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一队人马正缓缓而来,当先一人,正是扈成,徐京、时迁就夹在他的队伍之中,看着大军进入城中,时迁就从马上下来,向着扈成微一拱手,急匆匆的就走,扈成开口叫道:“二哥!”
时迁站住回头看去,扈成嘻嘻一笑道:“祝你马到成功。”时迁得意的摆摆手道:“这还用说吗。”随后晃着身子,自行去了。
徐京还要借助扈成的队伍掩饰身份,不能就这样走了,他和扈成不熟,说什么也不是,只能低头不语。
琼英跑了进来,看到扈怀里的小丫头,不由得皱着鼻子轻声道:“怎么我来了几回只看到大哥哥抱祥儿,却不抱我们的光儿啊。”
扈成自然不会说那个儿子是别人寄养的,胡诌道:“你知道什么,娇养女儿贱养儿,那小混蛋老子才没有工夫抱着他呢。”
琼英笑道:“没想到大哥会有这样的想法,罢了我来抱就是了。”说着把光儿托着抱了起来。
那扈光不像扈成手里的扈祥那样老实,一被抱起来,手蹬脚刨,精神头十足,两只小爪子,抓挠着向着扈成伸过来,抓住了扈祥的包裹就向回夺,嘴里还发出小豹子护食一般的哼哼声。
扈成眼睛一瞪抬手就给了扈光的爪子上来了一巴掌,小孩儿的小嫩手立刻就红了,只是那小子也不哭,还向回夺,扈成又要打,琼英急忙闪开,可是光儿还是伸手去抓裹着祥儿的小包裹,祥儿似呼也感应到了,就在扈成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答里孛进来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过去从扈成的怀里把祥儿抢了过来,放到床上,又把光儿抱过来,也放到床上,两个孩子都安静下来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伊伊啊啊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扈成恼恨的道:“这个小混蛋,总是和我抢祥儿。”
答里孛无奈摇摇头,就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这是金哥送进来的,正像你说得一样,朝廷发兵征剿梁山了,让我们提粮草。”
扈成拿过纸条看去,果然如书中所言:
东昌寇州两处知高唐州杀了高廉,失陷了城池,只得写表,差人申奏朝廷;又有高唐州逃难官员,都到京师说知事实。
高太尉听了,知道杀死他兄弟高廉,次日五更,在待漏院中,专等景阳钟响。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高太尉出班奏道:“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晁盖,宋江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现在济州杀害官军,闹了江州无为军;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
天子闻奏大惊,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将扫清水泊,杀绝种类。
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服。”天子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见受汝宁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保举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著枢密院即便差人勒旨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
当日朝罢,高太尉就於殿帅府著枢密院拨一员军官,擎圣旨前去宣取,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却说呼延灼在汝宁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道:“有圣旨,特来宣取将军赴京,有委用的事。”
呼延灼与本州官员出郭迎接到统军司,开读已罢,设宴管待使臣;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於路无话,早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太尉。当日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门吏报道:“汝宁州宣到呼延灼,见在门外。”高太尉大喜,叫唤进来参见。高太尉问慰已毕,与之赏赐;次日早朝,引见道君皇帝。
天子看见呼延灼一表非俗,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奉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呼延灼谢恩已罢,随高太尉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
呼延灼道:“禀明恩相:小人觑探梁山泊,兵多将广,马劣枪长,不可轻敌小觑。乞保二将为先锋?”
高太尉问呼延灼道:”将军所保何人,可为先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屺,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百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
高太尉听了,大喜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不灭!”当日高太尉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著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圯火速赴京。不旬日间,迳来殿帅府参见了太尉并呼延灼。次日,高太尉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操演武艺;看军了当,来殿帅府会同枢密院计议军机重事。
高太尉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
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将及一万。”
高太尉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
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高太尉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呼延灼选得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长枪二千根,滚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关了粮赏。呼延灼和韩滔,彭圮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太尉并枢密院等官。
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於路无话,到得本州,呼延灼便谴韩滔,彭圯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会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安足。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三军已了,伺候出军。
高太尉差到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圯。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
扈成看完消息,冷声道:“那高俅行文,让我们供应粮草,官家已经准了,哼,等着吧。”
再说梁山之上,大军回转之后,柴进到了山上看到了一双儿女,得知自己的家人,还有柴皇城的家人都被害了,不由得深恨高俅等人,却扎下心留在山寨了。
晁盖、宋江二人商议之后,就大摆宴席,然后请柴进去萧嘉穗的肩下坐了第七位,雷横去张顺肩下坐了第二十八位,请时迁去蒋敬肩下坐了第三十七位,凤彩霞去顾大嫂肩下坐了第四十九位,然后又在聚义厅左侧设下灵堂,祭典邓举、区昆两个。
山寨随后为新上山的四位头领以及公孙胜、樊瑞两个回山接风,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呼延灼前来的消息。
众皆商议迎敌之策。吴用便道:‘我闻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武艺精熟;使两条钢鞭,卒不可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说言未了,黑旋风李逵便道:‘我去捉这厮!’
宋江道:‘你怎去得;我自有调度。可请霹雳火秦明打头阵,豹子头林冲打第二阵,小李广花荣打第三阵,拦路虎杨温打第四阵,病尉迟孙立打第五阵。将前面五阵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我亲自带引十个兄弟引大队人马押后。左军五将,栾廷玉、雷横、穆弘、黄信、吕方;右军五将、杨雄、李从吉、欧鹏、郭盛。水路中,可请李俊、张横、张顺、阮家三弟兄驾船接应。教李逵与燕顺引步军分作两路埋伏救应。’
宋江调拨已定,前军秦明早引人马下山,向平山旷野之处列成阵势。此时虽是冬天,却喜和暖,正当交战。
等候了非止一日,早望见官军到来。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晚不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鼓,出到阵前,马上横著狼牙棍,望对阵门旗开处,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秦明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
秦明本是性急的人,听了也不打话,便指马舞起狼牙棍,直取韩滔。韩滔挺槊跃马,来战秦明,两个斗到二十余合,韩滔力怯,只待要走,背后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见韩滔战秦明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跑哮嘶喊,来到阵前。
秦明见了,却待来战呼延灼;第二拨豹子头林冲已到,便叫:‘秦统制少歇,看我战三百合却理会!’林冲挺起蛇矛,直奔呼延灼。
秦明自把军马从左边踅向山坡后去。这里呼延灼自战林冲。两个正是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
第三拨小李广花荣军到,阵门下大叫道:‘林将军少歇,看我擒捉这厮!’林冲拨转马便走。
呼延灼因见林冲武艺高强,也回本阵。
林冲自把本部军马一转,转过山坡后去,让花荣挺枪出马。呼延灼后军已到;天目将彭圯横著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著五明千里黄花马,出阵大骂花荣道:‘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
花荣大怒,也不答话,便与彭圯交马。两个战二十余合,呼延灼看看彭圯力怯,纵马舞鞭,直奔花荣。
。斗不到三合,第四拨拦路虎杨温人马已到,大叫:‘花将军少歇,看我捉这厮!’
花荣也引军望右边踅转山坡下去了,彭圯来战杨温,第五拨病尉迟孙立军马早到,勒马於阵前摆著,看这杨温来战彭圯,两个正在征尘影里,杀气冲天,一个使三尖两刃刀,一个使九耳七环刀,却正是敌手,酣斗到二十余合,花荣在一旁悄悄的取出弓箭,只一箭就射在了彭圮的马上,彭圮的马倒在地上,杨温趁机擒了彭圮就走。
呼延灼看见了大怒,奋力向前来救,他的马快,赶上杨温,提起右手钢鞭,望杨温顶门上打下来。
杨温眼明手快,起刀只一隔,那一鞭正打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光迸散,杨温身子一晃抓不住彭圮,早被呼延灼抢了回去。
病尉迟孙立见了,便挺枪纵马向前迎往厮杀,背后宋江正好引十对良将都到,列成阵势。杨温自引了人马,也投山坡下去了。
宋江且来阵前,看孙立与呼延灼交战。
孙立把枪带住手腕上,绰起那条竹节钢鞭,来迎呼延灼。两个都使钢鞭,更一般打扮:病尉迟孙立是交角铁头,大红罗抹额,百花黠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条竹节虎眼鞭,赛过尉迟恭,这呼延灼却是冲天铁头,销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真似呼延赞。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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