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我记得那年文霜救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回来,还藏在院子里不让人知道,可是后来被叶伯伯他们知道了,气的要把文霜赶出去!”童颖儿倒吸了一口气,“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全身都打湿了站在廊柱后面瑟瑟发抖,叶伯伯和叶伯母大吵了起来,院子里忽然爬出来好多毒物,丫鬟婆子们都躲的远远的……我不敢再进去,就趁着大雨跑回了家还生了一场大病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后来才听说叶家出事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童颖儿说着红了眼眶,“我连文霜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如今他的未婚夫找来,我也不敢同他说这些话。”
叶家是行医世家,为什么院里会出现毒物?
叶文霜小小年纪就救人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又为什么要把人藏在自己院里不让人知道?
这两者之间是否会有什么关键的联系,还是叶家夫妇的关系就很有问题偿。
水温凉一时陷入沉思。
她抬了抬右手,童颖儿惊弓之鸟的往后一退,“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再逼我也没用。撄”
这时候,她自己都心绪不宁,更别说用意念穿梭了。
招了招手把侍女叫了过来,“怎么把童小姐带过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夫人是否先和爷商量一声。”
这府里到底只有一个主子。
“让她先走吧,我去和爷说。”
水温凉笑笑,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身后童颖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不然呢?”
她觉得有些好笑,“童小姐是准备留下来用明天的早膳么?”
童颖儿噎住,连忙摇摇头。
风声已过,身后侍女和童家小姐一起没了踪迹,半空里还隐约传来尖锐的惊叫声。
水温凉穿过庭院,书房的门半合里,方才的那两个黑影人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
只剩下萧容华挥毫落墨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推门而去,动作很轻。
他头也没抬,语调如常,“都问完了。”
再正常不过的平述句。
水温凉“嗯”了一声,淡淡道:“我让她们把人送回去了。”
这样一个被人掳了只知道报自家老爹名号的大小姐,其实她是有些羡慕的。
单纯或者是蠢,都是被人宠着,不必担心这世间纷杂的。
辰王爷对此并不上心,只将他自己写好的宣纸叠了放进信封。
夹在双指间朝窗外刷的一飞,拈花飞叶一般的适意“速去。”
随即有人轻跃而起,接了又消失在窗前。
水温凉觉得自己真的对这祸水所知甚少,这些人之前在辰王爷的时候压根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过。
更可怕的是,或许他们一直都在。
而她从未发觉。
不知何时萧容华已经倚在了座上,眉眼轻狂,“我们温公子又有了新的爱慕者了。”
水温凉语塞,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吧。
他身后是一副泼墨山水图,云雾缭绕之中,景色大气恢弘。
萧容华徐徐的笑,“你别看如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前也没比本王安分多少,多的是小姑娘往他身边凑。”
现在他看不见了,照样还是这样。
水温凉很想说辰王爷也会有这种拉家常的时候。
也许是如故那人总与常人不同。
她道:“起码他洁身自好。”虽然年纪不小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的。
不像这祸害,美人夫人一大堆。
那后院啊,都成了长宁城有名的一景。
萧容华抬眸看她,“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有意见?”
“岂敢。”
她淡淡而笑,“只是觉得如故这样的人很难得,毕竟这世间女子总也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么?”
如今她在这祸水面前说话,好像越发的没有顾忌。
“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容华轻轻的呢喃这句话。
书房里面静悄悄的,两人相对而立,依稀有些岁月悠悠的模样。
“你们温家都是直呼表兄名字的?”
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微微挑眉。
水温凉一时错愕。
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转化成原主这个身份去看待事情过,所以如故又怎么算是她的表兄呢?
“那要看爷愿不愿意跟着我喊他表兄了。”
水温凉盈盈笑着,简直是灵机一动。
男子之间的友谊很奇妙,都希望成为彼此的兄长,稍稍的占一下辈分的便宜。
这一点,辰王爷也不例外。
所以……当场就没了后话。
水温凉把从童家小姐嘴里问出来的话,挑出重点转达了给他。
一个人的视眼远远没有两个人来的完善。
虽然她觉得这祸水不是什么靠谱,但起码在如故的事情上,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说这个人就是叶文霜的手帕交?”
萧容华勾了勾唇。
叶家的人死的很干净。
丫鬟婆子无一幸免,连当时和叶家关系密切的都前前后后受到了牵累。
这次不过不是童颖儿自己让人来跟踪她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童颖儿身上去。
可见这事无绝对,既然有人做了,就必然会有漏洞。
叶家的大小姐叫叶文霜,其实她有些失望。
好在如故的事情上有了进展。
“而且叶家自己本身可能就有问题,如果不是家中圈养的毒物,怎么可能忽然冒出来。”
她进入分析状态,“一个行医世家,要是有人急功近利剑走偏锋……”
那就很有可能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
萧容华看着她,琉璃眸里华光流转,“温凉。”
她不知道这祸水怎么忽然唤她的名字,愣了一下。
“怎么了?”
有哪里不对吗?
他徐徐问道:“你真是温凉?”
介于她是个有前科的人。
水温凉一时没应声,不敢小看这祸水的疑心。
“那我还能是谁呢?”
她含笑而问。
顶着温凉的身子,温凉的脸,连验血都验不出她是个冒牌货。
那还为什么要心虚?
“温家的表小姐懦弱胆怯,一无是处。”
他的指节轻轻敲在桌案上,一声一声的。
直听得人心慌。
水温凉看着那人妖孽般的容颜,面上笑意不减,“早听说辰王爷流连美人乡,夜夜乐不思蜀。”
结果却是个不让女人近身的主儿。
她第一次与他争锋相对,寸土不让,与其天天被人怀疑她的身份,不如一次说个清楚。
迟早有一天,她要这样堂堂正正站在萧容华面前,而不是那个小心谋算的小侍女。
辰王爷沉默片刻,灯火飘摇的厉害,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
她看着那人,不言不语的站着。
他忽然展颜而笑,容颜如玉如琢,顿时满室生辉。
水温凉在告诉他,谣言止于智者。
温家的表小姐不过是因为无依无靠而不得不伪装。
而辰王爷自己的事,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萧子宇会后悔的。”
萧容华缓缓的走了过来,修长白泽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秀发,近乎蛊惑的声音在水温凉耳边响起,“本王忽然觉得你很有意思,温家人到底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姑娘的。”
水温凉浑身一震,“辰王。”她抬眸,“有意思的人往往是因为抓不住摸不透。”要是什么都看清楚了,自然就没意思了。
她好像算错了一件事情。
辰王爷心有朱砂痣,似乎并不影响他对的别的女人感兴趣。
比如这个“很有意思”就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
“有理。”
萧容华含笑,抬起她的下颚,“你这样有趣的人,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张脸。”
他轻叹,好像比她还好惋惜。
水温凉不动如钟,“许是天妒红颜,若是再生的好看点,说不定就要短命了。”
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前世倒是长的不错,还不是连骨灰都没了。
都说美人命薄,更别说这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