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这两日被劫的惨痛经历,苏墨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自己,那就是惨绝人寰。
她在屋中整整躺了两日,躺的腰酸背痛,全身僵硬。痛了不能揉,痒了不能挠,最痛苦的是饿了,还不能吃。
如今想起自己在家中的时日,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这一切都恍如隔世。
这般一想,她脑子里对家对亲人的思念犹如疯长的藤蔓般在心口蔓延开,即便是父亲的责骂,母亲的碎碎念,碧娆的八卦,都令她怀念无比。
但这一切她却丝毫都不能表现出来,除了躺下着装死人,她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除了慢慢的拖延时间,为碧娆争取回去求救的机会。那便只有静待时机,不叫人发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想法子偷偷逃出寨子去。
她想,敌明我暗,他们没有防备,这样逃出去的机会也大些,她在心里盘算了好久,想着以不变应万变,总归能寻找机会逃跑的吧。
只是她不曾想到,昏迷的这两日,这大夫却是日日在床前为她施针诊治,一脸的尽心尽责,害得她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让她早些从昏睡中醒过来,她的一个脑袋这两日都被人扎成了刺猬。
看着这满脑袋的针,说是针灸,但苏墨吟只觉得这般扎下去,她的脑袋都成蜂窝了。
她现在只能心里暗暗祈祷,祈祷碧娆可以快些回家向爹求救,然后祈祷这个大夫别有事没事就拿着医书对着她的脑袋一通乱扎。
苏墨吟深怕自己被扎出个好歹来,别父亲他们还没找到她,她就叫人给扎死了。
而且这个大夫显然是个半吊子,年纪轻轻,学术不精。
苏墨吟看他一手拿医书,还一脸的茫茫然,那那针的姿势完全是一副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样子。
她被吓得冷汗直冒,几次都装不下去,险些从床上跳起来。话说这人不会是把她当成活标本,拿了自己做试验吧。
苏墨吟心里还担着心,就听到门被人一下子粗鲁的推开,门口站着一个大汉,瞪着眼看着,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不耐:“话说这小娘子还有没有的治,你他娘的老子让你救人,你不会又拿了人家给你做试验吧。上次小三子被你治的,两条腿都废的半年没站起来过,你要他娘的把这财神爷给治死了,寨子里的兄弟非扒了你的皮。”
那人边说边大踏步的走进来,伸手一把将他手里的医书夺了过来,狠狠一下砸在他的脑门上。
那大夫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脑袋也不敢反驳,憨笑一声,拿回那男子手里的医书,语气恭敬的道:“三寨主,你莫急。我这书里有一百零八种施针的法子,我一个一个试,总能将人救醒的。”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直昏睡的苏墨吟惊吓的从床上猛地一下弹起身。
“一百零八种。”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吓的脱口惊呼,那一张脸此刻写满兢惧和难以置信。
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话说自己要是这般躺下去,那不是还要受一百零八种针灸酷刑,这个庸医竟然真的是拿她做试验,她一想到自己满脑袋的针,然后变成刺猬似得脑袋,她想即便是死,自己也要死的有颜面一点,她可不想被父亲找到时,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人用针给活活扎死的,这种死法也太呜呼哀哉了!