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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飒飒而起,吹起河面与心面上起了一层涟漪,逐渐变成波澜,变成浪。面前的这个狐妖,一双**凡胎的眼睛再也辨不出来,所剩的判断,只有为这张脸肝脑涂地。
这大抵便是志怪书中所言狐妖的极致了。
那些文人用笔墨能勾勒出纤纤玉指,能勾勒出曼妙身姿,能勾勒出令人啧啧称叹的面容,却画不出这一张绝世的容貌,画不出这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
“姝月,别闹了。”
熟悉的声音从画舫中响起,带着一些无奈和宠溺。
“圣上在这里,别惊扰了圣驾。”沧戒从画舫中走出来,一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圣上?”姝月疑惑道。
宋怜“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跟着沧戒出来的,还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头顶的发都掉了一般,一双眉却黑的发亮,大有逆势而生的气势。让这个老头看起来严肃而又正气凛然。
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这一声让宋怜不住的发抖。
“宋怜。”
“父亲……”
“砰砰”几声,是宋怜用头磕地的声音。
宋大人挥挥手,示意宋怜推下去,这种事他面子上也挂不住,要家法伺候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发作。
幼帝从画舫的布帘后伸出头来,作了一副端正的严肃模样,又藏不住孩童的好奇心:“道长,你方才说到在北方极寒之地看到了一只白熊精,然后呢?”
宋大人走过去挡在幼帝前面,警惕的看着姝月,对沧戒说:“沧戒道长,这是……你收服的妖怪?”
姝月感觉到宋大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人一双眼睛沉稳而又像是不能见底的深潭,在官场混了一生的人大抵都是这样么,看得姝月不由得缩了缩肩膀,被十几个道士围攻也没有这么惊悚。
可以想到,如果方才沧戒没有与她说话,这老头定是要把她当做袭扰圣驾的妖怪,拼死也要掐死她。
幼帝从宋大人身后半躲半闪的探出目光看姝月:“这是什么妖怪?它……咬人吗?”
“老臣听说,狐狸修成一尾需要三百年,六条尾巴的狐狸,道行能有一千年左右。看来太后娘娘说的没错,道长果然是如神仙一般,连如此厉害的妖怪也能降服。”
沧戒低头笑了笑:“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草民并没有降服她。”
宋大人一听,立刻把幼帝护在身后,头也不许幼帝探出来,幼帝也是吓着了,不敢言语,看也不敢看过去。
周围的侍卫立刻亮出兵刃。
姝月退了一步,沧戒拉住她,姝月看向沧戒,他依旧是笑的温和。
沧戒攥紧姝月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说:“她是我的妻子。”
姝月吞了口唾沫,被口水呛住。
沧戒笑着揉了揉她头顶冒出来的大耳朵,方才都没有幻出来的耳朵,现在冒了出来,白白的像两朵大团的棉花。
“道长……这……”宋大人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哪有这样的事?”
“太后娘娘曾令在下为帝师,当日我曾说,天高不为吾之限,海阔不及心之远。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拘束我,何况是懿旨一张,”沧戒说:“今日亦是,妖也好人也罢,她是命定之人。”
宋大人还在一阵恍惚之中迟迟没有出来,也难怪,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让他理解这种事。原本仙气飘飘的道长,原本他敬佩的五体投地的异人,突然告诉他,那个妖里妖气,一看就是祸国殃民的妖精是他的妻子,要他就这么接受这个关系,真的不容易。
就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幼帝已经跑到了姝月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姝月尾巴上的毛。
姝月感觉到自己尾巴被小手抓了一把,小声的“咦”了一声,看过去,幼帝抬头,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毕竟是小孩子,被妖怪这么一看,幼帝吓得黑溜溜的眼睛里都是胆怯。
害怕还来摸尾巴,姝月摸不着头脑,没人告诉他,老虎的尾巴摸不得,狐妖的尾巴也不行么。
姝月俯下身,收了一身的狐狸尾巴,冲幼帝友善的笑了笑。
看到姝月笑,幼帝也不再害怕了,他突然问:“你是道长一直在找的那个狐狸吗?”
声音稚嫩而又严肃:“道长以前说,他不能做朕和夕岁的师父,因为他要去很远的地方,直到找到一只狐狸。”
“啊?”这么令人感动的么,姝月都忍不住想要感动的依偎在沧戒怀里撒个娇什么的,但她没有,因为她觉得秀恩爱秀的越厉害,旁边那个宋怜的泪流的越迅速,那个宋大人脸色越难看。
“所以……道长既然找到了,能当我们的师父了么?”
皇帝不愧是皇帝,这么快就找到了重点。
宋大人想出言阻拦,在他看来,和妖怪为伍的道长不是好道长,不能再为帝师,是太后娘娘看走了眼。
还没有来得及开头,只听得幼帝说:“等夕岁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
宋大人差点哽咽的哭出来,安岁公主已经失踪了许久,太后日日以泪洗面,皇帝也总是挂着一个八岁孩童不该有的哀愁在脸上。如果那个鬼灵精怪的公主能回来,即使是被亡国的阴云压着的皇宫,也会因为她有一片彩云的吧。
“母后同意宋大人,孔大人,还有道长你们将朕带出来,为的不就是哄朕开心吗?现在只有这一件事能让朕开心。”
幼帝来了脾气,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说这话的时候撅了撅嘴,暴露了皇帝身份背后,一个八岁孩子的模样。
“圣上为何执着于此。”
“道长曾说,‘王’这个字,头上一横是天,脚下一土是地,顶天立地。母后想让道长护朕与夕岁不受邪祟所扰,朕却想听道长一遍遍的跟我讲这天,这地,祖先留给朕的疆土,天下。朕要记住这些,终有一天,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