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前喝酒耽误事。这杯酒,就留着给我明早安全醒来再喝吧。”乌云推辞了一句,便将那装满啤酒的木桶推回了大叔的面前。
他晃了晃手中的那串钥匙,其实只有一把钥匙,再多悬挂了一些木质或是铁质的纹牌,所以看起来繁琐无比。或许是为什么提醒住客不要轻易的将其以遗忘的缘故,才会将本来很是简单的钥匙,装饰成如此繁琐的样子。
在简单的几句告别之后,这位经营酒馆的大叔便目送着乌云二人离开,看见他们走上了楼梯之后,便又接着干起自己擦着酒杯的无聊工作。
这处的酒馆,原本是由他们夫妻二人经营,只不过在三年之前,他的妻子因为忍受不了长期无聊且单调的生活,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了他,选择离开了这片荒土,去追寻更加热闹的生活。
在她离开之时,这位大叔并没有阻止,他也并没有理由阻止。原本他可以跟着他的妻子一起离开这里,那样他们或许就永远不会分开。不过相比于他们的爱情和新的生活,他更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他拒绝了妻子的邀请,继续选择自己一人独自经营。
不过因为还有着一个亲生妹妹的缘故,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孤单。每年的一二月份,自己的妹妹都会带着他的丈夫来到这里陪着一段时光。相较而言,他与自己妹妹丈夫的关系也相处的还算不错,二人之间经常饮酒说笑。与其说是普通的亲戚关系,更像是亲生的兄弟二人。
不过要说有什么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的那个外甥,虽然已经有了成年的年纪,但却丝毫没有一个男子汉的风度。
大叔每每看见自己的那个外甥,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愤,与他的父亲和自己相比,这个外甥做事扭扭捏捏,并且胆子还十分的小,整天怕这怕那,没有一丝一毫的狼族风范。
他每次遇到自己的妹夫,都会这样的称呼自己外甥:“他怎么回事?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这样的胆小怕事,难道不知道自己生来就是勇猛的族群?”
但所有美好的事情,老天都会来插上一手,非要搞个家破人亡才会觉得满意。就在前端时间,自己的妹夫突然很是狼狈的来到了自己这里。大叔看见他满身伤痕血迹,面容极其憔悴,在迫切的询问过后,他才知道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由自己妹夫的叙述中得知,他的妹妹外甥都被一个守夜人残忍的杀害,而自己也被打成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了他的魔掌。
山羊胡子大叔当初听了他的描述,内心痛苦的有如刀割,尤其是当听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挖去了心脏,则悲痛更为浓烈。因为对于狼族的一员来说,战死并不可耻,失去心脏则会被族人永远排斥,永不可能葬入异狼冢。
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儿子,他的妹夫也就只好一直住在他的这个酒馆里。平日里帮着他打理打理这个酒馆的各项事宜,没事了就陪着他一起喝酒聊天。在这个几乎与外界社会断绝的荒土,他们二人经营这酒馆也算是安宁滋润。
正当山羊胡子大叔还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中时,酒馆中心的圆形木桌那里站起了一个人,正朝着吧台走去。他身穿一身黑色发亮的男士皮衣,上面还有着许多沾染许久的酒水油渍,他的头发随意的生长,就跟他遮住嘴巴的络腮胡子一样的脏乱。
他放下了还剩半桶啤酒的小木桶,摘下了帽子,打开吧台的小木门走了进去,站在了山羊胡子大叔的面前。
大叔并没有停下自己手头正擦着酒杯的工作,只是稍微的瞥了几眼,问道:“你现在进来干什么?还没有到收拾的时间。赶快回去吧,那群人正等着与你吹牛呢。”
“我找到杀害我妻子儿子的凶手了,他就在这里。”络腮胡子冷冷的说,眼睛还不断的看向四周。
“什么!”大叔先是一惊,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继续擦起刚刚放下的酒杯:“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如果真的喝多了的话,那么就先上去睡觉吧,今晚就由我一个收拾就行了。”
“我可没有说胡话,刚刚新来的那两个人,其中的那个青年就是守夜人。我记得他,就算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他!”络腮胡子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声音大的整个酒馆都可以听到。他的面貌完全异变开来,变成了墨西哥狼的样子。
“小声一点,你想打草惊蛇么!”大叔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对着周围的酒客解释一番,才完全打消了他们的怀疑。大叔继续说道:“你没有看错?他真的就是那个守夜人?”
“我当然没有看错!快一点,我们上去杀了他!我们上去杀了他!”络腮胡子小声的对着大叔吼道,每声每句都饱含着愤怒。他的眼眶湿润双眼血红。不知是刚刚瞪着乌云瞪得时间太久,还是自己想起了曾经最想忘却的陈年往事。
“你别着急,就算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上去,你就能担保我们真的是他的对手?他可是守夜人!不是什么猫三狗四的家伙。我们得想个好点子,想个万无一失的好点子。”大叔拍了拍面前那人的肩膀,安慰了几声之后便又接着擦起他的杯子。
他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伸出头朝着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直接离开了那里,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小伙子,今天你是走不出我这里的了。”山羊胡子大叔将那手边的杯子擦净之后,便将它放回了原先的柜子上。他拿来一个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走到了后屋从床边的衣柜上拿下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
那盒子用着棕黄色的原木打造,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骷髅双刃花纹。他拿着刚刚那个毛巾自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找到了盒子中间的那个黄铜纽扣,打开了它。
他将手中的毛巾放到一边,伸出手中从里面包裹的柔软枯草中间拿出了两把手枪。那双枪采用经典的左轮式风格,弯曲的把手上面还雕刻着一些看起来扭扭曲曲的异灵咒语。
这是他自年轻之时就专门收购而来的绝世珍品,据说还有着什么很是厉害的法术加持。不过要是没有今天的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会把着双枪一直当作藏品保存。
他将那双枪拿起,并将这盒子里面角落的子弹全部装了进去。他并没有将那些子弹带在身上,毕竟都是几枪的事情,带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他将自己有些发黄的白色大衣打开,将那双枪一左一右的塞入腰间,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刚刚走上楼梯的乌云,踩在着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木质地板上,心中很是担心。这木质地板不知已经“服役”了多少年岁,就算是身体轻盈的田绮罗,走在上面也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他真怕不知什么时候这脚下的地板就会突然断裂,然后他们二人就会一起跌落下去。
“现在几点了?”田绮罗手里拿着标有门牌号的钥匙串,一边在乌云的身前走着,一边问道。
“不早了。”乌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回答:“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再不睡觉的话,明天可就会真的没有精神的呢。”
“十点了?反正你又没有什么事情,明天继续开车的可是我。我可得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然明天要是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可就糟了。”田绮罗说着,停在了一处木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