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我的肚子好痛,像针扎一样。”结巴脸色阴沉,额头上全是汗珠。
“我去叫医生。”六子说。
“不能去叫医生,不然他们会知道我们身体藏有毒品。”
“那怎么办?”
“六子,你去外面买点止痛药,给结巴吃。”
六子跑了出去,东哥抱着结巴,说:“结巴,我知道你很痛,我也一样,很快就能吐出白银了,我们就要解脱了。”两人拥抱在一起,流出了两行泪。
“东哥,我的胃还是很痛,我受不了,我要吐出毒品。”结巴把手指伸入咽喉,想吐出毒品。他呕吐了几声。
“结巴,不要,你把吐出的白银又放在哪里,如果被酒店人员看到,你不是连累了大家。再忍一天,明天春生就会让我们吐出白银,你如果痛的话,就把这个枕头压一压。”
东哥从床头拿了一个枕头给结巴,结巴捂着枕头,疼痛似乎缓轻了点。于伟看着这几个苦难的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于伟其实对于他们是哀其不幸,但又是怒其不争,为什么他们甘于陈耗子的摆布,想解脱这种生活,但又没有这份勇气,只能在纠结与悔恨中度过。
春生说第二日过来,但几天都不见人影,东哥他们在客房里住了好几日,用看电视打发时间。于伟出去了几次,秘密跟马文打了电话。于伟在酒店跟马文打电话的时候,忽春生进来,他赶忙放下电话,溜回了客房。春生走进客房,说:“我们可以走了。”
“去哪里?”东哥问。
“去海关。”
“去那里做什么?”
“天河说要在船上交易,白银是要卖到国外的,必须要过海关。”
“可我们能过得海关吗?”
“放心吧,能过。”
他们走出了酒店,驱车来到了海关,海关人流涌动。还有很多警务人员把关,几人的心都像揣着兔子一般砰砰直跳。进入海关口,海关人员检查,春生走在前面,检查人员要他打开箱子。春生打开箱子,检查人员用仪器测了一下没事,就让他过了。
接下来是东哥,东哥走过去,他身上没带任何东西,检查人员让他过去。六子两兄弟也被视作身上没带任何东西,安全通过。结巴过去的时候,仪器响了几下,他一阵慌,东哥也紧张的望着结巴,生怕他们发现毒品。检查人员让他掏出兜里的东西,结巴往兜里一掏,有一把钥匙,是酒店房门的钥匙。
“一把房门的钥匙而已,看你紧张成这样。”检查人员说,结巴也一笑,安全通过了。于伟是最后一个,他展开手臂,让检查人员随意检查,检查人员拿着仪器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于伟故意挺起肚子,让他检查毒品的所在处,但仪器掠过于伟的肚子,居然没发现任何异常。检查人员一挥手,让于伟通过。
他们过了海关,登上了一艘客船,客船要明天晚上才起航。春生带他们走进了客船的一个房间,房间配套齐全。春生说:“我们今晚就在船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天河才会过来。我们把白银交给他后,就下船回去。”他们入住在客房里,打开窗户,能看到蔚蓝色的天空和波涛汹涌的海面。
夜晚,于伟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客房。他要给马文打电话,但身上没有手机,他跑到船上的大厅里。大厅里还亮着灯,五彩的灯光把大厅照的金碧辉煌,大船虽然在海面上,但也犹如在陆地上一样,没有什么颤抖。于伟看到船上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问道:“先生,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你是不是要打电话?”
“是的。”
“我们船上有电话亭,能免费打电话。”
“这太好了。”
于伟求之不得,工作人员带着于伟来到电话亭,于伟拨打了马文的电话号码。“喂,马文,我是于伟。”马文那边很快就回话了。“于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在一艘客船上,他们明天早上要交易毒品。”
“那我派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抓了他们也没用,我们要去解救那群村民。”
“贩毒案件,我已经向局长通报了,局长同意派武警去塘徒谷,解救村民。”
“但我现在还弄不清去塘徒谷的路线,容我再进一次山谷。”
“可这样,你岂不是更危险?”
“没关系,春生把毒品交给一个叫天河的商人后,你们要紧盯着他,他就是买家,市场上流通的毒品,很可能就是他在操作。”
“好。”
于伟放下电话后,回到了客房,发现客房里灯已经亮了。春生问他:“你去哪里了?”于伟一愣,随即拍拍胸口,说:“有点晕船,在外面透了一口气。”
“天快亮了,天河马上就会过来,你们把去洗手间,把白银吐出来。”春生给了5人呕吐药,他们走进洗手间,服下药后,身体开始起来反应。
于伟刚开始感觉头晕目眩,全身发热,进而肠胃嗳气,不停的打嗝。他的身体在颤抖,似有什么东西要喷出。东哥几人也是这样的反应,他们伏在墙壁上,作干呕。结巴晚上吃的食物喷涌而出,他弯着腰,不停的吐。二六感觉难受极了,想呕又呕不出来。
很快几人都吐出来了,剩饭残羹,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大片。5人都东倒西歪,狂吐,于伟能感觉气囊在食管里面,像布条一样,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的胃部又一阵汹涌,像翻江倒海一般,于伟呕吐了几下,毒品吐了出来。他坐在了地上,身体像虚脱了一样。六子把毒品吐到了咽喉,但再怎么吐,毒品就是不出来,毒品卡住了气门,他感觉要窒息一般,六子把手指伸入咽喉,把气囊扯了出来,才痛快了。东哥几人也把毒品吐了出来,他们都感觉去了一趟鬼门关,灵魂还在飘荡。
春生走了进来,见几人已把白银吐了出来,他套着尼龙手套,把5个气囊冲洗干净,说:“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5人嗽了口,歪歪斜斜地回到了房间,躺下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于伟在睡梦中,听到开门声。他睁开眼,看到春生和东哥两人走出了门,春生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里面就装着毒品白银。于伟紧跟着他俩,两人来到船尾,船尾上站着几个人,都是一色的黑西装,戴着墨镜。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西装革履,手里也提着一个箱子。
“东西带来没有?”年轻人问。
“带来了。”
春生把小箱子给他,年轻人看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随即把他手中的箱子给他,春生打开箱子,是一叠叠的钞票。春生点了钞票问:“怎么只有一半?”
“我与你大哥商量好了,等白银卖出去后,再付另一半。”天河说道。两人交换箱子后,春生问:“天河,你为什么要举报大哥?”
“我什么时候举报他了?”
“上次一个女记者去荒凉山采访,引来了警察,导致那个作坊被警察端了,而那个作坊只有你知道。”
“你们怀疑我去通知记者,让她来曝光你们,有这个必要吗?如果是我,我不直接去报案,还要通过她来举报你们?”
“大哥也没认定是你,只是让我告诉你,我们好比扁担的两头,一头塌了,另一头也活不了。”
“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