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在顾念儿房中,让两个女孩睡床,江文远就把被子铺到地上,打了地铺。
虽然都摆好了睡姿,也灭了灯,却谁也都没有睡意,两个女孩时不时的睁眼去看江文远,江文远则在想着睡在自己床上的陈秀舟。
当然,他想的是如何让陈秀舟开口,从而找到杨大杨二,还有怎么才能说服她解散小刀会,想了多时,也难想得明白,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连忙起身,便回自己房间去看陈秀舟。
无依和顾念儿本就没有睡实,也连忙跟在后面,打开房门,只见陈秀舟还在睡着,仍然呼噜不止,走到床边去看时,睡得口水都出来了,褥子上流湿一大片。
看到陈秀舟这样的睡姿,顾念儿笑道:“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睡觉竟然流口水!”顿时觉得自己比她漂亮了。
江文远则道:“她也几天没睡好觉了,让她再睡一会吧!”又拉着两个女孩出门而去,仍然回到原来的房间。
“怎么才能让她答应我的条件呢!”江文远仍然在想刚才的问题,不觉说出了口。
顾念儿道:“找到他最怕的东西,威胁她!”
江文远抬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顾念儿,这小丫头竟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来。
感觉到江文远的眼光,顾念儿又解释道:“就像捕鱼一样,想让鱼儿进网,就要把网外的水弄浑!让它害怕,就不得不进网了。”
“那么什么是她最怕的呢?”江文远又问出了声。
顾念儿道:“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只要你睡了她,她就会听你的!我看过他的脸色,动心了,和我当初对你动心一样……”
“什么呀?”江文远嫌弃一声,自然不会选择这种卑劣手段。
顾念儿争辩道:“我说的是真的,在我家那一夜,如果你想对我那样,虽然我会闪躲几下,但心里很开心呢……”
刚说到这里,无依就怒目看过来,江文远连忙打断:“哪样呀,你的嘴呀!”
看了一眼无依,顾念儿又道:“不然的话,就要用今夜的事情威胁她,如果她不就犯,就说会把今夜之事传播出去,那样,她的小刀会弟子知道后就不会再信任她,小夜刀会也就不攻自破!”
“这个方法好!”江文远一直都担心自己走后小刀会再对上海清帮反扑,一心都想让刀会解散,听后竟然挑起大指称赞。
没想到在这方面自己还不及顾念儿有办法,突然皱眉道:“但是总感觉用女孩家的名声逼迫不太好!”
顾念儿道:“那就我们两个去谈,你不用出面,她本就怕失去小刀会大首领的职位,这样她就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说着去看无依,无依道:“你要把先生在你家那一夜的事说给我听!”
“嗯!”顾念儿点头同意。
他们三个人在一个房间中说话时,无意间声音传出房外,被房外的清帮弟子听到,都瞪大眼睛,还以为江文远和这两个女孩睡了一夜呢。
都自语道:“怪不得昨天总领帮说要住二楼,竟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陈秀舟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睁开眼,却见顾念儿和无依已经跳上床来,在他旁边蹲坐着了。
“你们要干嘛?他人呢?”现在的自己被困着不能动,江文远倒不让陈秀舟担心,反倒是对这两个女孩有点害怕,特别是顾念儿的手,力气太大了。
顾念儿道:“总领帮让我们两个来给你谈!”
“谈什么!”
顾念儿道:“第一,答应我们总领帮的条件,第二,不能杀他!”
“妄想……”陈秀舟刚说了两个字,就听无依似是自语地道:“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就把你昨夜被困在先生床上的事传给你的小刀会弟子们,而且还会添油加醋,加一些我们先生把你调戏,在这种姿势上的种种可想而知,还强行把你的身子占有了呀,你在床上一夜春风也十分满意呀等等的……”
无依往下说着,陈秀舟却叫道:“卑鄙!”
虽然嘴上这样强硬,但是无依说的话却在她脑海中形成画面,不觉脸上羞红。
看着陈秀舟的脸色,顾念儿心道,看来这女土匪可能动了真心,如果她真动了心,便不会再杀江文远了,便含笑道:“其实在你入睡之后,我们总领帮真的那样做了,现在他已经占了你的身子,不信你用手摸摸,你后面的裤子和绸布被开了一个洞,我们总帮就站在你后面那办事的!”
“胡说!”虽然陈秀舟这样说,但是也想伸手往后去摸,四周绸布都被拉扯得紧紧的,手也往后伸不过去。
“哈哈……”虽然行动被阻止,但顾念儿也能看出她的意思,指着笑道。
陈秀舟一脸绯红:“你这个丫头最坏了!”
无依接着自己的话题道:“如果你不答应先生的条件,我们就向外这样传话,可能你所想象的一些细节也会一起传出去,你的弟子听后自然也就难以服你,小刀会也就会如鸟兽散,再加上我们不断的安装杀人门,最后你们只能带着臭名声退出上海滩……”
虽然无依说得很平静,却让陈秀舟打了个了冷战,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刀会也就乱了,不但大首领位子难保,还会被下面的弟子欺负,就像是之前刘二虎和林黑塔对自己一样,因为自己名声臭了……
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便道:“好!我答应你,把我放了吧,等一下我就带你们去找杨大和杨二!”
无依长出一口气,就要去解吊在床顶的沙袋,顾念儿又急忙道:“你还没有答应不杀他呢!”
陈秀舟道:“放心吧!虽然我也杀人,但是从来不杀无辜和好人,他是好人!”
顾念儿怎么肯放心?“你们小刀会都是灭人家满门,杀的无辜还少吗?”
“那都是……那都是林黑塔和刘二虎等人做的,我这个大首领,根本控制不住他们,再加上刘二虎本就是上海起义时刘丽川首领的后人,小刀会很多弟子都听他的,我也没有办法!”
陈秀舟解释间,急得脸又红了。
顾念儿长出一口气,似是放下心来,伏下身去,把凑到她耳边,低语道:“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真喜欢上他了!”
“哪有你这样的人呀,竟给自己的男人拉皮条!”陈秀舟气得把手一拍床板,一拍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原来是无依已经把吊在床顶上的沙袋解下来一些了,没了重力,遮盖在自己身上的绸布就松了下来。
并未注意陈秀舟的脸色,顾念儿接着道:“我并不是想让你喜欢他,而是怕你杀他,只有你喜欢上他,日后才不会再刺杀他!他救过我,救过我们全家,救过我们泰州分帮,我会用一切方法不让别人伤害到他,自然也能忍得了让他多一个老婆吗!”
说这话时,顾念儿脸上的笑意退去,语气深沉,透满了不尽的情感。
但也只是深沉这么一会,接着就把嘴又凑到陈秀舟耳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也是好事,你来之后,我们能联手对付这个陪嫁丫鬟了,这个丫鬟坏得很,总说总领帮要娶她姑娘,但是我却知道,总领帮根本没有答应娶她姑娘!”
一边说,又偷偷去指正在收拾沙袋的无依。
陈秀舟一愣:“难道你们总领帮还没……”
顾念儿道:“当然没有,媚桃姐给我偷偷说过,他还是雏呢!”
“媚桃姐又是谁?”陈秀舟问出这一句时,心中又后悔起来,我这样关心他身边的女人做什么?
顾念儿也没有在意:“是总领帮认的一个姐姐,但是我能看得出,她也喜欢总领帮,只是她的名声不好,经常自卑不敢表露而已,我想着哪天把她也说动了,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把这丫鬟和她的姑娘挤走,你再来了我们就是三个,完全胜券在握……”
陈秀舟还以为顾念儿是实心相邀,却哪知,顾念儿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想把陈秀舟叫过来,由自己守在他身边监视,她就不能再杀江文远了。
顾念儿可是对江文远感恩至深,也爱之至深,在用一切可能的小聪明消除江文远身边的隐患。
陈秀舟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是真心相邀,不耐烦道:“我不做小!”
顾念儿道:“我让你做大呀,只要把她们两人挤走,你就是大……”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陈秀舟拦下:“还是给我说说他救你的事吧!”面对顾念儿这种直接的形式,她实在是难以回答,而且之前也听说过江文远泰州用过渔网机关的事,也想更细致的了解。
“他救我用的就是我家之前的破渔网,还是我和他一起搭建的呢……”因为顾念儿曾直接参与过江文远的机关术,自然也十分乐意讲这一段,便先说一下被任春山如何欺负,再说自己去太平洲搬兵,之后就是江文远去了自己家,又说江文远如何布置渔网……
陈秀舟听着,既感叹江文远机关设计的精巧,又对江文远的人品有了认可,不但善良还热心,虽然身为一帮总领帮,却有时也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正在顾念儿讲述间,却听门外江文远道:“无依!念儿!她答应了吗!别太逼她!”
“答应了!”无依说着,蹦跳几下去打开房门。
江文远走进房门,陈秀舟的脸顿时又红了,因为自己昨夜在他面前摆的那种姿势太上头了。
红着脸看过去时,江文远说道:“陈大首领听我说,昨天真的是个误会,千万不可对我扔飞刀!”
在和李征五的谈话中,江文远知道这陈秀舟有两大绝技,一个是飞檐走壁攀墙爬楼,还有一个就是飞刀百发百中,也怕陈秀舟一飞刀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