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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像我初恋。
“这么有意思吗,”苏雀向来很会装糊涂了。“那你初恋现在?”
顾悯抬起了极黑的眼,“说出来,你也不信。”
苏雀好奇,轻“嗯”了一声。
“他打伤我父亲后,逃了。”顾悯的视线一直紧随苏雀的表情变化。
“哦,很遗憾。”反派装模作样地说。
“那你会追究他责任吗?”苏雀问。
顾悯拿眼看他,“他知道我不会。不然怎么还敢跑?”
“也对,肇事逃逸这项罪名更重。”青年叹气,轻拍了拍他,“节哀。”后来想到什么,纠正地说,“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顾悯不喜欢别人碰他。苏雀的手碰到他手臂上,他抬起了眼色,那个人的一副惋惜唏嘘的模样。顾悯没有像平常那样,会把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的肢体接触拉开。
“何处无芳草?”
顾悯慢慢地伸出手,去拉下了碰在他肩臂处的苏雀的手。“我也相信,天涯无处不再见。”
·
晚上。
回家后的胡湖发现浴缸里多了好几条水杯大小的锦鲤。锦鲤五彩斑斓,看起来跟知名锦鲤店中看到的还有精致许多。
胡湖出来问,“你买的金鱼?”
金鱼跟锦鲤不是同一种,他更愿意说成金鱼。
“好看吗。”苏雀正在拆他的鱼饲料、氧气泵、消毒粉、鱼药等养鱼礼包。
胡湖过去,洗了脸的略微有些冰凉,亲到了他的脸上,惹得他一阵推开。“你不是说不养锦鲤吗,家里就养点同事送的小金鱼就够了。”
因为不好养活。现在家里几条鱼,还是胡湖的同事投其所好送的。不然他们家也不养观赏鱼。
“他们说这种锦鲤是很好养活的,如果不懂,还能打电话去问该怎么养。还定期有人上门帮我看缸看水。”苏雀终于把盒子拆了。
胡湖皱眉:“他们是谁?”
“水族馆的人啊。”
“哦。”胡湖挨近了一点那个人身旁,没想到被那人反扑,扑在他身上,佯作要咬。“我的礼物呢?”
胡湖只要爽约一次,不仅要答应他诸多这那的条件,还要下次回家给他带上一件礼物。
胡湖把礼物拿出来,那是情侣手链,两个人都有,配饰是锦鲤形状的银饰,链子是银质的。
“我戴这个像不像手铐?”苏雀拿在了手上。
“我老婆还戴过手铐?”胡湖说着,亲了一口手链中的手。低下头,他的发稍有些短,比起以前。黑色素过少,发色显得有些灰。一张脸,如果出去了,很多女孩偷偷注目。
正仔细地给他系上手链。
苏雀刚想说话。胡湖又说,“我们床上的情·趣的不算。”
系统:“少儿不宜,真的是少儿不宜。”
·
过了几天。
胡湖约了一个草药富商,跟他谈一种叫做冯夷的草药。
冯夷的草药,近年才被市面发现。多用于阿尔茨海默症和癫痫的医治。促进大脑细胞新陈代谢,对大脑损伤有很好康复疗效。如果这种草药过量使用,会导致海马体紊乱失常、重则死亡。
这草药这几年在市面上炒得很热,几乎是暴利。但这种草药少之又少,垄断在了极少人手中。这种草药如果在市面流行,会导致违法犯罪。为了控制这种草药,国家也出台了相关法律,禁止私下交易买卖。
近几年很少有人交易冯夷了。可是开制药公司的胡湖听说了有人售卖冯夷,好不容易地约出来了这个草药商。
胡湖刚出门,就发现不对。
没等他走到人行道,仰面上来的人就一刀挥落。胡湖闪避了过去,原本在楼下等他的轿车,也消失不见。左右冲出来了约莫七八个人。
胡湖暗叫了一声不好。冯夷是假,挖他是真。
他躲进了一个巷子,可是他看见了,早在巷子的、已经等得他很久了的人,冲他挥了挥手。
·
苏雀的日子实在清闲。他到了周末,跆拳道馆才营业的时间里,他才活忙那一两天。平日里,胡湖如果休息,会陪他一道去他想去的店,想打卡的地方。
在一家吃沙冰的甜品店里。
挖着一口西瓜瓤的冰,顾悯陪着他吃或打卡一些稀奇古怪的食品。
比如甜口的油条,比如生腌的虾或螃蟹,比如鲜肉馅的绸鱼烧。
顾悯问他:“还要吃点什么?”
苏雀观摩了一下菜单,虽然已经上了好几道甜品。
他们相对而坐,苏雀低下头看菜单的模样,顾悯换了个稍更加舒适的坐姿,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他很迁就着苏雀。苏雀吃只小鸟、小虫,他都愿意陪他吃。
“你吃豆乳炒酸奶吗?”
来自看菜单的人的问。
“好吃的话来两份吧。”顾悯比起没有时间的胡湖,更会捧着他。
苏雀说,“我没有吃过。”
接着,“好像芒果绵绵冰也不错。”三心两意的苏雀说着。
“那都点吧。”
“吃不完怎么办?”来自吃货最大的烦恼。什么都想尝一口,但是人少又吃不完。
顾悯说,“慢慢吃,吃不完就算了。”
苏雀迷之信仰,看了看菜单上的样品图的分量,“那么少,肯定能吃完。”
绵绵冰和炒酸奶上来了。
那个人吃完了炒酸奶后,一通电话打过来。
“雀雀,”
顾悯并没有看到苏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备注。
可是苏雀一下子神色略为的紧张起来,他问:“你在哪儿?”
等电话里头的人报出了地址后,苏雀挂断电话。
顾悯看他,“什么事情?”
苏雀说,“我有点事情,我不吃了。”
他打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
顾悯坐在了店里,还有一盘还未化成水的绵绵冰。直到手下阿婪的问话:“胡湖刚跟我们的人谈完了冯夷,出门已有十分钟了。”他黑色的眼睛才稍微地动了一下。
“苏雀是去接他?”顾悯的问。
阿婪忍不住观顾悯的脸色,称“是”。
苏雀从电话里听到的地址,打车到了一个食市坊的路。下了车后,左右兜转,终于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胡湖。
“胃病犯了,是吗?”
胡湖连点头的气力都没有。极灰的、没有黑色素的发色略在阴澹光线下的胡同墙角,显得有些暗澹。
坐在了计程车上。
“回哪儿?”
苏雀问他。
“回公司吧。”胡湖轻声说。
就在他们去胡湖制药公司的路上,苏雀又接到了顾悯的电话。
“什么事情让你走得这么匆忙,需要我帮忙吗?”
阿婪看住了打电话的顾悯的沉着的脸色。
知道自己的人翻了错误。不该让胡湖还有打电话的能力。
电话合上了。
顾悯没有一丝神色。
阿婪立即跪了下来。
直到晚上。胡湖还在公司。
他们经常议事的小会议室,“冯夷这种药,重出市面了。”冯夷,在古籍里是河神的说法。这种植物,并不是水生。而是一个陆地生长植物,极为罕见。有市面称,是暴利商家的特殊合成草药。有麻痹神经,影响海马体恢复或损坏的功能。用量要十分精准,否则重则死人,轻则脑损坏。
这种药,早期听闻被黑心商家用于好几个实验人体中,犯下残忍罪行。能够付得起高昂的价格用这种制成的药,并不是用于一般的小型违法,而是在更深的犯罪上。
在一旁默听着的阮垣,出声:“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制药职员阿文看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冯夷在市面上假货很多。只闻叫卖,不见真药多的是。”
胡湖说,“是。得想办法,引出出售冯夷的真正商家。”
“这种药,肯定跟顾悯脱不了干系。”阮垣说,“你今天是不是中圈套了?有没有受伤?”眼神看去,略有一丝关心。
胡湖眼色略合一下,安慰说,“没什么。今天的冯夷草药商是假的。我们可能打草惊蛇了。”
“事情不能太着急了,”阿文拍了拍阮垣,“不如,老板,你把所有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做计划会更周到和完善。”
几个职员的目光看向了胡湖。
要胡湖剖析的时候,阮垣知道胡湖是什么性格,不由担心他会不愿意。
胡湖眼下,是他略微露出了衣袖的手链的视线。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胡湖垂了下眼,徒而又抬起,“今晚先把被识破的计划重新做一下。”
三个小时后。
胡湖出去,在一个空荡的会客室里,在里面等他的人是苏雀。
摸了摸那个人手里的魔方,那个人等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上有点凉。捏了捏那个人的手。
以前苏雀经常在公司里等他,一等就等到了九十点。后来替他找份兼职,苏雀才有了点自己的忙活的时间。
结果那个人醒了,勾住了胡湖的手指。“好晚,”每次到公司,总等胡湖很晚才下班。
胡湖捏了捏那个人趴着不愿意起来的,在桌子上挤出了的脸。“你是不是做梦在骂我,我刚刚听见了。”
“是,又怎么样。”那个人终于从椅子上起来,哼哧,“我饿到走不动了。”
阮垣透过了玻璃门看胡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留言仍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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