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琅殷的突然昏倒,可着实把四皇子吓得够呛。许琅殷一句话出口,四皇子才反应过来要把传御医为她救治,一个奴才腿快先跑去叫了人,其他人均以为许琅殷是中了暑,纷纷忙手忙脚的为她降温。这宫中太大,四皇子确实不知她住在何处,只得先命人把她送去自己住处。
因为先走奴才去叫,带四皇子将许琅殷带回殿中时,御医已经在那等候许久。四皇子本就以为许琅殷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晕倒,心里满是自责再加上担心许琅殷出什么大事,慌乱间也没顾上什么礼节,直接将人放在了自己内室的床上。
一顿折腾下来,御医才将耐把上,此时许琅殷的脸色还是十分惨白,御医反复诊治只说了句太过劳累而已,并无大碍,只稍作休息便会醒来。
听见许琅殷并无大碍,四皇子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送走了御医再回到许琅殷身边时,顿时觉得更加自责,方才打斗时他就该看出许琅殷的不适,她已同自己说明可他还是不依不饶才导致许琅殷昏倒的。
越发紧张便想看看,只见许琅殷脸色稍微有所缓和,汗也消散了不少,可方才她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想着她穿也是难受,四皇子赶紧命人将她的衣物换了。
一刻钟后,宫人已经为许琅殷换上干爽整洁的衣裙,方才折腾乱了的头发已经重梳,四皇子进屋时,许琅殷换了一副模样躺在被禳之中。
四皇子走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甚为满意,给了几个伺候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下去。并退了众人,内室里便只剩下四皇子和许琅殷,四皇子担心许琅殷的身体,心里想着身体已自觉来到了床边坐下。
“疼......”四皇子身体刚一碰到被,许琅殷便哼哼出声,这句来的突然,四皇子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险些从床边跌下。
稳了稳身子也是一身冷汗,再去看床上那人,许琅殷还是没醒,只闭着眼哼哼着疼。平日里,四皇子每每与她相见那都是活泼的要命,如今这么安静脆弱的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有觉得好笑,许是今日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害的许琅殷这样,此时,他竟有些心疼她。
下方,许琅殷又轻嘤一声,惹得四皇子心尖一颤,神色一阵恍惚,身子里某些东西随之涌动起来,再回神时,自己的手已在许琅殷的脸上。
许琅殷因为身子难受,方才出汗的原因脸上极其冰凉,可四皇子摸上去却像烫手的山芋般,立马撤了回来。
那滑腻的触感还在,四皇子竟有些怀念,这女人安静起来也是怪诱人的。
此时阳光正打进窗里,映在许琅殷脸上,那雪白肌肤上的细微绒毛正闪闪发光,一时,竟迷了四皇子的眼。许琅殷已为人妇,他自觉的有些不妥,可就是挪不开目光。
“四皇子可真是尊礼节!”正入迷,四皇子便被这一声冷言叫回神。
“主子,是郇王非要进来,奴婢说了不行可还是没挡住......”身后,一奴才迅速倒地,阵阵发抖,这两头都是惹不起的主儿,一个不高兴便掉脑袋的后果。
四皇子方才太过专注,不明所以,听了声音刚想回头查看,不想刚一转头便迎来了重重一拳。
眼前猛然一黑,待反应过来时已倒在床边。抬眼望去,燕婪涫面色阴冷的站在跟前。
四皇子看了眼床上的许琅殷顿时明白过来,许琅殷如今已是燕婪涫的妻子,贵为王妃,于情于理,就是平常女子,他也不能随意将人带回自己内室,更何况还如此专注的望着。想来方才碰到许琅殷脸时的触感再次传来,脸色瞬时涨了起来。
自己确实逾越了规矩,这一拳挨得不委屈。
四皇子没在意,可那看门的奴婢却险些吓昏了过去。这郇王打了四皇子,放谁看了也是心惊肉跳的一幕。
四皇子起身,抬头见燕婪涫已将许琅殷抱在怀里,知他要走,赶忙起身道:“今日是我无礼,代本皇子给琅殷赔礼。”
燕婪涫本已消散的怒气又被这一句挑起,琅殷?这才多久未见,他两人竟发展到如此亲密地步。
皇后的宴会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到了才知道宴会被一只老鼠搅坏,许琅殷的伞也被咬破,他想来此事必有蹊跷,想找许琅殷询问经过,也怕她没了伞会出事,谁知找遍了大半个皇宫,竟从几个宫女闲聊中得知她竟同四皇子在一起,又打听一路,谁知她更胆大,竟会跑到别的男人床上。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方才瞧四皇子的模样就不正常,若他晚去一会儿,鬼知道还要发生什么。越想越气根本听不下四皇子解释,冷冷一笑:“今日一拳算作警告,许琅殷是我郇王的王妃,希望四皇子认清自己身份。”话落便出了门,只留一脸歉意的四皇子和全身颤动的守门奴婢。
“怎么?还想装下去吗?”除了四皇子的寝殿,燕婪涫冲着怀里被锦袍包裹的女人冷冷丢了一句。话落,上一秒还在昏迷的女人突然挣了眼,扯了扯方才出门燕婪涫为她盖上的衣服,惊讶开口:“你怎知我醒了?”
其实在燕婪涫给四皇子一拳时,许琅殷便已醒来,可那情形实在尴尬搞的许琅殷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成,只得装死,本以为自己扮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让燕婪涫发现了端倪。
“因为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王妃。”燕婪涫冷冷一句,闻言,许琅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时在点她躺在四皇子屋中的事。方才他激动的给了四皇子一拳,可是他也曾在意过他?许琅殷顿觉他这人好生奇怪,时冷时热,四皇子到底救了她,今日他不分黑白的打了人家,却不想明明就是好好的宴会他不参加,丢她一人在那里才让“小竹签”毁坏导致她这般下场,想到此,心里微微一涩,今日所受的委屈全部映在心头,闷闷开口:“若不是你突然不见,我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下场?你这个夫君当的可真是称职。”
燕婪涫听出她话中酸意,原来这女人是生自己不在身边的气,心里的阴沉顿时消散不少,便又开始逗她:“当然称职,不然这宫中上下哪有一个女人能有幸能让本王在大庭观众之下抱着走?”
许琅殷本是气闷,可听了燕婪涫的话瞬时反应过来,此时他们正在皇宫,从四皇子寝殿到他们的住处也要好一段距离,此时晌午刚过,许多人都要出来散心,若是叫旁人见了他抱着自己,又不知道该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想到此处,竟好似听见身旁经过的人在小声议论。
许琅殷越想越急,愤愤道:“那么多人瞧着,燕婪涫你快将我放下来!”
她中了自己圈套,燕婪涫哪能轻易罢手,立马回了句:“怕什么?你是本王王妃,本王抱你天经地义,更何况你现在裹得像个粽子,哪有人知道本王抱的什么东西。”
许琅殷一想也对,可是她对今日的事仍有些气,实在不想就被他这么抱着走路,咬咬牙又道:“那也不行,你将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叫声夫君听听”那人得寸进尺。
许琅殷听着燕婪涫那无赖的语气,真想给他一掌,可自己不能见光,绝不能来硬的,可那一声夫君她也是绝对叫不出口的,着急间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燕婪涫见她吃瘪只觉好笑,登时在上方笑开了怀。
他不笑也罢,这回许琅殷更是被笑炸了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跑。她快速挣脱,燕婪涫没想她竟这般大力挣扎,一个不留神,没抓住许琅殷,她便摔了下来,锦袍在挣扎中脱落,许琅殷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一瞬间,那种浑身刺痛和眩晕感再次袭来又越来越重。
燕婪涫回过神赶快去为许琅殷遮住阳光可还是晚了一步,许琅殷失去意识前,恍惚间,是燕婪涫焦急万分的脸......
燕婪涫把许琅殷带回了住处,请来了御医仍然瞧不出何等症状,燕婪涫知道这是怪病也无药可解便送走了御医,将许琅殷安置好后,命人好生看管便一路来到了四皇子住处。
守门奴婢传达以后,燕婪涫便入了门,四皇子早在等候,见了人刚想开口便被燕婪涫抢了先:“本王来也没有要紧之事,就是告诉四皇子,许琅殷是本王的王妃,从今日起,别让本王再听见任何四皇子同本王王妃见面的消息,本王王妃心思单纯,若四皇子执意如此,别怪本王不客气。”一句字字清晰,还未等四皇子回应,燕婪涫便转身出了门,四皇子并未阻拦,站在内室双眼微眯,明着燕婪涫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