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车从凯撒的后花园潇洒地离开了,上等将军的坐骑,谁有胆子上来询问?克莉丝汀前脚刚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在樱珵和英伯查接收到蒯子谦的信息时,他已经在赶往宴会的路上了。
这一次的秘密工作漂亮极了,蒯子谦坐在飞艇的后排。他双眼布满血丝,食指和拇指轻轻按动眉间,天晓得这两天他是怎么过的,几乎没阖过眼,精神高度集中。在飞艇进入华夏领空的一刻,才完全舒了一口气,蒯子谦如释重负地瘫在靠椅上,疲倦席卷而来。他发誓,经过这次,抢活儿这种作死的事,他再也不干了。
不过,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狭小的空间中,蒯子谦被黑暗笼罩,只有在云层散开,月光照射进来时,放置在飞艇内顶部的一个小容器才隐隐约约地泛过一丝光泽。
蒯子谦把它取下,手中传来刺骨的触感让他不经意打了个冷颤,神情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类似鼓状,两边平中间凸的这玩意儿是冷液储藏器。
修长的手指轻轻拧住盖子,旋转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静静躺在储藏器中央的试管氤氲着蓝色的液体,随着飞艇地行驶缓缓晃动。
上面白色的标签清清楚楚写着:“福尔科华氏试液”
他想到克林顿那会儿正忙得一团糟,不由得轻笑:“这么个小东西……”
前排副座上,一个男人兴奋转过头来:“上校,有了这支疫苗,华夏的寄生潮就能得到遏止了,真是太棒了,不用整天整天服用太空食品,那真是太恶心了,我都快吐了。上校你知道吗?那些真空包装袋里的东西就像是刚揉好的面团,稠稠的,黏黏的,就像鼻涕一样,除了参杂一点营养剂,它简直一无是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接受它们呢?好吧,最重要的是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肚子里会钻出一个恶心的爬虫。”男人的面庞背对着照进来的光,有些模糊。不过,听声音却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叫古列奥米.怀特,这家伙精通解锁。他大拇指和食指内层内侧长着厚厚的一层茧。
同行的一共有三个人,还有一个驾驶员。
坐在蒯子谦旁边的女人被大嗓门吵醒,她嘀咕一声翻个身子继续睡去。
上校把冷液储藏器封闭好,又放回原处,随口答道:“是啊,你可以借此机会饱餐一顿了。”刚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是啊,您怎么知道,我打算一注射疫苗就去吃菲力的,想想就让人迫不及待地流口水,那是牛脊上最嫩的肉,您喜欢几成熟的?啊,我喜欢五成的,虽然三成的也不错,但是血淋淋的,总会让人胃里犯呕,当然,七成的也行。再配上一碗水果沙拉,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或许,一杯红酒的感觉不错,84年的拉菲,不过,那是优雅人士的做法,我喜欢可乐……”
“怀特,你给我安静下来。”睡着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了,她烦躁地挠了挠头,一头干练的短发此时像鸡窝一般,不过她并不在意。
古列奥米.怀特不满地嚷嚷:“朱古丽,不得不说,你这样是不好的,睡觉是你表达喜悦的权力,而说话是我表达喜悦的权力,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能更好地使用权力而剥夺我的权力呢,根据联邦法律974条规定…….”
蒯子谦往后探了探身子,取出一个真空包装袋,扯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直接塞他嘴里,“别浪费粮食。”如果不制止他,蒯子谦觉得他能一直说下去,这小子是典型的话痨,真的,他连做任务的时候嘴都一直不停地开开合合。
朱古丽朝上校竖起大拇指,瘫下继续睡。
古列米奥.怀特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呛着了,他咳了咳,才把那团白色的东西从嘴里弄出来,脸憋成猪肝色,他哀嚎一声:“长官,您绝对是故意的,我刚刚明明说过这是一团鼻涕,您怎么能忍心让我吃下这团鼻涕呢?况且我现在又不饿,啊,我知道了,是您肚子饿了是不是?但是您又不好拉下脸来吃,所以就塞我嘴里了。没关系的,您吃吧,虽然它是一团鼻涕,但是每种东西存在就会有它存在的价值。就拿’富尔科华氏’来说,它的产生源于人类深埋在心底罪恶的欲望,但是它的存在却能救活许许多多的生命,也包括它能让我吃上牛排……”
蒯子谦打断他:“吃东西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我们就不打扰你用餐了。”说着,他按下飞艇中间红色的按钮,玻璃门缓缓降下,这是为了保证后座长官与幕僚谈话私密性所设置的。
“等等,等等……”怀特抬手扶住玻璃,强制性让它停住,“最后一句,真的是最后一句,长官,您和褚遂深关系很好吗?”
蒯子谦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怎么了?”
“真是太棒了,您一定要介绍我俩认识,你知道吗?他在解锁方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他一直是我的偶像,从进入部队那年,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他的资料,您都不知道这有多难,保密性设置得太好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蒯子谦把他手指掰开,玻璃彻底降下了,他舒了一口气,整个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