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你给娘说实话,这剑印哪里来的?”掮客走后,苏芸拉住苏静紧张的问道。
“财神爷给的啊。”见苏芸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苏静噗嗤一笑,说:“就是城里的一群公子哥瞎胡闹,建个门派,叫琼华宫,还在官府背了案。”
民间正规的,不正规的门派多如牛毛,加上各地信息流通缓慢,根本不怕掮客查出琼华宫的真相。
官府的备案上,琼华宫在涿州,就算这个掮客真的神通广大,找人去涿州调查,一去一回,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杏花楼早就出问题了。
何况,苏静也不认为掮客肯为了自家小店付出这么大代价,他要操心的事情多了,比如那些养殖场……
钉子户可不是好惹的。
苏静忍不住笑出声。
苏芸的神情反而更加担忧了:“静静,不然咱们把店卖掉算了,娘很担心你。”
“再等等吧,娘,西街口那么多人都没搬呢,咱们也不急,等情况不对再卖不迟,反正家里那么多财宝,饿不着咱们。”苏静不以为然的说:“何况杏花楼根本建不起来。”
“怎么说?”苏芸愕然。
“现在解释不了,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苏静神秘的一笑。
苏芸仔细看了苏静良久,最后坐直身体:“好,娘听你的,实在不行,咱娘俩就离开上京,天下这么大,哪里都是安身的地方。”
苏静知道苏芸只是说说而已,她心里可念念不忘宋承泽呢,哪里会真离开上京。
她回头望向杏花楼,缠绕心中良久的疑惑又冒出来了。
单单修建杏花楼只是一件小事,可它直接影响了整个西城口数万人的生计,说句不好听的,这是要把穷苦人家赶出上京的节奏。
大楚虽然外患严重,内忧却不大,皇家虽偶尔有昏庸的举措,但大方向一直是对的。
永远站在多数人的那边。就像前不久的一起案子,上京边缘的一个镇子,因为官府要修建马场,圈了他们的田地,整个镇子几百口人跑到皇城门口跪地哭诉,皇家当即责令挺建,并且将当地县令革去官职,惹得万民跪地高呼万岁。
严君泽他们和那些屠户敢冒着被追责的风险,对杏花楼做手脚,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西街数万的百姓,就是他们的依仗。
这种氛围下,杏花楼的主人居然敢冒这种天之不违?
苏静相信杏花楼的主人不是傻子,所以她觉得这里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理由。
杏花楼的事情,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够了,可惜,现实与愿望总是背道而驰。
“等你半天了,怎么现在才出来。”女学门口,严君泽拍拍屁股站起来,脸上依旧是熟悉的笑容:“今天怎么没有提前下学?”
“今天在背书。”苏静无语的看着他。
“嗯?怎么有气无力的?难道看到我不高兴?”
“……”
他是明知故问,还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呢?
严君泽面对沉默不语的苏静,轻笑着说:“算了,这都是小时,走,陪我干大事去。”
“干什么大事?我背了一天书,很累了,想回家休息。”
“也对,那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一起去。”严君泽笑着说。
苏静皱眉:“等我做什么?我要做大事就自己去吧,我可没那能力。”
“喂喂喂,才加入我们琼华宫,现在就过河拆桥了,这样不好吧?”
“???”苏静疑惑的看着他。
严君泽笑的很得意:“就是我们商量了一下,重新分配任务,我们两个是一起的。”
“什么时候商量的啊?”
“你昨天走了以后啊。”
“……”
“在想什么?”
“……”
在想你们一定是故意的。
苏静无语。
“圆圆呢?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儿,分在一起比较合适吧?”
“她和他范仲是定过婚约的,当然要在一起。说起来,昨晚大家都说,我们两个也不能拆开呢,哈哈。”
忍。
苏静告诉自己要忍,因为这人身份比她高,招惹不起,而且自己昨天才受了他的恩惠,就当补偿了。
其实昨天她就听他们说了,今天还要再接再厉的“做好事,不留名”。
当时她就明白,自己不可避免的要加入了,发现了这么大的事,还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哪有这么好的事?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路上,苏静严格遵守“沉默是金”的金科玉律,任凭严君泽在一旁聒噪,也不理会,可是,很快她就不得不打破这份玉律了。
严君泽从马厩牵出一匹背比苏静还高的枣红马,笑着问:“会骑马吗?”
枣红马和严君泽关系很好,打了个响鼻,低头亲密的蹭蹭他。
苏静看着他不说话。
“咳咳,我说错了,应该问,骑过马吗?”某人笑呵呵的说着风凉话。
“没骑过。”苏静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静静。”英俊的男人忽然敛起笑容,用一种很正式的口吻问:“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严君泽踩住马镫,漂亮的翻上马背,对苏静伸出手:“来。”
苏静没接他的手,而是拉住马缰,踩住马镫空出来的一点空间,用力一翻。
没上去。
枣红马眼神无辜,侧头看着苏静,似乎在看苏静的笑话。
物似主人型,连一匹马也欺负她!
苏静又尝试了两次,不得不承认自己腿短力小,翻不上马,只好握住严君泽的手。
严君泽忍着笑,一用力,就把她拉上了枣红马的背部,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身前。
温热的感觉从苏静腰部传来,是严君泽的手,抓的很紧,苏静正想回头让他不要吃自己豆腐,就听到耳旁传来一阵酥麻的热流:“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