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拿出了传送符,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给他无数欢愉的地方,狠心将符箓抛了出去,符箓燃尽时,他也回到了开元山的后山。
“大师兄……”莫言几个师弟见他回来了,直接扑了过去。
魔界。
“咦,我们媚儿今日怎么这么乖巧?居然出来迎本帝了,是不是想本帝想的紧了!”魔帝抱起了媚儿,在媚儿唇上印上了一吻,悠哉悠哉的往魔井里面走。
待他们回到魔井时,许非早已经用传送符逃走了,可魔帝还是闻到了人类修士的味道,他将媚儿放倒在床上,手指绕着她的一缕墨发,唇角弧度性感中透着股子讥讽,玩味的试探问了一句,“最近魔井可有外人来过??”
“魔帝真会开玩笑!”媚儿心头巨震,脸上却丝毫不显,被囚禁魔井多年,她别的没学会,察言观色和虚以委蛇的这一套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她媚笑着伸出了雪白的藕臂,攀上了魔帝的脖颈,“这里可是魔井,与您的大殿仅几步之遥,这世上哪里有如此法力高深之人,能在您眼皮子底下潜入这里?”
这些话媚儿说的违心,可魔帝听着却舒服的很。不得不说,这个马屁媚儿拍的恰到好处。可魔帝却依旧多疑,随手一挥,打出了一道结界,心中甚是得意,“这样一来就更保险了!”
媚儿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阵黯然神伤,她知道,魔帝一出手,怕是许非再也无法潜入魔界了。她想再见许非一面,她还有许多话没有告诉他。可惜,没有机会了。
魔帝:“除了逍遥阁那个随风和四处乱晃的的碧波,这世上还真就没有本帝忌讳的人。”
“那两位毕竟是神!”媚儿心中再难过,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神?神界都灭了,他们这两个神,也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
魔帝嗅着媚儿身上淡淡的紫藤花香,除了自己的衣衫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下。红裳如蝴蝶一般在空中翩翩飞舞、飘落,魔帝怀抱着美人共赴巫山。
担心媚儿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许非回到门派后,找机会再次使用了传送符,可这次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进入魔井了。这让他大感意外之下,也更加的担忧起媚儿的安危来。
和亲的队伍走了七日陆路,又走了十日水路,总算是到了天星国。这天星国与大夏相比,虽然国土面积小了些,却是个手工业大国。前几代君主都是有能之士,国中盛产青铜器,商业发达,作坊、商铺无数,百姓的日子过得也算富庶。
他们乘着华丽的车驾,一路走来,所见都是繁华的街道、各色的商铺。各个一脸的兴奋,善若公主目不能视,听着她们跟她讲述,“公主,这里的街道可漂亮了!”
“他们的衣着也好漂亮!都是白色!”
“咦,他们男女老少都穿裙子?!”
善若公主听着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唇角微微上扬,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色牡丹。离家多日,她还是像所有的新嫁娘一样,也开始想家了,可有这些熟悉的、信得过的人陪伴,她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远远的望到这笑容,薛殇的心暖暖的,“只要你好就好,我只要你好!”他是什么身份,他心里清楚,这辈子以他的身份,善若公主注定只能是他的奢望。可他依旧甘之如饴,只要能这样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他就知足了。
“公主,前方就是皇宫了,虽不及大夏的皇宫雄伟、壮观,却也能住人,若是有什么短缺,到时尽管跟孤提就是!”澹台明的心情很好,公主如今已经嫁到他的天星国了,就等于他与大夏建立了同盟关系。再加上这位公主身边带的这几位小美人儿,他想想就觉得此去大夏求婚的这比买卖赚大了。
是的,澹台明喜欢美人儿,他的皇宫里就收藏着各种各样的美人儿,环肥燕瘦、桃夭柳媚应有尽有。
“多谢陛下!”善若公主礼貌的道了谢。
澹台明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在善若公主身上就连。“虽然是个瞎子,可这卖相还是不错的,又是未来皇帝的姐姐,娶回去摆在那里当个摆设也是好的!”
天星国人崇尚节俭,喜爱白色,这偌大的皇宫都是用的黛瓦白墙,轻奢中透着股子遗世独立的味道。只是可惜了,偏偏澹台明这个后辈,与他的祖先们行事南辕北辙。
“恭迎陛下回宫!”满朝的文武大臣们跪在宫门口,迎接着他们多日未曾露面的一国之君。
澹台明亲手从秋雨手中接过善若公主的柔荑,明显有些在大臣面前嘚瑟,“大夏善若公主以后便是我天星国的皇后了!”
第一次被异性这般牵手,善若公主脸颊微烫,有期待、有幸福、也有羞涩,她一国嫡公主的威仪丝毫不逊澹台明,“各位请起!”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声音整齐、洪亮。
大臣们呼啦啦的从地上站起来,又呼啦啦的让出了一条通路,躬身送车驾进了皇宫,这才呼啦啦的又散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八卦了起来。
“这位大夏的嫡公主,果然气度不凡!”
“看着就面善,希望她能替我们天星国皇室早日开枝散叶!”
“就是,陛下都娶了四任皇后了,这第五任皇后还是依照钦天监算出的天命贵人。”
“以往的每任君主在这个年纪早就王子公主一大群了!”
“皇嗣乃国之根本!”
……
善若公主入住了中宫——玉华殿,是除了皇帝的寝宫外最好的一处居所。看着那澹台明对善若公主还算上心,薛殇彻底的放心了。
刚住下,薛殇就迫不及待的向善若公主提出了要暂时离开的想法,“我知道公主殿下待我好,可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你要走?”善若公主有些不舍,相处这一年来,她听薛殇讲了许多外面新奇的故事,对他也如对秋山秋雨他们一样了。
薛殇知道她看不见,老老实实回答,“是的,可若我还活着,报完仇,薛殇就是爬也会爬回来……报答您的。”
他不敢说:回来守着你。他觉得他出身过于卑贱,他不配。
在他的心里,善若公主就是那皇宫御花园中的白牡丹,而他不过是一个亲生父亲都不要他的弃子。
两人之间云泥之别!
“对方厉害吗?”善若公主知道无法改变薛殇的心意,心中忐忑,这才有此一问,“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吗?”
薛殇鼻子一酸,眼中泛起盈盈水光,他开心的咧着嘴笑,不为别的,只为善若公主的这两句话,她关心自己,她在乎自己。尽管知道这关心不是他想要的关心;这在乎不是他想要的在乎!可能得到这些,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功法,已经练到第二层了,五年吧,最多五年,我一定能杀了那个人回来。”
善若公主叹了口气,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吩咐道:“秋雨,把东西给薛殇!”
“是!”秋雨乖巧的把一个绣有蔷薇花的钱袋送到了薛殇手上。
“公主……”薛殇想要拒绝,那头儿的善若却是打断了他,“不许推辞,你有伤在身,这些钱财带在身上,多少能少受些苦。况且,我们身在皇宫,这些东西也是无用。”
薛殇哽咽了,给善若公主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薛殇多谢公主殿下!”
听他收下了,善若公主唇角溢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霜儿和雪儿顶着熊猫眼一人捧着一套衣服送给了薛殇,“这个是我们连夜做的,薛大哥带在路上穿吧!”
“多谢!”薛殇拱手谢了谢她们。
这时秋雨从外面拿了一包点心进了偏殿,塞到了他怀里,“这些点心路上饿的时候能垫垫肚子。”
霜儿和雪儿接过东西,帮他都打包好,递给了他,薛殇背上了包袱,对着他们拱手一揖大步出了玉华殿。
秋山亲自送薛殇出了皇宫,俩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一种名为伤感的情绪爬上了二人的心房。自从救了薛殇回来,这个人就一直跟自己住在一起,他突然一走,秋山还真有些舍不得。他顺手就把自己的腰牌塞给了他。一个大男人,你让他说些安慰、鼓励的话他也说不出,反而别别扭扭的来了一句,“拿着,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找我们,玉华殿不缺你一碗饭吃!”
薛殇抱着那个腰牌和包袱垂头不语,心中暖洋洋的,原来他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孤独的,他还有他们。
“挺大的男人哭什么!”秋山最怕看到别人哭,一看这薛殇的眼泪下来了,那个别扭,依旧是口嫌体直,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拍着他的肩膀道了句:“兄弟,保重!”
“保重!”薛殇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这座皇宫中有他最爱和最牵挂的人。“等我,公主殿下,我会回来的!”他一夹马腹,马儿跑了起来,带着薛殇越跑越远。
秋山那个郁闷,相处了一年,这个家伙居然说走就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嘴里嘟囔不断,“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走了……”一个人心情低落的向宫中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