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把白银交给天河后,转身回客房,于伟也忙回到客房躺下。春生和东哥回来后,催促几人快起来。结巴和两六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东哥说:“白银已经卖出,我们回塘徒谷。”
他们走出了客船,来到大街上,街上的小贩已经开始摆弄,于伟看到有卖红头绳的。他把红头绳全部买了下来,结巴问:“你买这个做什么?”于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用。”他们来到河口村,结巴去看望病床上的爷爷,然后随他们一起进入塘徒谷。
山路百折千回,于伟跟在他们后面,这次他再也不必因为认路而担心了,却有一项急迫的任务。他要把红头绳绑在树枝上,以便能自由的出入塘徒谷。几人坐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会,于伟赶忙从腰间抽出一根红头绳,绑在一颗松树的树枝上。
春生带着几人又赶路了,于伟在最后,利用弯腰系鞋带的时间,迅速的把红头绳系在树枝或者芦苇草上。路程走了一半,于伟每隔50—100米,就会系一根红头绳。他们来到悬崖边,悬崖居然也分岔成了两条路,这可就难为于伟了。悬崖上枯木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常青树了。
他们就要快通过悬崖了,于伟灵机一动,用一块石头压着一条红头绳。这被结巴看到,他问于伟:“徐东,你把红头绳子压在石块下做什么?”于伟一慌,随即笑着说:“你不觉红头绳压在石头下,随风飘舞,很美吗?”
“不觉的怎样,像是祭奠人一样。”
“噢,是的,我中意的一个女孩子,她很喜欢山里,想把自己的红头绳系在山林里,但她的愿望还没实现,就发生了一场车祸,我是在帮她实现这个愿望。”于伟东拉西扯,结巴居然相信了,问:“你女朋友漂亮吗?”于伟说:“当然,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她。”
“你们在说什么呢?还走不走了?”春生在前面喊道。
两人这才发觉,春生他们已走了一段路了,他俩快步的跟上。回到塘徒谷的时候,于伟腰间的红头绳已经全部用完了。春生把卖毒品的钱给陈耗子,陈耗子异常高兴,奖赏了他们,东哥几人也多分到了几包大烟。他们回到宿舍,又大抽起来,于伟现在看到这个东西就恶心,他走出了宿舍。
夜晚的山谷,清幽当中带着点躁动,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蝉高歌猛进,一浪接着一浪。在一处山坡上,有一个人影握着枪,来回的走动。相对的一个山坡上,也有一个人握着枪。于伟暗叹,这群毒贩是有枪支弹药的,并且人数众多,马文派警察进来,进入毒贩的势力范围,他们就会很危险。自己应该把塘徒谷的地形和他们的机枪手弄清楚,警察才会少受点损失,并且对抓捕他们有利。
于伟从宿舍里,找来纸笔,他围着塘沽谷,秘密的走了一圈。在左侧有一间木屋,是打手住的宿舍,里面住着3个打手,打手用的是重型机枪,发射能力很强,有一条壕沟,重型机枪就架在壕沟上。在右侧也有3个打手,相同的配置,一把重型机枪,打手还有几把步枪,火力也很强大。中间有一条很长壕沟,也能架机枪,并且机枪能射击到塘徒谷任何一个角落,必须要严防此据点。
绕过右侧的山坡,就是种植园了,种植园有一条小路,可以逃跑。左侧就是坟地了,也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出山谷,因为是坟地,没有人把守,可以从这条小路进入塘徒谷。在往下,就到了山脚,有一个老人在看守,老人很机警,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通知陈耗子。要进入塘徒谷,首先要封住老人的嘴。
于伟把整个塘徒谷绘制成一张地图,回到了宿舍,他把地图藏好,睡着了。第二日,于伟和东哥4个人,又被打手叫起,他们懒洋洋的从床头爬起,提着竹篮去采摘罂粟。
村民全部起来了,有上百个人,他们神情倦怠,打着哈欠的采摘。到了中午,太阳很毒辣,村民脸上全是汗珠,阳光照在他们古铜色的肌肤上,似把他们的水分都蒸发了,他们更显瘦弱。忽然一个村民跌坐在田地上,不知什么原因,半天没有起来,打手看到了,走到面前,问道:“你怎么回事?还不起来干活?”瘦弱的男人没有回答,他脸色发青,呼吸急促。
“又想偷懒,是吧,起来,给我干活。”打手吼道。
“我——”男人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还不起来,看我不收拾你。”
打手举起了手中的皮鞭,向男人打去。啪——,男人的身子挨了一鞭。男人望着打手,似没有力气站起来,打手又挥动着皮鞭往男人身上打去。啊,男人呻吟了一声。村民停止了采摘,敢怒不敢言的望着打手。打手往男人的身上抽打了十多下,打的男人劈开肉绽,倒在了地上。
打手再次挥起皮鞭,鞭打过来,于伟冲了过去,接住了皮鞭。打手想拽住皮鞭,但却拉不动。打手问:“你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打他?”于伟怒道。
“他不起来干活,我就要打他。”
“你看他脸色发青,嘴唇干裂,明显是中暑了,中暑的人,他还能干活吗?快去给他拿杯水来。”于伟扶起了男人,为他擦拭了脸上的汗珠。
“不许去,谁去了,晚上就没有大烟抽。”打手喊道。
村民愣在田地里,于伟看着这群人,似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有没有怜悯之心。忽然一个村民跑了出来,他跑到山泉旁,舀了一勺水过来。村民也豁出去,围拢过来,询问道:“刘郎,你怎么样?”刘郎感激的望望村民。于伟接过水瓢,给村民喝了水,村民的嘴唇才不那么干裂了。
打手对村民违反他的指令很气氛,他抽起皮鞭往村民打去。于伟转过身,看到打手在抽打村民,他吼道:“你想干什么?”所有的村民都冲上前,义愤填膺的喊道:“你想干什么?”他们围住打手,要大打出手。山坡上的打手一看,情形不对,他们拿着枪,冲了下来,指着村民说:“你们不要过来。”
村民与打手僵持着,惊扰了作坊里的陈耗子和白建忠,两人走出作坊。陈耗子对春生他们喊道:“你们放下枪。”打手放下了枪。
陈耗子和白建忠走了下来,问打手:“许从,为什么打架?”许从说:“他不干活。”陈耗子看了刘郎一眼,打了许从一个巴掌,怒道:“你没看到他中暑了吗?你还要他干活,是不是想出人命。”
“大哥,我——”许从捂着脸,不敢说话。
陈耗子怒斥许从后,回到了作坊,村民把刘郎扶到树荫底下乘凉后,继续干活。晚上,于伟5人被陈耗子叫到了他的木屋。陈耗子和白建忠在屋内,只见白建忠坐在椅子饮茶,而陈耗子却拱着手站在旁边。陈耗子见5人进来,询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哥,今天刘郎采摘罂粟的时候,中暑了。”东哥说。
“我看他不像是中暑,一定是毒瘾发作了,要抽大烟。”
“大哥,你也看到了刘郎面色发青,四肢无力,才会跌倒在田间的。”东哥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