赵驰说。
宫里有消息出来,可能就是这两日。但是今夜赵驰并不想让何安难受,含糊了一句,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何安嗯了一声,刚微动了一下,身后处缓缓有什么……就流了出来,拦也拦不住。他顿时脸红了起来。
“你、你们放着,咱家自己来!”
喜乐喜悦推门而入。
“师父,咱们洗漱吧,殿下回去啦。”喜乐道。
“……”喜乐带着喜悦默默退了出来。
得嘞,跟喜悦去打边炉吧。
喜乐奇怪看他一眼:“您伤没好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安哪里好意思解释,咬着嘴唇:“出去!”
他早就知道司礼监准备下圣旨了,责令赵驰尽快离京。
等人都走光了。何安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空了的室内,还有敞开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寒风……一时间,只觉得这屋子里冷清下来。
……他怎么不知道殿下要走了呢?
殿下说的那些糊弄人的话,他不是听不出来。
奇怪的是,以前也这般冷冷清清。
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这会儿只觉的冷的不行,怕是要早些生了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